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98: The situation is as tangled as a mess, and each root needs to be sorted out.

  大皇子平江遠(yuǎn)心頭掠過一絲狐疑，自從云娘香消玉殞之后，海少傅竟然對此只字不提，甚至對劫持云娘的元兇也未曾有過半分追問。

  這實在太奇怪了！

  按常理來說，海寶兒一向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云娘乃是他的病人，此前他對云娘的在意和關(guān)心更甚于任何人，怎會突然之間性情大變？

  不過，這都是大皇子武承煜自己的想法，亦或是不知從哪里冒出的錯覺而已。

  “殿下，我有幾個問題，需要當(dāng)面向您請教。”海寶兒問道。

  “少傅但問無妨，本殿知無不言。”大皇子武承煜答道。

  “好，第一個問題，你對雷家之事究竟了解多少？”海寶兒終于忍不住，問出了藏在心底已久，卻一直沒有機會問出口的問題。

  “這……”大皇子武承煜似乎有難言之隱。

  “武承煜，方才你還說知無不言，怎么第一個問題就猶豫了？”海寶兒明顯有些不悅。

  海寶兒此時發(fā)問，并不算突兀。畢竟他也是剛剛獲悉劫持云娘的惡徒畏罪自殺的消息。

  “少傅，本殿對雷家之事所知甚少。多年輔政，我雖耳聞雷家遭百官彈劾，似與青羌有密謀之嫌。雷家為自證清白，主動請戰(zhàn)肴山，卻遭埋伏，全軍覆沒。至于雷家女眷，朝廷從未派兵圍剿抓捕，傳言她們皆畏罪自盡身亡……”

  又是畏罪自殺身亡？

  這幾個字猶如一把鋒利的劍，無情地刺穿了海寶兒的心臟，令他感到無盡的諷刺和可笑。

  簡直是荒謬至極！

  連云娘都未曾提及，海寶兒根本無法接受如此離譜的說法，他驚恐地問：“此消息從何而來？”

  “當(dāng)年，統(tǒng)領(lǐng)前線戰(zhàn)事的是大將軍檀濟(jì)道，負(fù)責(zé)調(diào)查雷家別苑的則是大內(nèi)總管王勄公公。”大皇子武承煜稍作停頓，繼續(xù)說道：“本殿所知的一切，皆源于御書房中有關(guān)那場戰(zhàn)役的奏報。”

  果真如此嗎？海寶兒自然心存疑慮——若事實果真如此，那為何這么多年來朝廷始終未給雷家扣上賣國投敵的罪名？又為何會有一場大火將已死之人焚燒殆盡？

  故而，這一切不過是托詞罷了！

  海寶兒捂住胸口，沉悶良久，才緩過氣來。他接著問道：“第二個問題，自肴山一役后，青羌與武朝是否有正式往來？”

  “正式往來雖無，但并不明令禁止兩國百姓之間的相互交流。”大皇子武承煜如實答道。

  “講得詳細(xì)一些！”海寶兒緊追不舍。

  “兩國朝廷立下約定，不得派遣密探潛入對方國境刺探消息，也不得派遣八境以上的高手入境挑釁生事，如有違者，一旦發(fā)現(xiàn)，格殺勿論！”

  “那若是對方皇族亦或官員使臣呢？”

  “平素不許，然重要慶典或年關(guān)獲允后方可入境！”

  海寶兒聞聽此言，不禁眉頭緊蹙，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近日發(fā)生的諸般怪異之事，其背后似乎都有青羌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

  “年關(guān)臨近！殿下，你需速速傳信朝廷，詢問近期可有準(zhǔn)許青羌使臣入境之事！”

  “少傅，您竟然也知道此事？”武承煜驚訝道：“近日確有青羌三公主姜璇璣等人，獲準(zhǔn)入境賀歲，估摸此時已抵京城……”

  “此事當(dāng)真？！”

  “確鑿無疑！”大皇子武承煜篤定地回答。

  海寶兒原本打算讓武承煜提醒京城方面，仔細(xì)查對入京的三公主身份是否屬實。然而，經(jīng)過一番思考，他還是咽下了到嘴邊的話，轉(zhuǎn)而說道：“好，我明白了。最后還有一問，王勄與檀宮分列涿漉榜第四和第六，前者為天子近侍，后者手握武朝數(shù)十萬大軍，陛下當(dāng)真如此放心？”

  武承煜聞得此語，如遭重?fù)簦嫔珣K白如紙，毫無血色，身形亦微微顫抖。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語，便是常人都絕不敢輕易道出，而海寶兒卻問得這般云淡風(fēng)輕，就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少傅……這……這可從何說起？”武承煜心中驚懼交加，額上冷汗涔涔，后背衣衫濕漉漉。

  見武承煜如此驚恐，海寶兒無奈苦笑，搖了搖頭：“罷了罷了，你若不想作答，我也不勉強。”

  “九境高手，皆乃國家瑰寶，毫不夸張地講，其威勢，一人可抵十萬雄兵。”武承煜嘆息一聲，最終還是直言心中所思：“然而，古往今來，從未有九境高手篡權(quán)奪位之先例。究其緣由，皇族的榮耀并非單憑武學(xué)造詣高低所能鑄就，歸根結(jié)底，還是需獲得百姓的擁護(hù)。”

  誠然，正所謂水既能載舟，亦能覆舟。皇權(quán)縱然至高無上，然而一旦失去民心，也會如同大廈將傾，獨木難支。唯有深得民心者，方可得天下，使江山穩(wěn)固，社稷安康。九境高手亦是如此，他們于武學(xué)一道可謂是千萬里挑一，然則未必就是治國理政的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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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寶兒微微頷首，不再追問，亦不再言語，而是用力地拍了拍武承煜的肩膀，隨后轉(zhuǎn)身走出院落。大皇子武承煜滿臉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隨即便跟了上去。

  此時此刻，城南挲門秘密據(jù)點，“聚寶當(dāng)”前氣氛異常緊張。

  只見官兵們重兵列陣，刀槍林立，戒備森嚴(yán)，潑水不進(jìn)，如臨大敵。而眾多湊熱鬧的百姓也將此處圍得水泄不通，嚴(y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