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少卿府
往下細看,只見中院圍墻之后,一排弓箭手正蹲身拉弓在手,一弓三箭,箭在弦上,灰白裝束,瞧那姿態當是少卿府護衛,前院面對自己的正是那一燈和尚和師兄燃燈,此時燃燈一身灰黑僧袍,一燈白衣飄飛,兩人頭頂亮光锃亮,與之前喬裝打扮略有不同。
兩人身后旁側,立著一個面容俊秀的年輕人,面色蒼白,一股陰柔之氣,一身青衫,提著一柄長刀正在凝神戒備,不見那國師府的阿燈、阿定,阿定剛又被沈浪重傷,阿燈被白仲所傷也傷勢不輕,年青一輩的兩大高手皆在休養之中。
一燈和尚對面,一個鬢角微有白霜的中年男子玉樹臨風,負手站立,肩膀一只蝴蝶忽扇翅膀,顯得格外與眾不同,身旁是一位英姿勃勃的青年人,虎背熊腰,身著白家水師常見的藍色水衫,手持長劍,地面落著幾根斷折的羽箭。
一燈和尚將長弓負于背后,叱道:"莫要逼我動手,還不繳械隨行,莫非是要抗旨不遵么?我可不是浪費時間在這和你切磋武功的意思,國師府既然上門請客,肯定是有皇上口諭,你看白王現在何處,自然是在國師府等著少卿大人。"
白文山置若罔聞,身后那年輕人按捺不住,對一燈旁側年青人喝道:"阿提,國師府的人過來,為何與你神燈門的人一起前來?我們和翩翩門主有約在先,合作良久,從沒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為何這次不請自到,有何緣故,莫要傷了我們兩家和氣。"
秦風見那年青人與一燈和尚都是火爆脾氣,正是針尖對麥芒,難怪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只是這年青人到底為何方好漢,竟能匹敵一燈,低聲問起青蘋,青蘋回道:"此人便是白家五虎之一的白杰,年少有為,乃是白家水師中的先鋒大將。"
秦風聞言,見那白杰威風凜凜,年齡尚在沈浪之下,不由的多瞧了幾眼,心中也是詫異無比,神燈門與國師府關系密切,秦王府血案的兩大直接元兇,那夜追殺自己之時已知阿定便是一燈的徒弟,想不到白杰等人竟然不知。
與白家合作的雖然是神燈門,神燈門兩邊迎合,不知道會站在哪一邊,瞧目前形勢這阿提隨著一燈而來,不知會如何調解此事,自己趕來正是時候,想不到國師府對秦王府下手之后,又來對付白王府,局勢更加錯綜迷離了。
阿提微笑上前道:"白將軍息怒,一燈大師此次前來,確實是皇上口諭,我隨主上去國師府議事,正巧遇見國師陪同皇上閑聊,國師提起白少卿身有一寶,上可知天文地理,下可知旦夕禍福,后可知過往萬年,前可知未來吉兇…"
白文山插口橫眉冷笑道:"這位小兄弟,你是親眼目睹,還是滿口胡言,白某何時有過如此神奇的寶貝,國師聽何人誤導,風言風語竟傳到皇上耳中,皇上若有口諭叫我攜寶面見,我身上無寶,又怎么去面見圣上,若真有此事,請出示圣旨吧。"
秦風聽聞緣由,才知事情并非想象的那般,好生奇怪,這不過是趟平常不過的皇上召見,為何不見圣旨只有口諭,又為何不是宮中太監傳話,卻是國師府大師前來相邀,不知道其中有何種貓膩,難怪白文山借機抗旨不遵,又或者這口諭是真是假也是難說。
阿提畢竟年輕,面對白文山質疑,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回復,一旁燃燈接口道:"皇上在國師府與國師議事,自然沒有那么方便,身旁只有護衛隨行,沒有玉璽在身,何來圣旨,或許皇上只是一時興起,少卿勿憂,有寶無寶,也請隨我們前往。"
白杰一旁聽得不耐煩,喝道:"這個和尚好生無禮,我家大人豈是好糊弄的,說不去便不去,哪有那么多廢話,少卿府不接待不歡迎的客人,你們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吧,恕不遠送。"說罷,揮手示意,中院圍墻之后齊刷刷一片,箭手林立。
一燈大怒,忙活半天,一直吃閉門羹,國師府一直為皇宮外務之職,除了天王,何人膽敢有令不從,今日時機難得,好不容易哄得皇上要見白文山賞寶,如若請之不到,別說皇上那兒交不了差,國師正在皇上身側,這臉面往哪里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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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燈本就是一個火爆脾氣,一點就著,見有理說不通,伸手又將背上弓箭取了下來,張弓拉弦,喝道:"白家箭法,天下聞名,我對箭術略有研究,今日就比個高低,既然你們不愿意去,那便綁了你們去吧。"
說罷,箭矢如電,這次卻不奔著白杰而去,卻擦著白杰耳邊,奔著墻頭弓箭手而去,那箭手反應甚快,松弦只在一瞬之間,三箭齊發,奔著來箭對撞而去,身旁眾人箭雨密布,沖著一燈一行三人潑灑而來,如漫天蝗蟲飛舞。
一燈何等功力,那箭劈開迎來羽箭,對面箭手還未有所反應,執弓之手早被一箭穿透,慘叫著跌落墻頭,白杰悍勇如虎,早已擎刀在手,劈向十丈開外的一燈,刀氣翻飛,一燈哈哈大笑,不理漫天箭雨,擎出身后熟銅棍旋舞,撞開刀氣。
身旁燃燈極為默契,鬼頭刀揮舞成盾,替一燈接下箭雨,磅礴氣浪四溢,震得羽箭紛飛,跌落瓦房之上,"叮當!"作響,白家箭手大都水師凡兵,怎比得燃燈這世間高人,箭雨無功,便單弓單箭,瞄向兩人腿腳,不求有功,但求滋擾。
阿提從刀氣箭雨之中退到一旁,兩眼灼灼有神,持刀旁觀,瞄向場中各處,鬼眼晶晶,注視著白文山肩頭那七彩蝴蝶,蝴蝶振翅,飄飛半空,秦風眼尖,那七彩斑斕的雙翅之下,竟是一個手腳齊備的七寸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