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蛙與蟾
第259章 蛙與蟾
為了便于理解日記中描述之物,方木在一邊翻閱日記的時候,也一邊在查詢日記里提及過的一些自己不理解的事物。
如提及到的神龕里的青蛙雕像,方木在網絡上查詢到,這個青蛙雕像實際是桂南地區地方崇拜的一類動物神明,名為蛙神,屬于巫系崇拜。
蛙神的誕生可以追溯到更原始更古老的時代,是桂南地區及神州其他部分地區自古流傳已久的圖騰文化之一,現代人們推測因青蛙叫時也代表播種的季節到來,該神明也就被當地人認為是雨神、豐收之神的形象,向它祈福可為人們帶來風調雨順,作物豐收。
方木不禁在想,這個地方崇拜的蛙神,難道和日記主人提到過的蟾蛙有什么關系嗎?
而且,日記主人多次對“時間”方面的表達都十分詭異,“現在還不是我那個和平的年代”,“和一個能做我母親的人結婚”,“其實結局意思注定的”……這不禁讓人遐想,難道日記的主人是個穿越者嗎,他來自未來的某一個年代?方木帶著略微興奮和緊張的情緒,接著往下看日記。
1995年2月26日,到了當地以后我并沒有尋一個當地人作導游,畢竟我也并非是第一次來到這里了,盡管間隔了二十多年,但我要去的地方是偏原始和落后的,時間歲月的變遷并沒有對那個地方做出多少改變,這也方便了我故地重游。呵,當然這里不會有人認識我。我在當地鄉民的幫助下,我坐上了一輛剛好去往目的地的皮卡車,和運載紅磚瓦片的皮卡車一起來到了名為文雅屯的山村里。對于像我這樣一個外來的年輕人,山村的鄉民都向我投來古怪的目光。因為抵達文雅屯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我不得不先考慮投宿的事情,我向開皮卡的大哥多付了一部分錢,用于車費和在他家投宿的費用,大哥一家都非常熱情的招待了我。
1995年2月27日,自從來到桂南以后,我的神經衰弱好轉了不少,我知道這并不是藥效的功勞。我在皮卡大哥家里住了一宿,神清氣爽的起來后,一早就打算出門找文雅屯的村長,但大哥阻止了我,說村長一家沒有早起的習慣,讓我先在他家里吃了早飯后再說。早飯吃的是番薯粥配咸菜,味道不算太好,但用來對付一下肚子還是沒問題的。吃完早飯后,我看到大哥家的女兒在洗菜接水的院子里蹲在一個鐵桶旁邊,逗弄著什么,我聽見了蟾蛙之類的聲音。
我有些害怕和好奇的湊近了一些,看到女孩將用一張作業紙收集的東西,一股腦都倒進了鐵桶里,隨后鐵桶里就發出了蟾蛙激烈的叫聲,與鐵桶的桶壁發出了響亮的碰撞聲,像是里面的蟾蛙為了爭搶食物而在大打出手,隱隱的,我還聽見了血肉破碎的聲音,而女孩卻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精彩的畫面,發出喜悅的銀鈴笑聲。
我有些不寒而栗,我知道女孩在做什么,也非常清楚女孩收集的東西是我掉落在房間里的頭發和昨晚修剪扔掉的指甲。
我來到了村長的家里,向村長道明了自己的來意,訴說我這幾年來承受的困擾,村長在得知事情后沉默了很久,然后就讓我先坐在客廳里等等,隨后他拄著拐杖走了出去,應該是要去找些什么東西。等的時間有些久,我起身在客廳里游走,四處看看,很快也在這里看到了一座神龕,里面果然也供奉著一尊蟾蛙,但這蟾蛙與我在旅館里看到的那只不同。
眼前這尊皮膚皺巴巴、渾身長滿疙瘩,甚至似乎還長了刺毛的東西更偏向于蟾蜍這類,和尋常皮膚光滑、色彩花紋鮮艷的蛙是迥然不同的。
那并非是蛙神,而是蟾神,是當地更加小眾的一種動物信仰,值得注意的是,要對兩者做好區分,當地人對祂們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
看著那尊模樣似蟾非蟾,臉部特征又帶著蝙蝠和樹懶特征的神像,心里充斥著寒意,因為我正在被祂關注著。
神靈的注視有時并非是一種祝福,而是一種詛咒。
二十分鐘后,村長回來了,他手捧著一個黑色的桐木盒來到我面前,告訴我消除我困擾的方法就是帶著這個桐木盒去到噥山的山洞里,把盒子放到神像的腳下然后回來就好了。他非常嚴肅的叮囑我,叫我在進山洞的這個過程中絕對不要說話,最好是連呼吸都能憋住,不論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絕對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絕不回答……不然,我跑不出那個山洞。
我非常感激這個老人為我做的這一切,想必他為了幫我弄到這個桐木盒里面的東西已經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他的雙手在短短幾十分鐘的時間里變得詭異的腫脹,上面冒出了大小不一的粗糙凸起,就像蟾蜍的皮膚一樣。
我帶著桐木盒回到了大哥家中,打聽了一下噥山這個地方,大哥一家聽到這個地方時臉色都變得十分古怪,帶有一絲猙獰,看我的眼神也隱隱發生了改變,他告訴我噥山離這里有些遠,現在進山就太晚了,那山里到了晚上會有恐怖的野獸出沒。于是,我打算次日再出發進山。
1995年3月7日,我平安的回到了家中,妻子對于平安歸來的我感到十分高興,還聯絡了附近的親戚朋友特別為我慶祝,盡管來家里吃飯的親戚朋友都不知道在為什么而慶祝。
看到這里,方木的眉頭擰得緊緊的,他來回的翻動書頁,卻沒有發現日記有任何被修改被撕毀的痕跡。
也就是說,在2月27日到3月7日這空白的7天時間里,日記主人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情但卻刻意沒有記錄下來。
這空白的部分讓方木感到百爪撓心,渾身不通透,他作為一名作家,同時也作為一名書蟲,實在不能忍受這空缺的部分,他迫切想知道日記主人進山之后發生的事情,可日記主人卻像個魔鬼一樣刻意抹去了這段記錄。
忽然,方木心中一緊,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難道這個日記主人故意這么做的原因,是想引到我去桂南的文雅屯嗎?
方木對房家兄妹的父親更加好奇了,這個擁有著和他近乎一樣筆跡和文風的人究竟是何模樣,又是什么樣的人呢?對此,方木只能花錢讓不合法的私家偵探去做進一步調查,可以的話,至少能找出一張他的照片。
截至目前,方木只知道房家兄妹二人的戶口本上,寫有他們父親信息的那頁上登記的名字叫房林。
“房林……”已對日記主人的身份有多般猜想的方木,再想起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