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吹拂過他的臉頰,使得他感到些許寒意。
“確實是好久沒出去走走了。”
……
李閣主的辦事效率很快。當(dāng)天晚上就將自己一路攜帶的東西收拾妥當(dāng)。次日他又跑到隔壁開字畫鋪的吳秀才店里說明來意,將女兒盼盼暫時交給他們照顧。吳秀才一家與李文絕交情匪淺,鄰里多有來往。吳家娘子更是盼盼的奶娘。李文絕將女兒托付給他們夫妻二人照顧最合適不過了。
至于他的風(fēng)華閣,李文絕提前給閣里的小二伙計們發(fā)了當(dāng)月的工錢,然后又給了一筆銀子以做辛苦費。吩咐他們閣內(nèi)每日開張依舊。若是有人上門鬧事,莫要與其爭吵,一切等他回來定奪。
臨走時盼盼哭著鬧著拉著李文絕的袖子就是不肯松手,非要李文絕帶她一起去。小丫頭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肝腸寸斷。只慌的李文絕連哄帶騙,好說歹說這才穩(wěn)住了這個小祖宗。一切安排妥當(dāng)后,李文絕在女兒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隨后背起包裹,拿起那根放在閣內(nèi)墻角處的木棍,翻身上馬。
清波門外,那個叫淮瞻的少年正騎在馬上等候多時。忽然聽見身后傳來馬蹄聲,扭頭望去,卻見李文絕騎著一匹白色的駿馬飛馳而來。
裴淮瞻看了看日頭,朝李文絕喊道:“三叔。這回你可是來晚了。”
話音剛落,李文絕那匹神駒從他身旁飛馳而過,從而濺起了漫天的塵土。裴淮瞻捂著口鼻咳嗽了幾聲,遠(yuǎn)遠(yuǎn)的便聽見李文絕爽朗的笑聲。聲音從遠(yuǎn)到近,如在耳旁。
裴淮瞻見狀,豪氣頓生。一揚(yáng)馬鞭,“駕”的一聲,朝李文絕追了上去。
此一行。正如猛虎出山,蛟龍入海。二人就這樣縱馬狂奔,朝風(fēng)吟谷而去。
……
一座涼亭,一盤棋。兩盞好茶,兩名弈者。
兩名弈者一男一女。男的七十多歲年紀(jì),身著一襲玄色長袍,鶴發(fā)童顏,豐神俊朗。女子則二十出頭,一襲紅衣,長發(fā)垂腰。一條紅色腰帶纏在腰間,勾勒出纖細(xì)窈窕的身段,令人遐想連篇。只可惜女子臉上帶著一副面具,是以看不出容貌。
“唐師弟成親尚有數(shù)月之久,如今尚早。老太爺怎么今日便趕到島上賀喜了。”女子青蔥般的玉指在棋盤上落了一子,問道。
老人呵呵一笑,端起那盞茶啜了一口。“早來晚來都一樣。家中大小事務(wù)老頭子早就不在過問了。與其在家中憋出毛病,倒不如來你這找你下棋解悶。”說完,隨意的拿起一枚黑子,落了下去。
女子手持白子微微一怔,良久默默的將手中棋子放回了棋具里。搖頭苦笑:“老太爺棋藝精湛,小女子自愧不如。”
“非是老夫棋藝精湛。乃是你的心早已經(jīng)不在這棋盤之中。老夫即便是勝了你,那也高興不起來呀。”
“老太爺此番入島。可曾路過天機(jī)城?”女子并未繼續(xù)深究下棋的事情,而是主動換了個話題。
“老夫知道你想問什么。那小子如今開了一家茶館和武館,又雇了幾個伙計幫忙打理。每月也掙了不少銀子,足夠他們父女二人花銷。不過話說回來,他對你倒是一往情深,五年未曾再娶。街坊四鄰也曾多次為他做媒,卻都被他婉拒了。這要是換成我家那小子,只怕是來者不拒了。”說到此,老者搖頭苦笑不已。
女子帶著面具,看不出是喜是憂。不過老者隱隱的看見,她似乎在笑,而且笑的很甜。
“適才老夫安插的眼線傳來消息,七日前你那心上人離開了天機(jī)城,往風(fēng)吟谷方向而去。與他一同隨行的還有一個少年。”
“少年?”
“少年姓裴,是裴家堡的大公子。他們二人往風(fēng)吟谷方向而去,卻不知是為何事。”
女子沉默了片刻,又問道:“他既離開了天機(jī)城。家中小女……”
“這就不必?fù)?dān)憂了。臨行前他早已將孩子托付給鄰居代為照看,想來定是他信得過的人。”
女子默然不語,久久不言。
“你若掛念孩子,出一趟島又如何。只是見一見孩子,唐焱并非無情之人,定不會橫加阻攔。”
女子沉思了許久,緩緩的的摘下臉上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張極其精致的俏臉。水杏眼,柳葉眉。一點朱唇櫻桃嘴。臉上未施粉黛,卻天生一番風(fēng)韻。
“也是該回去看看了。”女子喃喃自語,似是對面前的老者說,又似是對自己說。
一陣寒風(fēng)吹過,吹起涼亭旁的樹葉嘩嘩直響。幾片落葉隨著風(fēng)吹落下來。落在女子適才坐著的位置上。
老者將一旁的茶盞里的茶一飲而盡。面前那名紅衣女子早已不見蹤影,只留下一張面具以及半盞香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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