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回 東京奇案
白眉大俠徐良下落不明,許云丹也緊接著不知所蹤, 房書安在半路上辭別了老劍客姜天達(dá),一個人孤零零回在了東京汴梁開封府。
真沒想到啊,原本射天山一戰(zhàn),上三門和開封府可以說大獲全勝,可到了現(xiàn)在,房書安這心里頭,就好比是懷里頭揣著二十五只小耗子,百爪撓心。就這么臊眉耷拉眼回在開封府,老少英雄一看,啊大腦袋回來了,都挺高興,可再一看,怎么著,嘶,大頭鬼這張餅子臉不那么好看,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蔣四爺往前一迎:誒,我說書安,我怎么瞅著你這顏色不正啊,你怎么了,四爺說著話,一晃小腦瓜往老房的身后頭看,一看徐良沒跟著進(jìn)來,蔣平這心里就涌起一陣不祥的預(yù)感:書安,你干老人呢,他哪兒去了,你怎么不說話?
白云瑞,沈明杰,小太保等人,也都守在一旁,臉色凝重,看著房書安,都以為莫不是那許大夫已遭不測,三將軍徐良也跟著,這個~我~嘶,啊呀。
就見老房把大腦瓜一晃,口打唉聲,而后就把老少英雄辭別射天山之后,所發(fā)生的事全都講說一遍。剛開始啊大家伙一聽,哦~許大夫險(xiǎn)死還生,活過來了,誒大家伙都挺高興,可聽到后來啊,越聽,越覺著這個, 什么~長恨天的許大夫,那是武圣人于荷的手下人,而且當(dāng)初一日是奉了于荷之命,要施展美人計(jì)拉攏徐良,我他這個~
所有的人是無不震驚,可再往后聽,好么,老房就說到,許大夫?yàn)榱耸┱姑廊擞?jì),就先得先行的想方設(shè)法除掉我的老干娘雅俠女嚴(yán)英云,可直接除掉嚴(yán)英云,這個手段過于明顯,怎么辦呢,誒,借用我那小兄弟兒徐云兒之手,給他暗中下毒,并且這個解毒之法,還必須要母子換血,一命換一命,如此這么般最終害了我老干娘這條性命。說到最后啊,大頭鬼是滿臉淚花,泣不成聲。
嘶~啊~就這個消息,就好像一顆炸雷相似,咣當(dāng)一聲,把整個開封府都給震的晃了三晃,搖了三搖,小弟兄們?nèi)疾桓闪耍氯轮仨氁琢四莻€許云丹,她在哪兒呢,她死沒死啊?
房書安一擺手,接茬就說:不過這話說回來,下手暗害我老干娘,此事乃是那武圣人派人所為,跟許大夫毫無干系。憑良心說,人家許大夫?qū)υ蹅冮_封府對我干老徐良,也確實(shí)沒有惡意。唉,可惜了的,我干老過不了這關(guān),他老人家跑出射天山,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那許大夫也緊跟著是下落不明。我一個人,這才回在京城,就這么回事。
嘶~哦~眾人一聽,徐良因?yàn)樽笥覟殡y,心中煩悶,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可那許大夫,要這么說的話,這人真就不錯。蔣四爺就說:哎呀,嘖,小良子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人家許大夫,可以說人家是棄暗投明,這玩意不容易呀,可惜了的。蔣四爺又嘆了一回,最后就說,唉,看來老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這再大的英雄,一旦碰到這個事,沒招啊。
眾人點(diǎn)頭稱是。
可眼下要找著徐良,不容易。這時候,房書安一看,開封府這幫人,也是愁眉緊鎖,眼下聚在這差官棚校尉所,似乎在琢磨什么玩意。
老房就問:我說四爺爺,那上三門各路英雄,現(xiàn)在何處啊,這段時日以來,京城里頭平安無事吧,相爺他老人家還好吧?
嗨,誒,書安,這不你回來了嗎,來的正好;說上三門各路英雄,前幾天啊人家都走了。誒,相爺?shù)箾]什么,吃的飽睡得著,可咱這京城里頭啊,最近不不太平。
哦?房書安趕忙瞪著母狗眼就問:四爺爺,發(fā)生何事啊?
嗨,蔣平捻著狗油胡,就把經(jīng)過講說一遍,原來呀,近來東京城祥符縣,祥符縣呢您聽這名兒好像是個縣,實(shí)則它位于京城開封府的核心區(qū)域,就在開封城里頭。說到這祥符二字,這玩意還挺有意思。
說的是在三帝真宗年間,這位宋真宗特別喜歡祥瑞,其實(shí)古代王朝都有這個通病,比方說什么黃河水變清了,曠野之中碰到了麒麟,就這些玩意都可以叫祥瑞,朝廷以此來證明這是上天發(fā)出的信號,向朝野萬民昭示我這皇上當(dāng)?shù)煤谩UO就這一年的正月,三帝真宗宣稱,說是在承天門接受到了天書,是玉皇大帝親自賜下的旨意,內(nèi)容是說我大宋國朝受命于天,好么,這一下群臣紛紛拍馬屁,三帝真宗被稱為是玉皇大帝的化身。
為了紀(jì)念這個祥瑞,真宗傳旨,把開封境內(nèi)的浚儀縣,改名就叫祥符縣。
咱們書歸正文,話說就在這祥符縣里頭,前些日突然來了一群外地的和尚,這群和尚啊,招搖過市,聲稱佛門之中,有八萬四千法門,法法皆可證得大道。但是呢,正道之外尚有九十六種外道,每一條都會把人引向無間煉獄。有的人就問吶,說那師父,我們這祥符縣隸屬于京城之內(nèi),我們這京城里頭有一家佛門古剎叫大相國寺,大相國寺那可是皇家寺院,當(dāng)今天子的替僧一目了然僧就曾經(jīng)執(zhí)掌大相國寺,那師父您倒是說說,這大相國寺是正道,還是外道啊。
這和尚之中有個頭目,此人一聽,心中冷笑,哦~哈哈,這位施主這是給我下套呢,明知道那是皇家寺院,你讓我怎么說,說它是邪魔外道,那我還活得了嗎?
但是呢,這撥和尚那是有備而來,人家膽敢來在天子腳下這大方之地,那就是來砸場子的,誒這頭目眼珠子一轉(zhuǎn),打稽首頌法號: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問的好哇,不過么,各人有各人的慧根,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明日午時,在祥符縣州橋河畔,老僧會當(dāng)著各位信眾的面,當(dāng)眾演示佛法。至于誰對誰錯,誰高誰低,全憑各自領(lǐng)悟,也就是了。
這個州橋,乃是汴河上的一座著名的石橋,連接祥符縣南北兩岸,是個交通要道。而且這個橋面寬闊,雕刻精美,州橋兩側(cè),商賈云集,您看那著名的《清明上河圖》里頭,標(biāo)志性的場景之一就是那州橋,橋上橋下人流如織,商販叫賣,川流不息。在這個地兒演示佛法,那再合適不過。
圍觀眾人也都覺著好奇,心說話,這撂場子練個把式,歌舞彈唱什么的,這可以當(dāng)眾表演,你這佛法,這玩意你怎么表演,哦~當(dāng)眾打坐,念經(jīng),這~誰稀得看呢,可又見這和尚說的天花亂墜,好些人就傳開了,說明日午時,在州橋之側(cè),來了一群外地的和尚,要表演佛法,大家伙都記得去看吶。
簡短節(jié)說,到了次日午時,這一天啊,雖然正值數(shù)九隆冬,但是碧空如洗萬里無云,日頭高挑,就在這祥符縣,也可以說東京城的市中心,州橋的北邊,好么,就這群和尚,能有三十來位,一個個穿戴著灰褐色的僧衣僧袍,項(xiàng)戴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