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遇襲（二合一）

  王瀚有些暈暈乎乎的，他知道以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開車屬于危險駕駛，但好過讓躍躍欲試的李雨檸無證駕駛。

  總感覺事情發(fā)展格外順利，王瀚作為一名執(zhí)法者此刻有些懷疑自己職業(yè)的必要性。

  超自然犯案，本該是死無對證，難以取證，他們作為執(zhí)法者就算有現(xiàn)代科技加持，認真辦案，查找到像紅小姐這樣樣貌、身份都十分神秘的人準確的線索，他們也不敢確定在沒有好運的幫助下能不能在一周之內(nèi)找到這個人。

  但像李雨檸這樣，直接找死者問話，丟失的線索就出來了……這就像“你為什么不去問魔法海螺呢”？當然，王瀚內(nèi)心是這樣復雜的吐槽，他也很清楚不是所有的調(diào)查員都可以和李雨檸這樣，而且“問魔法海螺”的行為是有代價的。

  不過，承受代價的人是他自己。

  王瀚其實有些在意之前林中小屋里，店老板林凌和李雨檸之間的對話，林老板說的“你目前沒有交易能力”究竟指的是什么意思？名媛聚會的舉辦地點離王瀚他們有段距離，開車也估計要一個半小時才能到達目的地。

  幾次欲言又止后，王瀚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你不害怕嗎？”

  “害怕什么？”李雨檸看向王瀚，她已經(jīng)注意到王瀚好幾次試探過來的眼神，也好奇對方會跟自己說些什么。

  王瀚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禁錮沉溺了無數(shù)亡魂的湖泊河水，感覺車內(nèi)氣溫又掉了幾度，將車載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了些，“你不是說你的腦子里有……你不害怕死亡嗎？看到那片湖泊之后，你還說過那湖泊會收禁世界上所有的亡魂，你如果死掉的話，也會去那里，不是嗎？”

  “……我每天做夢都會夢見。”李雨檸稍稍沉默后答道，“整個人沉入弱水中，所有的惡靈亡魂在撕扯我的身體，我孤身一人，無力掙扎……光是想想都會覺得恐怖。”

  “那你為什么之前看到那些，一點都不怕的樣子？”王瀚看見李雨檸說話時肩膀不自覺的微微收攏，仍滿腹疑惑。

  李雨檸則露出表情有些復雜的微笑：“老板哥哥的店里有很多的書，我常常借閱，有好幾本書里面描述了人死后世界的模樣，我看完后發(fā)覺自己大抵是要下地獄的，心里可能有了些準備，所以想到自己比不知道的那些人要更清楚自己受到的苦痛后，我反倒還有些慶幸。

  而且，與其說我害怕死亡，倒不如說我更害怕死后的世界，死的話，每個人都會死，但人死后會經(jīng)歷的未知才更令人膽寒。”

  王瀚一時沉默無言，看著李雨檸那惹人憐愛的模樣心里似乎有了什么決定，又問：“每個人死后都會掉進那個湖泊里對吧？我總有一天也會下去，是嗎？”

  “大概是的。”李雨檸點點頭。

  王瀚笑道：“那你可以在害怕的時候握住我的手，我們一起面對，或許就不會那么害怕了。”

  聞言，李雨檸微微一怔，隨后展顏笑道：“你和水里的大家一樣溫柔呢……”

  “嗯？”王瀚眨眨眼，回憶起湖泊里，那無數(shù)雙將趙倩撕扯得支離破碎的鬼手，忽然覺得車里的溫度好像又降低了。

  原來那是“溫柔”的表現(xiàn)嗎？……、

  百州市白銀沙角是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但這里在古代也曾是人來人往的貿(mào)易港口，只是后來發(fā)生了某些變故，這處港口也就被棄用了，原本居住在這里的人大多去其他地方謀求發(fā)展，剩下的一小部分人就像那些凋敝的房子和廢棄的港口一樣無人問津的住在那里，暗暗破敗下去。

  晚上七點，王瀚和李雨檸把車開進了這里一個叫白沙村的地方。

  這里黑暗的可怕，左右看不到人，有人住的屋頭和廢棄的房子都是破敗不堪，一片暗堂，混在一起，難以分辨。

  “村里的人都睡了嗎？但才這個點啊。”王瀚有些難以置信，百州市的當?shù)鼐用耧L俗可是習慣夜生活的，以他對認識的當?shù)厝肆私猓豢鋸埖恼f，他們就算一周有兩天都在熬夜通宵也并不奇怪，這連帶著他都習慣了這個城市的作息。

  李雨檸卻說：“他們沒睡，他們在看著我。”

  這個小姑娘每次說話都能把他一個大男人整的虎軀一震，他順著李雨檸的視線看去，仔細的看去，隱約看到一處老房子的庭院里站著一個人，好像是一個瘦高的男人，一動不動的，這里實在太暗以至于他看不清具體的樣貌，只能通過輪廓猜測那人的性別。

  “你開一下手電筒，我們停下來問問人怎樣？”王瀚詢問李雨檸意見，他從掛檔旁邊的箱子里掏出一根比成年男性食指大不了多少的小手電給對方。

  李雨檸同意，接過小手電，在王瀚把車停下來后，將手電往那人影輪廓的腳底部分照去，他們也怕別人覺得自己這樣直接照著別人臉問話很不禮貌。

  可誰知，當他們手電筒的燈光照過去時，他們只看見一對滿是鮮血的褲腿和赤足。

  王瀚內(nèi)心頓時咯噔了一下，心里涌起濃濃的不安。

  被問話的人沒有回應的聲音，但王瀚和李雨檸好像看見對方?jīng)]有被照亮的上半身動了，他抬起手，示意了一個方向，像在為他們指路。

  隨著李雨檸將手電筒的光芒慢慢在那個村民的身體上上移，王瀚和李雨檸都看到了足以令人瘋狂尖叫的一幕。

  只見光慢慢映照在了村民的臉上，兩人這才知道村民渾身是血、血流如注的源頭就在對方的臉上，那村民的臉不知什么恐怖的東西狠狠的啃下來了一塊巨大的缺口，整張面部已經(jīng)完全消失，臉骨部分都被啃碎得殘缺不全。

  這個村民顯然已經(jīng)死去多時，只是不知為何能保持這樣站立的姿態(tài)恒定不倒。

  但更讓王瀚費解和頭皮發(fā)麻的是，他明明用眼睛捕捉到了那村民指路的動作，但光芒照在了那人的肩頭上時，明明對方的雙手就是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