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道流的身影消失在天際，只留下淡淡的金色光點。

  江寧站在原地，輕輕搖了搖頭。

  “信仰之力關乎神自身，斗羅大陸乃是天使之神的祖地，你若是真有斷我六翼天使武魂傳承之心，呵呵……”

  這便是對方離去之前說的話。

  “看來，這些神，對斗羅大陸的掌控，比我想象的還要深。”

  他推測，千道流話里的意思，很可能就是字面意思。

  斗羅大陸是天使之神力量的源泉，而對武魂殿，六翼天使武魂的尊崇，則是這信仰之力的重要組成部分。

  如果自己真的要徹底斷絕六翼天使武魂的傳承，恐怕會直接觸動天使之神的根基。

  “雖說神不能隨意干涉下界，但這個‘隨意’，可就不好說了。”

  神明高高在上，俯瞰眾生，規則對他們來說，或許只是約束弱者的工具。

  真到了那等的關頭，誰又能保證，天使之神不會親自下場？

  江寧長出了一口氣。

  “不過，也沒必要非得走到那一步。”

  他轉過身，望向遠方。

  “畢竟，我只要收徒就能變強，神位什么的……到時候再說唄。”

  對他來說，提升實力的，不一定非要和武魂殿硬碰硬。

  而且，千道流這次來，雖然言辭激烈，但最終還是選擇了退讓。

  這說明，至少在目前，對方并不想和自己徹底撕破臉。

  “這樣也好，省去了不少麻煩。”

  江寧心中暗自盤算著。

  未來的路還很長，沒必要急于一時。

  只要自己穩步發展，總有一天……

  “師父……”

  比比東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打斷了江寧的思緒。

  江寧轉過身，看著比比東，還沒來得及開口，比比東便主動說道：

  “今天，給師父添麻煩了。”

  她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絲歉意。

  江寧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地說道：

  “哪有的事，要說起來，還是我提議讓你拜師的呢。”

  他頓了頓，看著比比東，問道：

  “既然打了這個賭，你打算怎么做？”

  比比東苦澀地搖了搖頭。

  “方才提出打賭，不過是我提的折中之計罷了。”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她真正感受過千道流的強大。

  那種力量，在她獲得神位傳承前，足以讓她感到絕望。

  她既想為自己的女兒千仞雪爭取一個機會，又不想太給江寧和其他人添麻煩。

  所以，她才提出了這個看似公平，實則勝算……

  “我……”

  比比東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她想要讓千仞雪脫離武魂殿的掌控。

  但這談何容易？

  千仞雪是千道流的親孫女，更是武魂殿天使傳承的希望。

  自己對女兒做的，也確實……不為人母！

  “唉……”

  比比東在心中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感到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團亂麻纏繞著，找不到頭緒。

  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武魂殿利用，被仇恨吞噬。

  可是，她又能怎么辦呢？

  “師父……”

  比比東抬起頭，看向江寧，眼中充滿了懇求。

  “我……這些年，每天想的都是仇恨，可來到這的一段時間，心里卻都是愧疚……”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我想馬上去找我的女兒……”

  “不管怎么樣！”

  還望師父同意。”

  江寧看著比比東，心中微動。

  這些事，他知道。

  但解鈴還須系鈴人。

  他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看著比比東懇求的眼神，他還是點了點頭。

  “去吧。”

  江寧說道。

  “不過，凡事量力而行，不要勉強自己。”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