第18章 拐走
時間一晃就到了周五,下午放學(xué),白夢粱到了校門口,這周過雙休,周五上完下午課就可以回家了。白夢粱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jī),不清楚已經(jīng)等了多久了,但剛出來時夕陽還未落山,這會卻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了。
白夢粱不怎么著急,他坐在校門口旁邊的凳子上,悠閑地晃著腳,心想沒有人來接他才好,相比起回白家,還是自己住在宿舍更好,心里隱隱盼著白家忘記來人接他。
李曜和宋安一出校門,就看見長凳上白夢粱孤零零地坐在那里晃著腳,他一周沒打球了,老老實實上晚自習(xí)做題學(xué)習(xí),宋安都快要帶他去看看腦子了,一度覺得他被什么臟東西附身了。周五下午不用上自習(xí),他就讓高伯晚點來接,約著宋安痛痛快快打了一場。
兩人走了過去,宋安問道:“小白,你怎么還沒走,沒人來接你?”
白夢粱低著頭沒看見兩人過來,被嚇得一個激靈,抬頭看見他們倆又笑了起來,開心道:“沒有。”
宋安有點懵,這一個兩個的都是怎么了,李曜不正常就算了,怎么白夢粱沒人接也高興成這樣,隨口給他出主意:“沒打個電話問問?”
李曜懟他:“你見白夢粱用過手機(jī)?”
宋安一愣,大呼小叫道:“不是吧,小白,你連個手機(jī)都沒有?哦也對,你身上也沒啥錢,唉。”
李曜心中一動,他這一周一直隱隱擔(dān)心,白夢粱在白家的處境幾乎是任人宰割,就算只有周末回家也總歸是有點讓人擔(dān)心,之前他想的是明年高考前怎么也要提前把白夢粱接出來住。但今天如果真沒人來接,借著這事即興發(fā)揮,也不用到高考前了。
李曜看了看手機(jī),已經(jīng)八點二十了,白家之前給白夢粱配的那個司機(jī)和保姆已經(jīng)被換掉了,新司機(jī)估計要么是沒摸清一中的放假規(guī)律,要么是忘記了。
李曜心里計較一番,心情極好。高伯和宋安家里的司機(jī)都已經(jīng)到了,李曜把宋安打發(fā)走,蹲下來捏捏白夢粱的臉,調(diào)笑道:“這是誰家的小朋友,要不要跟哥哥回家?”
白夢粱眼睛倏然睜大,“你、你終于要帶我走了?”
“終于?”李曜挑眉,認(rèn)真想了想,好像之前并沒有說過類似的話。
白夢粱忽然不那么確定了,沒有說話。
李曜撓撓他下巴,催他道:“不是說好了有什么事都要告訴我的嗎?我們小東說話不算話不成?”
白夢粱怕癢,被撓的躲了躲,“算、算話的。”
“開學(xué)那天,我以為、以為你給我取名字,也要、要帶我回家的。”白夢粱頓了頓,又說:“不帶,也、也沒關(guān)系的。”
李曜一愣,轉(zhuǎn)而心里泛起絲絲縷縷的疼,也就是說從第一天見面開始白夢粱就期待著他帶他走了,等了兩周,大概會以為自己不想要他吧。
“我的,”李曜不是那磨磨唧唧的性子,毫不猶豫背鍋,“怪我,今天就補(bǔ)給你,我再問你一次,小東,愿不愿意跟我回家?”
白夢粱十分容易滿足,不住地點頭:“愿意、愿意。”
李曜起身,順手把白夢粱也拉了起來,笑道:“那說走就走嘍小朋友,被我拐走可就跑不了了。”
司機(jī)老高還記得白夢粱,熱情招呼他,白夢粱小聲應(yīng)了。兩人上了車,李曜道:“高伯,去最近的派出所。”
老高詫異,李曜含糊道:“有點事,幾分鐘就完事。”
老高把車開去了派出所,李曜喊著白夢粱下車,進(jìn)到派出所,所里值班民警問李曜有什么事。
李曜過去打招呼:“你好,有人走丟了,能不能幫我登記一下。”
派出所處理這種事多得是,把他們叫到屋里做筆錄,李曜進(jìn)屋前湊到白夢粱耳邊小聲道:“一會別害怕,我不會把你送走,你聽我說就好,不管問你什么都別吭聲”。
幾人坐下來,民警問道:“你們什么人走丟了,信息說一下。姓名?”
李曜沒先回答,而是指了指白夢粱,“是他走丟了,叫白夢粱。”
民警頓了頓,沒繼續(xù)記錄,而是問道:“家里人電話記得嗎,直接用我手機(jī)給家里人打個電話來接就是了。”
李曜攤手道:“他不知道家里人的電話,他是我同學(xué),今天放學(xué)等了三個小時家里也沒人來接,被我碰到了。”
民警又詢問了白夢粱幾句,白夢粱卻一個字也不說,民警心里便有了幾分計較,想來是個有點特殊的孩子,怪不得這么大了連家人聯(lián)系方式也不知道。
民警記錄了白夢粱的姓名,問身份證件李曜就說他找過了,沒帶,民警只能記錄了名字,以及白夢粱的外貌衣著,最后寫了走失的情況。
只給一個名字找家人,盡管白夢粱這個名字不常見,但多少也有些近似于大海撈針。
李曜不等民警發(fā)愁,善解人意道:“我?guī)^來就是在你們這備個案,”李曜從包里翻出自己的身份證放到桌上,“這周末我?guī)匚壹易。@我身份證你們可以記錄我的信息,我把我手機(jī)號和住址也留在這,如果他家里人報案找他,你們把我手機(jī)號報給他讓他來我家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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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xué)校警衛(wèi)室和我們老師那邊我也說過了,來這邊只是以防萬一他家里人沒去學(xué)校找直接報案了,找不到人著急。”李曜笑笑,解釋道。
民警一聽事情變簡單了也高興,答應(yīng)道:“沒問題,你們放心,我跟我們下一班的值班民警也會交代清楚的。”
李曜事情辦成,腳步輕快地帶著白夢粱上車,看著白夢粱迷茫的眼神,又伸手去撓他下巴,樂呵呵看他躲,鬧夠了哄他道:“別急,到家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