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蜘蛛
琴酒的意識很模糊,仿佛墜入了無盡深淵,四周是一片虛無。
他循著遠處那點微弱的光亮走去,越靠近,空氣中的酒香就愈發(fā)醇厚,令人迷醉。
他站在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間里,四周奢華的裝飾在昏暗的光線下熠熠生輝,但最耀眼的還是房間中央躺在柔軟床榻上如玉般的人。
一身雪白長袍,細軟的長發(fā)披散開,如白色綢緞,流轉著淺淺銀光,映的他眉目清冷,氣質更是出塵脫俗,宛如山巔皚皚白雪,不可方物,冷冽遙遠。
他雙眼半闔,抬眼看去,見是琴酒,淡漠的眼中掀起些許漣漪,臉上勾勒出清淺的笑。
他的手指輕勾著酒壺,懶懶地躺在那里,好像毫無防備,將自己的弱點完全展露在琴酒的目光下。
琴酒被吸引般不由自主地緩緩走向葉初,眼中閃爍著難以抑制的幽芒。
葉初抬起頭,雪白的頸子微微揚起,像是挑釁,又像是示弱的信號,讓那股隱秘的情愫瞬間充斥著琴酒的胸膛,他猛地抓住葉初的手腕,發(fā)狠般地用力將他壓在床上。
他俯身,凝視著葉初那張過分漂亮的臉,手指挑起他的下巴,順著脖頸一路滑下。
他的皮膚光滑細膩,輕輕一按便能留下痕跡,手指也白嫩修長,全身像是被精心雕琢的藝術品般完美無瑕,除了先前那個礙眼的彈痕,一看就是保養(yǎng)得很好沒有經(jīng)受過任何苦難的貴公子。
琴酒帶繭的手指一點點描摹著他的皮膚,劃過他先前覺得華而不實的肌理,感受著其下明顯加速的跳動脈搏。
葉初揚起脖子,長睫輕顫,眼尾洇紅,沁著瑩瑩淚光,銀發(fā)被汗水打濕,軟軟地黏在鬢邊,一塵不染的純白被殷紅渲染,綻出點點妖冶的紅梅。
那雙透亮的水藍色眸子被情欲的緋色填滿,清晰地倒映著他自己的面容,在那個從未有人到達的世界里,他是唯一,耳邊一聲聲斷斷續(xù)續(xù)叫著自己名字的低喃就是證明。
像他這般驕傲的人,眼下這副模樣除了自己定然從未有人見過,思及此,琴酒的身體和心靈同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快感。
征服欲得到滿足,獨占欲卻更加強烈,他低頭咬住了葉初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一個個清晰的齒痕。
“承認吧,你…喜…歡…我…”
壓抑的聲音模糊不清,急促的呼吸夾雜著上揚含糊的尾音,讓琴酒得到了莫大的愉悅。
他的嘴角上揚,喉結滾動,許久才有一道極淺的鼻音。
“……嗯。”
那張醉人的面容漸漸變得模糊,琴酒猛地從床上驚醒,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胸腔內(nèi)的心臟仍在瘋狂地跳動,額間的碎發(fā)被汗水浸濕,冰涼粘粘的觸感讓他慢慢清醒。
窗簾被拉得嚴嚴實實,房間內(nèi)還殘留有淡淡的酒香,所幸他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抬手按住自己的額頭,試圖將那些靡麗的畫面驅散,但那種難以言喻的情緒牢牢地攫住了他,讓心底最深處壓抑許久的欲望不斷攀升。
夢中的一切在他的腦海中愈發(fā)清晰,每一個動作和表情都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記憶里,他的指尖似乎還殘存著那種滑膩的觸感和柔軟的溫度。
他強壓下心底即將呼之欲出的沖動,開始慢慢回憶昨晚發(fā)生的事情。
他在處理老鼠的時候接到了酒保的電話,讓他去接喝醉了的Amaro,那家伙喝醉之后變得粘人得很,不僅親了他,還給他灌了不少酒,后來……
琴酒煩躁地攥緊了拳頭,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竟然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拉開衣領,低頭看了一眼,什么痕跡都沒有,只有以前受傷留下的疤痕。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墨綠色的眸子卻瞇了起來,眼底的幽暗漸濃。
直到此刻,他才終于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對那個該死的男人動心了。
作為一個殺手,動心是大忌。
如果有一天他成為自己的軟肋,阻礙他的行動,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用他送的槍親手將他殺死。
解決完這個問題,剩下就是如何將夢境轉變?yōu)楝F(xiàn)實。
琴酒叼著煙,緩緩點燃,煙頭的微弱火光明明滅滅,他深吸了一口,手指捏起昨晚放在茶幾上的資料。
上面有翻動過的痕跡,名單里有幾個人名被圈了出來,是那家伙根據(jù)資料分析出的懷疑對象。
他冷哼一聲,覺得他的想法可能跟自己一樣,也對,像他們這種倨傲的人,從來都不肯屈居人下,尤其是那個像蜘蛛一樣纏人的家伙。
—
“作為22歲的醫(yī)學心理學博士,您已經(jīng)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就,能否談談是什么契機導致您選擇學習心理學的呢?”
葉初長發(fā)高束,戴著金絲眼鏡,斯文地端坐在訪談椅上。
面對主持人的問題,他微笑著點了下頭,“當然可以,相信通過您的介紹,大家也都知道我為什么會被邀請參加這次節(jié)目的錄制,是我那篇關于蜘蛛恐懼癥的論文有幸被SCI以高影響因子收錄進了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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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有些驚訝,“莫非,您曾經(jīng)也患有蜘蛛恐懼癥?”
葉初溫和地笑道:“對,是不是根本看不出來?小時候,我對蜘蛛有極深的恐懼,哪怕是很小一只,我都會驚慌失措,甚至產(chǎn)生眩暈感。”
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