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誰稀罕
“再說,即便我不帶你同行,父親也會親自帶領(lǐng)你去?!?br />
正是由于江錦昭深知這一點(diǎn),考慮到父親僅帶江頌宜前往夏苗,他擔(dān)心江玉窈得知此事后會再次黯然神傷,孤身一人沉浸于悲傷之中,所以才提出了要帶她一同前往。
在往日,他與同窗們在山林間追逐狩獵,
從未攜帶任何人。
江頌宜感到有些驚訝。
【上輩子,這種情況從未出現(xiàn)過。畢竟,連皇帝都未參與夏苗,江鼎廉更是不可能有所參與。夏苗原本是天子在夏季親臨田間狩獵,文武百官隨行。然而,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太子遭遇刺殺,皇帝身患重病,連上朝都顯得虛弱,哪有精力參與夏苗?皇帝未參與,朝臣們自然也無人參與。因此,那時的夏苗僅限于白鷺書院的學(xué)子們參與?!?br />
【而這一世,或許是因?yàn)槲野禋⒃狼鍝P(yáng),未遂】
【這一世的情況截然不同,我或許已經(jīng)暗中策劃了對岳清揚(yáng)的暗殺,盡管未能成功。這讓我對即將發(fā)生的一切充滿了未知與期待呢?!?br />
江錦昭傾聽著江頌宜的心聲,面上依舊保持著泰然自若的神色,然而在他的心底,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太子遭遇刺殺而身亡?皇帝身體抱恙,無法主持朝政?
更有江頌宜私下策劃刺殺岳清揚(yáng)?!
他這個妹妹,平日里看似溫婉嫻靜,端莊得體,卻沒想到內(nèi)心竟然如此果斷狠辣,比起三弟來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江錦昭感到困惑,盡管他不知道上輩子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讓江頌宜心灰意冷,但,既然這輩子那些事情都還未發(fā)生,他覺得有必要及時澄清這其中的誤會。
他有些擔(dān)憂,害怕這個妹妹會對他暗中下手。
江玉窈萬萬沒有想到,江鼎廉竟然決定親自帶領(lǐng)江頌宜前往夏苗,這讓她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失衡。
畢竟,以往在江頌宜尚未返回府邸之際,江鼎廉從未有過帶她去夏苗的念頭。原本,她還暗自竊喜,以為江錦昭對她的寵愛依然如故,獨(dú)一無二的,但此刻她才恍然大悟,江錦昭之所以只帶她一人,是因?yàn)榻α淮蛩銕Ы炓恕?br />
江卿墨同樣沒有預(yù)料到這一變化,盡管如此,她仍舊感到不滿,忍不住抱怨道:“舅舅終究是舅舅,而你終究是你。為何你只忙著為江玉窈籌備禮物,卻對頌宜姐姐不聞不問?這不正是明顯的偏心嗎?”
江玉窈聞言,嘴角輕輕上揚(yáng),她心中暗自陶醉于江錦昭這份獨(dú)有的偏愛,然而面上卻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tài):“原來頌宜姐姐所介意的,竟是這一點(diǎn)微末之事。哥哥為我精心準(zhǔn)備的一切,均為成雙成對,我愿意分出一半與你,以求你不再對哥哥心懷不滿。”
這番話宛如在烈火上澆了一桶油。
江卿墨立刻怒火中燒,憤然盯著江錦昭:“你為她準(zhǔn)備的物品為何是雙份,而對頌宜卻吝嗇到連一份也沒有?”
她眼中閃過一抹怨毒,狠狠地瞪了江玉窈一眼:“你這種虛情假意的施舍,豈能掩蓋事實(shí)?那些東西本就理應(yīng)屬于頌宜妹妹?!?br />
江玉窈被指責(zé)得淚眼朦朧,聲音哽咽:“卿墨表姐,我的確出自真心,然而你說的沒錯,這一切原本就是頌宜的。我不要了,都讓給她吧。哥哥,夏苗之行我也不去了,你帶著頌宜姐姐一同去吧?!?br />
“誰稀罕你那不要的破爛?!?br />
江卿墨對江玉窈的做作之舉嗤之以鼻:“我母親家財萬貫,不久的將來,我就會讓她為頌宜置辦更加精美、更加昂貴的珍品!”
江錦昭望著淚眼婆娑的江玉窈和怒火中燒的江卿墨,心中不禁感到一陣頭痛。
然而,當(dāng)他瞥見旁邊情緒平穩(wěn)、不哭不鬧的江頌宜時,竟意外地感到一絲慰藉。畢竟,在這紛爭之中,只有親妹妹才能真正貼近他的心。
他無力地嘆了口氣,帶著幾分苦澀:“是我的疏忽。我原本以為,頌宜的禮物有了姑姑和母親的精心打理,自然不會有疏漏,哪里輪得到我來指手畫腳,于是便未曾自作主張。”
江姝和許氏對江頌宜的呵護(hù)與寵愛,府中上下無不盡收眼底。
江頌宜微微頷首,陷入短暫的沉默。
【這確實(shí)是事實(shí)。江姝在側(cè),即便是江錦昭,甚至連我的母親也難以插手我的服飾和日常用品。而她所準(zhǔn)備的,雖未必是極致精良,卻必定是價格不菲,仿佛手握贓款,急于揮霍一般。】
江錦昭心中暗自認(rèn)同,江頌宜的形容真是既貼切又生動。
江姝姑姑雖然歷來以慷慨著稱,但對于江頌宜的慷慨簡直到了極致,仿佛要將所有的金銀珠寶全部堆砌在她身上,為她打造一尊金光閃閃的佛像,供人瞻仰。
江錦昭漸漸察覺到,盡管江頌宜對他心存偏見,但仍舊能聆聽他的解釋,這讓他不禁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但正如卿墨所言,事物總有其界限,母親和姑姑的安排與江錦昭又有何干?他人的心意怎能輕易轉(zhuǎn)化為他的?說到底,江玉窈這個妹妹在他心中占據(jù)了太大的位置?!?br />
江錦昭想要爭辯,然而心中明白,這些話雖尖銳卻也是實(shí)情,他終究無法反駁。
江玉窈嘴角勉強(qiáng)扯出一抹苦笑:“確實(shí),頌宜姐姐,你就別再生氣了。大哥哥并非對你有所忽視,恰恰相反,姑姑和娘親都對我們有所偏愛,但大哥哥對我則是額外關(guān)照。”
江錦昭的臉上掠過一絲慰藉,心想還是玉窈更為明理。
“頌宜姐姐,你曾在鄉(xiāng)野漂泊,想必未曾有過騎馬的體驗(yàn)吧?我與你情況相仿。雖然我生于府中,但因體弱多病,父親從不允許我騎馬。這些年來,我服用了無數(shù)珍貴藥材才漸漸調(diào)養(yǎng)好了身體,但騎馬對我來說亦是頭一次嘗試,還需要大哥哥耐心地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