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春欲晚—卷柏
引子:
“你不記得我了,沒關系。”
“我記得你就好了,我們可以重新認識。”
無論怎樣,我都會一次又一次的愛上你。
“我愿意做一個熟睡的人,在有你的夏季蘇醒。”
——
我生活在妙不可言的等待中,等待著隨便哪種未來。
銘安住在墜玉城外的鄉下,伴朝陽升起,與星月同眠。鄉下的天空最是純凈,云朵也懶懶的,幾只候鳥帶來了春,懵懂的生靈也醒了過來。
銘安居住的村落叫黎落村,村后有片連綿不絕的山脈叫應黎山,四季交替為山脈換上了不同的睡衣,它就睡在那里,等待著被時序喚醒。
……
其實銘安并不是黎落村的原住民,很小的時候,銘安生活在流月下屬的一個村落之中。流月的風景很好,到處都充滿了自然的氣息,銘安就像是一只在森林里迷醉的小鹿,沐浴著芬芳,側臥于林間。
而村子里的獸人大多都跑到城中去謀取生路。有一些去城里打工,而有一些拜入了武館學了一身武藝。這個村子很貧窮,沒有什么作物,又顯得很荒涼。
銘安的雙親對于銘安幾乎是一種不管不顧的狀態,以至于銘安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自己挑水洗衣做飯,但是生活也算過得去。無聊的時候銘安總是跑到后山上躺在草地上,幻想著以后的生活。
他啊,沒什么大的期望,舞刀弄槍那些事他也不怎么感興趣,他只是希望自己以后能有機會出去走走看看。
他常常坐在家門口的臺階上,默默地凝視著遠方,心中總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仿佛這個家缺少了某些至關重要的東西。究竟是少了那股蓬勃的生氣,還是根本就缺乏家所應有的溫馨與歸屬感?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切地分辨清楚。
大多數時光里,陪伴他的只有這空蕩蕩的屋子和四周寂靜無聲的墻壁。他的父親和爹爹并不住在這里,而是居住在遙遠的流月城中叔父家里。他們只是偶爾會回到這個村莊,匆匆看上一眼,而這么做似乎也僅僅是為了確認自家的房屋沒有被旁人侵占罷了。
對于流月城,銘安充滿了好奇和向往。盡管他從未親身涉足過那個繁華之地,但從那些外出務工歸來的獸人口中,他聽到了無數關于那里車水馬龍、熱鬧非凡的描述。然而,每當他想象起父親和爹爹置身于那樣的喧囂與繁華之中,卻唯獨沒有自己時,心底卻不禁涌起一絲失落。
直到有一次,村里的老人們聚在一起閑聊,無意間說漏了嘴,被回家途中的銘安聽到。原來,自己的到來竟是一場意外……
那一刻,他的心像是被重錘狠狠地擊中一般,疼痛難忍。他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并非他們期待中的孩子,所以才會遭到如此冷落和忽視……
那些不求而得的,往往求而不得。
和往日一樣,心情還不錯銘安,披著夜色向后山走去,四周寂靜,萬籟無聲,纖云不染。銘安找到一塊平坦的草地躺了下去。
仰望著浩瀚無垠的夜空,無數閃爍的星星仿佛旅人留下的印記。銘安沉浸其中,開始發揮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力,為每一顆星星編織起屬于它們獨特的故事來,這也是他為數不多的活動。
雖然銘安此時如此活潑靈動,平日里的他卻并不太愛說話。他總是默默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用那雙湛藍色的眼睛捕捉著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也正因如此,他身上總是散發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在孩子們中間顯得格外成熟穩重,但在成年人眼中又帶著些許天真爛漫的稚氣。
每當夜幕降臨,銘安躺在床上進入夢鄉之后,白天所經歷的種種見聞都會在他的夢境之中重新編撰。那些曾經平凡無奇的場景變得如夢似幻起來,而銘安自己則搖身一變成為了故事中的主角,享受著眾人無微不至的關懷與呵護。在這個只屬于他的夢幻世界里,所有美好的愿望都能夠成真……
他對著萬物說話,一棵大樹,一片落葉。夜晚總是給人以遐想,他好像站立在群星之上,一陣微風帶走他的話語,雖不能得到回應,但卻總有傾聽。
而此時在銘安的身邊有著一棵快要枯萎的小草,它像他,翠綠的顏色代表著生機,但卻快要死去,周圍的一切沒有什么不同,但就是在相同的表面下,迎來不同的結局。
銘安想伸手撫摸卻不小心被石子劃破了手指。血液滴落在旁邊那株快要枯萎的小草上,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枯萎破敗的小草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翠綠鮮活起來,還抽出了新芽。銘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自己劃傷的手指,又看了看那株煥發生機的植物。
他又試著擠出一滴血滴在一棵矮小的樹上,只見樹干瞬間粗壯了些,枝葉也繁茂不少。銘安心中既興奮又害怕,對于孩童時期的獸人來說,這一幕太過于新奇又超出了認知。
銘安決定保守這個秘密,他擔心一旦被其他人知道,自己會被當成怪物。但他又忍不住好奇。于是,他偷偷開始在自家院子的角落里用鮮血培育一些平常的藥草種子,不過每次使用鮮血時,他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別人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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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終究還是傳到了銘安雙親的耳中。有些獸人發現在銘安家里有些植物長勢很好,偷偷觀察了一番,在銘安父親回來的時候告知了此事。
得知此事后,父親心急如焚地將銘安帶回到家中。一路上,父親沉默不語,但他那平日里嚴肅的面容此刻卻顯露出與往昔截然不同的激動神情。那雙眼睛里更是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光芒,好像打定了什么主意。
到家后的當天,父親親自下廚,忙碌地烹飪了一桌豐盛無比的美味佳肴。隨后,父子倆相對而坐,氣氛顯得有些凝重。父親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對銘安說道:“孩子啊,其實早在你還年幼之時,我和你爹爹便已替你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