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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瘋病

  那草屋外可謂是家徒四壁,一覽無遺,仿佛連空氣都帶著幾分貧瘠的味道。

  滿地的黃土雜草,像是被歲月遺忘的角落,只有零星幾處被人踏過的痕跡,勉強(qiáng)證明這里還有人煙。

  屋子中央,孤零零地立著一張木桌,桌腿斷了一根,下面墊著一塊石板,勉強(qiáng)維持著平衡。

  桌面上蟲蛀的大洞像是歲月的傷口,顯然是被遺棄后又被人撿回來修繕使用。

  除此之外,屋內(nèi)只有一口水缸,缸沿殘缺不全,訴說著它曾經(jīng)歷的風(fēng)霜。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簡陋的茅草屋,卻隱隱透出一絲人氣。

  即便它坐落在亂墳崗旁,也沒有那種陰冷刺骨的感覺,反而有一種莫名的溫暖。

  墻角處,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蜷縮在那里,背影瘦弱卻完整,四肢俱全。

  他穿著一身粗布衣服,衣擺寬大,耷拉在地上,沾滿了塵土。衣服上的破洞露出里面的棉絮,雖然破舊,卻顯得格外暖和。

  少年正專心致志地?fù)钢裁矗种刚礉M了黃土,動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尋找什么珍寶。

  “阿何!”

  老何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幾分笑意。

  少年渾身一顫,像是從夢中驚醒。然而,當(dāng)他聽出是老何的聲音時(shí),立刻轉(zhuǎn)過身來。

  那張臉清秀干凈,卻因長期的饑餓而顯得蒼白消瘦。

  披頭散發(fā)的模樣讓他看起來有些狼狽,但那雙茫然的眼睛在看到老何的瞬間,閃爍出一絲喜悅的光芒。

  他歪歪斜斜地朝老何走來,步伐不穩(wěn),像是孩童般生澀。

  他的動作有些笨拙,卻透著一股純真與依賴。走到老何面前,他張了張嘴,聲音沙啞而微弱:

  “你……你來啦……我…餓……”

  說著,他用沾滿黃土的手摸了摸自己干癟的肚子,眼神中帶著幾分無助與期待。

  老何看著少年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像是看著一株在寒風(fēng)中掙扎的小草,心中滿是憐惜。

  然而,他嘴角卻揚(yáng)起一抹笑意,聲音溫和而輕快:

  “來啦,帶東西給你吃啦。今天遇上好心人啦。”

  他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少年來到那張搖搖欲墜的木桌旁,動作輕柔,仿佛怕驚擾了少年的脆弱。

  老何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荷葉打開,露出里面的半只燒雞和那半塊大餅。

  不等老何開口,少年早已按捺不住,雙手在衣擺上胡亂擦了擦,隨即一把抓起燒雞,狼吞虎咽地啃了起來。

  他的動作急促而粗獷,像是餓極了的野獸,連細(xì)小的骨頭也一并嚼碎咽下,仿佛每一口都是生命的延續(xù)。

  肉香讓他滿足得瞇起了眼睛,嘴角沾滿了油漬,卻渾然不覺。

  他一邊啃著燒雞,一邊抓起大餅往嘴里塞,碎屑掉了一地,他卻毫不在意,只顧著填飽那早已干癟的肚子。

  老何站在一旁,眼中滿是慈愛。他轉(zhuǎn)身從水缸里舀出一瓢清水,輕輕放到少年面前。

  少年見狀,趕忙咽下口中的大餅,雙手捧起水瓢,仰頭“噸噸”地喝了起來,水珠順著他的嘴角滑落,滴在破舊的衣襟上。

  “慢點(diǎn),不急。都是你的,多吃點(diǎn)。”

  老何笑著說道,聲音溫和得像春風(fēng)拂過。

  雖然他知道少年未必能聽懂他的話,但那語氣中的關(guān)懷卻無需言語傳達(dá)。

  陽光透過茅草屋的縫隙灑進(jìn)來,斑駁的光影在地上跳躍,仿佛為這破舊的屋子增添了幾分生機(jī)。

  兩人在這荒涼偏僻的角落靜靜坐著,一老一少,一靜一動,雖然周遭滿是貧瘠與破敗,但在陽光的映照下,卻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情。

  小米兒和莫瀟立在樹枝上,微風(fēng)拂過,衣袂輕揚(yáng),兩人的嘴角不約而同地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那笑容中帶著幾分欣慰,看到了人間最樸實(shí)的溫情。

  “看來咱們幫的這個乞丐,倒是個心善之人。”

  小米兒輕聲說道,目光落在茅草屋前的老何和少年身上。

  雖然老何自己以乞討為生,卻依然愿意將所得分給那癡傻的少年,這份善良讓他心中一暖。

  莫瀟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深邃如潭水。

  他早已看出,那少年的眸子里無光無神,仿佛被一層厚重的霧氣籠罩,心智如同孩童般單純。

  盡管他已經(jīng)十六七歲,卻依舊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與外界格格不入。

  “如何?也該咱們出手了。”

  小米兒側(cè)頭看向莫瀟,眼中閃過一絲堅(jiān)定,

  “既然遇上了,總不能坐視這人間疾苦吧。”

  莫瀟沒有多言,只是默默拿起腰間的酒葫蘆,仰頭猛灌了幾口。酒液順著他的喉嚨滑下,帶著幾分辛辣,卻也讓他心中更加清明。

  他低聲自語,聲音幾不可聞:

  “乞兒尚知扶弱救生,可總有人身有通天之能,卻一心去為那腌臜之事。”

  話音未落,小米兒已經(jīng)腳步一點(diǎn),身形如燕,輕盈地飛身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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