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怪異嬰兒
聽見這句話我們幾個人完全忘了什么男女邊界問題,對新生兒降臨的驚訝讓我們下意識地回頭趴在窗戶邊上往里瞧。
可是嬰兒的哭聲沒聽到,屋子里只有一聲接一聲的抽氣聲。
只見王小梅氣若游絲地躺在小炕上,臉色蒼白,頭發被汗水打濕黏在臉上,而她腿上的毯子里竟然鉆出一個嬰兒,沒錯,那嬰兒是自己鉆出來的,他不光是簡單的爬,那簡直就是亂竄,像只籠子里亂竄的老鼠。
巴合提手里還端著那只裝著羽毛灰的小碗,看樣子是準備給新生兒用來著,可是新生兒這個暴走狀態,愣是把巴合提原地硬控了。
那嬰兒竄來竄去,突然面向我們停了一下,他四肢撐地,仰著脖子,光線照亮了他的臉。
“唉呀媽呀!”就算是見多識廣趙大娘都忍不住喊出了聲,硬忍著沒說出什么傷人的話。
那小孩兒的樣子簡直異于常人,頭骨異常扁寬,兩只眼睛窄而長,竟然長在了太陽穴的位置上。
他的額頭異常突出,鼻子扁寬完全沒有鼻梁,兩個鼻孔細長斜向上長著,他眼睛半睜,臉上滿是濕漉漉的血和羊水。
這可把本來準備給嬰兒鼻子里點羽毛灰的巴合提大姐嚇壞了,這誰還下得去手啊?她手上一松,那小碗啪嗒一聲摔在地上碎了。
摔碗為號,那小嬰兒頓時又開始像沒頭蒼蠅一樣亂竄,他的肚子上還連著臍帶,亂竄時臍帶繞在了王小梅支起來的小腿上,越拉越長,最后竟然硬生生從王小梅的肚子里扯出一個紫紅色的肉塊。
“媽呀,那是撒東西嘛?”光頭表情像哭一樣,陳志到底是有一個當醫生的媽媽,他結結巴巴的說:“應該是胎……胎盤。”
這話說完我差點兒吐出來,一口酸水涌到了喉嚨。
不是被這個嬰兒嚇得,而是我認出這個紫紅色的肉塊和那天在酒店看到的,王小梅正在吃的東西非常相似。
這個想法讓我的胃里不可抑制地翻涌起來。
小炕上的王小梅本來就處于一個半暈不暈的狀態,胎盤被扯出來那一下她輕微地抽搐了一下以后就沒了動靜。
“咋辦啊?咱進去不?”
眼瞅屋里的兩個人沒什么辦法了,我們糾結著要不要進去幫忙,但又覺得不太好。
正在我們糾結的時候,那嬰兒亂竄的速度越來越慢,最后開始趴在原地不動。
趙大娘一看,就準備上前查看,我一急,趕緊張嘴叫住她:“大娘,你可別動,我去瞅瞅咋回事兒!”
說完我就推門進了屋子,張海他們也陸續跟了進來。
我把大娘領到張海身邊,慢慢湊近小炕一看,那嬰兒還睜著眼睛,胸口的起伏很微弱,應該是瀕死的狀態了。
“他好像是,快不行了!”
我回頭跟眾人交代了一下,大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也沒撐太久,小胸脯就一動不動了。
“哎呀,造孽呀!”
趙大娘想了想還是給他剪斷了臍帶,用原本準備好的干凈被褥包裹了起來。
這孩子的降生過于復雜,我們無法確定他從被孕育起是生活在什么樣的環境和期待里,也不知道他出生前的這些事情是不是影響他變成這樣的最終因素,但這無疑是個悲劇。
王小梅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趙大娘守在她身邊,給她喝了一些湯湯水水,看她差不多清醒了,斟酌著語氣和她說了昨晚的事兒。
“孩子還沒埋,你看你想不想看看?”
照我們的說法,看還不如不看,就在我們以為王小梅會哭著喊著喊看一眼孩子的時候,她卻搖了搖頭,平淡的說了句:“不看了,也算是件好事。”
張海嘖了一聲,跟坐在床邊的趙大娘說:“你看你看,我就說人家不帶看的,那家伙多難受呀!”
趙大娘伸手就在張海的大腿的軟肉上擰了一把,疼得他五官都揉吧成一團了。
“就他媽你聰明似地,個小死孩兒不會說話就給我滾出去!”
王小梅躺在床上看著這娘倆,突然笑了一下:“你們感情真好,不知道是你們幸運,還是我倒霉。”
這話一出,眾人就像突然打開了記憶的閘門,人家跟著媽媽揣著兒子來的,結果老的當場祭天,小的落地成盒,怎么看怎么悲慘。
但王小梅像個沒事兒人似的,狀態和臉色都比之前好了許多,即便是產后第一天,臉上的疲色還沒有來的時候明顯。
“行了行了,讓人家好好休息吧!都出去!”
趙大娘臉上露出不忍,準備把屋里的人都轟出去。
王小梅知道這老人家是在照顧她,笑著沖她說了聲謝謝,但在眾人往門外走時,她卻喊了一聲:“等一等。”
我回頭看去,見她正伸手指著我:“你留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我猜她是要跟我對口供,說實話,我有一點兒忌憚她,畢竟她可是能看著親媽死在眼前還面不改色的人。
“說吧,什么事兒?”
她沒看我,而是望向窗外,不知道是在看景色還是想事情。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出聲:“你媽媽有拿手菜嗎?”
“啊?”
我有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