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想再欠著
學壞。既然不學壞,她就只有忍受,忍受著永無休止的折磨。
她忘了過了多長的時間,住在她家樓下的阿姨出來了,她穿著白色的碎花睡衣,披著一件外套,一邊開門一邊說:“聽到你在叫門,我都睡不著了。”
阿姨大約五十多歲,她知道,阿姨身體不好。
回到家,她總是習慣在陽臺上靜靜地站一會,然后再去沖涼。
對面樓下住著一個老伯,每天夜里,她總是看見他每隔二十來分鐘就會走出來站在他家的小陽臺上發呆。
以前總聽說他吃飯的時候都要喝酒,喝完了就會打他的妻子,但是在他嬌小的妻子去世以后便再也沒有人照顧他,他的大肚子也變成了小肚子了,最后只留下了孤獨。
幾天后,黎愛福對她說:“那天晚上我聽到你叫門了。”
她問她:“那你怎么關燈了?”
黎愛福說不是她關的,不是她當然是她的父親。她沒再說話,只是覺得心頭有點涼。事實上,如果黎愛福不提,她已經忘了那晚的事,因為她早就習慣了。
她不想做那份工作,因為夜店里每天晚上都彌漫著大量的濃郁的香味,那令她的鼻子很敏感,那種味道也令她覺得很難受。
她從小就受不了很多香味,許多香味都會令她頭暈。
每天晚上下班以后對著鏡子時她都覺得自己臉色慘白,她知道自己那種狀態是不健康的。
有天下午,李檢明帶了他酒店里的的一個娛樂經理回家,那是一個不算年輕的女人,他們在客廳談著什么。
李若風已經幾天沒見到他了,她小聲地用鄉下的話跟他說她不想做夜店的工作。
李檢明聽了她的話突然間勃然大怒,他當即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指著她的鼻子大聲罵:“你有什么本事找到這么好的工作?”
見他完全沒有在外人面前顧及她的臉面,她心里也有火了,她極冷淡地回了一句:“你的思想就不能健康點嗎?不是只有夜店才有工作。”
說完她不再理會他。
這是她長這么大以來第二次頂撞他。
第一次是幾天前她在路上看見李檢明和一個女人在一起逛街,他戴著黑色的墨鏡,那個女人化著妝,兩人的關系一看就不一般。他們與她同路,卻走在她前面,所以她跟了他們一路,那是李檢明生日的前一天。
等她回到家時,他們夫婦在客廳里,李檢明要用什么東西,黎愛福叫她去拿,她說:“我不拿。”
黎愛福馬上向著李檢明告狀:“你看,使不動她了。”
那是她第一次拒絕李檢明要她做的事。從小到大,無論他要她做什么事情她都會去做,即使有時候她很不愿意,即使有時候她知道那些事不對。
黎愛福對她永遠都是命令式的,如果哪天在她面前裝可憐,那只有一個目的,她總是因為心軟而一次次掉進她的陷阱。
后來她問黎愛福,李檢明有沒有黑色墨鏡,黎愛福很肯定地說沒有。
她只在夜店工作了差不多一個月,卻被一個女同事騙去了半個月的工資,其實那是偷,她傻傻地認為被騙比騙人好。
李檢明隨后在他所在的國企的一個部門給她找了一個工作,一同進去的是另外兩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女孩。本來李檢明是想讓黎愛福進去的,但是單位里只招年輕人,
黎愛福聽說那是一個好單位,因此她非常惱火,她把氣全都撒在李若風身上。
黎愛福天天咒罵李若風,說李若風享了她老公的福。
一天,李若風正要出門去上班,黎愛福攔住了她,對她說:“我養了你十幾年,你以后每個月要交伙食費,你還要把這十幾年的養育費還給我。”
第一個月領了工資,李若風就把大半交到了黎愛福手里。
黎愛福拿著錢回了房,不一會又出來。
“你爸剛剛說了,‘問她要錢干什么?’”黎愛福最后一句說得倒是像李檢明的口吻。
李若風明白黎愛福和李檢明的意思,他們認為她沒有把錢全都交出來,所以生氣。
那的確是一個工資福利很高的單位,最初三個月過后獎金便非常高。
她除了每個月交給黎愛福六千元伙食費,又給殷笑一千元,給自己買了棉被和一些衣服以外,其余的錢都存了起來。
黎愛福因此更生氣了,咒罵她的言詞越發惡毒,每每都是咬牙切齒地咒罵她各種死,她每次一看見黎愛福就能聽見那從牙縫里蹦出來的“死”字。
直到一年后,她把存起來的錢都交到了黎愛福手里,一共七萬多元,黎愛福才松牙說了一句:“這個月還可以。”
那之前,黎愛福天天對她哭喪著臉,說李檢明想買一棟樓,那樣一家人就可以住得舒舒服服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李若風原本想用那些錢去鄉下買一塊地的,她以前跟個小時候在農村的朋友李易說過,他一直幫她留意著,新近才告訴她有地段很好的地賣,十二萬元一塊,她的錢雖然不夠,但剩下的向銀行申請貸款還是可以的。
李易說:“兩塊地并排的,咱倆一人一塊,蓋高了房可以看見高爾夫球場。”
李易的媽媽在鄉下的農信社工作,所以他能留意鄉下賣地的情況,而那兩塊地價格很低。
最終她還是放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