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府衙之內(nèi)雙行刺
荊鴻小師父聽完,并未搭話,微微一閉眼,豎起單掌,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蔣四爺聽房書安說完,把小眼珠子一瞪,書安,在小師父面前講話要注意分寸,什么叫炸上西天,那惡人他得下十八層地獄,西天那是好人去的,咋咋呼呼,成何體統(tǒng)?
呃,房書安把大腦瓜一撥楞,誒,我老房失言了,對不住,各位,對不住小師父,對不住,嘿嘿嘿嘿。
白云瑞在旁靜靜地聽完,這時候就沉不住氣了,四伯父,三哥,那咱還愣著干什么,要不趕緊布置吧。
說干就干,由蔣平和南俠展昭這倆人,帶著一幫小弟兄,駕著馬車去了趟軍營,你看這倆人年紀(jì)大一些,辦事穩(wěn)重,說話得體,尤其翻江鼠蔣平,嘴皮子那夠多溜,能把死人說活了。
果然,這一去,沒大會功夫,眾人拉著半車火藥回來了,說是火藥,其實是軍營之中加工過后的,叫震天雷,簡單來說,就是一個鐵罐子里面灌滿了火藥,外面拉著一根引線。要想威力再大一些呢,就在火藥中摻入鐵砂石子什么的,這樣爆炸開來,殺傷范圍會更大。
書說簡短,在邊軍弟兄的幫助下,眾人在府衙大門前,在府衙的四處墻根兒,在院子當(dāng)間兒,在幾處臥房之內(nèi)都埋下了震天雷。
忙活完這一切之后,荊鴻就說,各位,這是第一步,單憑這火藥未必能收全攻,因此還需要第二步,在府衙四周埋伏好鐵甲精兵五百人,一旦院內(nèi)炮響,立時便全力殺出,擒拿剩余的賊寇。
荊鴻說著抬眼往四處看了一看,扭過頭來,對著甘世英派來的沒(音mo)羽神箭花二郎就說,花將軍,不知可否麻煩一二?
花二郎抱腕當(dāng)胸:呃,小師父,您請吩咐。
多謝,早聽聞花將軍的箭術(shù),天下無雙,荊鴻說著用手一指:瞧見那座箭樓沒?想麻煩花將軍今夜晚間便躲在箭樓之上,一旦聽到府衙之內(nèi)炮聲響起,便立時居高臨下,施展您的神箭絕藝,專挑著賊寇的雙腿去射,留個活口好問口供。
原來如此,花二郎謹(jǐn)遵號令。
而后,秦州府內(nèi)的老少辦差官飽餐戰(zhàn)飯,個個兒收拾的緊趁利落,只等今夜晚間是一場大戰(zhàn)。
返回頭,咱們再說羅霄,孔亮等人,在鉆進下水道的一剎那,羅霄就后悔了,哎呀,這哪是人呆的地方,臭味熏天,直刺人的鼻孔,那臭味順著鼻孔好像直往人腦子里鉆,而且腳下四處都是各種烏七八糟的廢棄排泄物,這滋味就甭提有多難受了。
尤其羅霄還是個有潔癖的年輕人,平日里穿衣打扮那是非常講究,今兒個在這下水道里深一腳淺一腳的往里邊鉆,這和要他的命也差不多少,在里邊走不大會功夫,他就覺著頭暈?zāi)垦#帜_都有點不太聽使喚。其他眾人也是怨聲不斷。
可那個帶路的胡三,人家有經(jīng)驗,擱這下水道里不知爬了多少次了,他就跟羅霄說,少劍客,越是這種時候,咱越不能停留,是越快出去的越好,這里邊呆久了會中毒,咱麻溜點的,怎么樣?
羅霄只能刻意的去回想師父的仇恨,以此來激勵自個兒,簡短節(jié)說,群賊在下水道里爬了能有一個多時辰,才終于出了這要命的地下通道,一出來,眾人就躺在地上動不了,一個個兒腦袋瓜子嗡嗡直響,眼前是金星亂晃,有的還趴地上哇哇直吐,嘔,嘔呃呃呃。
這是怎么了?用咱們現(xiàn)在話講,這叫沼氣中毒,中了毒了。
哎呀,要不你說這,人生艱難啊,活一輩子他不容易。
過了好半天功夫,群賊這才慢慢緩過勁來,羅霄趴地上喘著粗氣,他就在心里琢磨,今兒個這是奇恥大辱,也不知道吸了多少屎尿屁,他又想到這一年多來的艱辛,想著眼淚兒還流下來了,也是搭著夜色昏暗,別人看不見,他才敢這樣,其實這也才是人的正常情感。
這時候,羅霄就更恨開封府的徐良等人了,心說都是你們這幫朝廷的鷹犬,害得我羅某人受盡屈辱,今兒晚上一定要把爾等殺個片甲不留。可同時呢,他還恨上那云華山上的胡老道了,他認(rèn)為,這都是胡老道故意使壞,才害得自個兒滿身臭氣。心說日后有了機會,一定要盡快除掉這個老道。
這么想著,羅霄好不容易站起身來,正想走兩步,就覺著頭重腳輕,走路直打晃兒,其他人也有同感,孔亮就說,師弟,情況不太妙,我們好像是中了毒了,愚兄的意思,要不咱還是原路返回,再從長計議。
羅霄嘎吱吱一咬牙,師兄,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好容易進了秦州城,仇人就在眼前,你想要放棄嗎?再說,現(xiàn)在就原路返回,非得被熏死這里邊不可。師兄,師父他老人家可故去一年多了,你我?guī)熜值苌頌樗先思业牡茏樱赡懿粸閹煾笀蟪鹧┖蓿?br />
孔亮一聽,不好再說話了,要再說什么,讓人以為自己個兒是個貪生怕死的主兒,那還夠得著一撇一捺嗎,往后在江湖上就沒法混了。
從這點也能看出來,孔亮能耐雖高,要論到心性堅忍,還得說羅霄,也難怪羅霄是武圣人于和的傳人,孔亮只是個記名弟子。
于是,群賊這才在那黃三的引導(dǎo)之下,來在了秦州府衙切近。
這秦州知府衙門門前就是一條大街,街道兩旁都是些買賣鋪戶,雖然到了這個點兒,人們早都入睡了,但是,有那打更的更夫,還有一些巡邏的軍兵還是會偶爾路過。
羅霄眾人在夜色的掩護之下,就悄沒聲地爬上了幾家買賣鋪戶的房頂,四肢緊貼著屋瓦,趴在這兒偷眼觀瞧前面不遠的秦州府衙。
血手飛鐮江洪烈看了一會,覺著并沒有什么異常,便湊過來問羅霄,我說羅少俠,怎么著,咱動不動手?
老人家,不急,不急啊,聽剛才打更的聲響,是剛過子時,適方才你我眾人吸入不少污濁之氣,眼下正好兒緩緩勁兒,過了丑時,那時,正是人睡得沉的時候,也正是咱們下家伙的好時機。
一旁的一氣仙孔亮和黃袍羅漢慈光也點了點頭,而后各自閉上雙目,調(diào)整內(nèi)息,跟那兒排出肚腹之中的污濁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