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此地無人生還
平源長舒一口氣,緩緩放下手中的打火槍。
無衣這時才如夢初醒,他快步走到平源身邊,臉上滿是復雜的神情:“你……你怎么突然……”
平源轉過頭,看著無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但又無比堅定:“這個盒子太重要了,我絕不能讓它落入任何人手中,我們目前保護不了它,只有毀了它。”
“可是。。。?”無衣心里有些懊悔,怪自己剛剛沒有把深度加大,這樣就可以直探究竟,現在裝置已被摧毀,他還能怎么辦呢?他也怪平源太過意氣用事,他們完全可以把它先藏好,等未來的無衣來取,不一定非要毀滅它啊。
“無衣,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你必須趕緊駕著飛行器離開這里。”
“為什么?”
“Finality之前已被他們鎖定,只要打開使用一次,他們不出一小時就能鎖定位置,不過即使沒有Finality,他們也能用不到半天時間就找到我。”
“他們在你身上安裝了定位裝置?”無衣恍然大悟,他終于明白這一年多里平源為什么從來沒有來找過自己,原來他早已被鎖定,這一年里他一定想過很多辦法擺脫追蹤,但顯然他現在也沒有成功。
無衣看著平源歷盡滄桑的臉龐,心里升起一股自責,這一年多里,平源顯然要比他難過太多,他要時刻注意躲避追捕,沒有固定的住所,沒有穩定的收入來源,每天都在生死一線上掙扎,可即使在這樣的環境下,他仍想盡一切辦法研發出了Finality,常人根本無法想象他是怎么辦到的。這難道就是所謂夢想的力量?
“是的,無衣,這次我已必死無疑,你要記住,我在VirtualNet的核心服務器中留下了一些數據備份,只要你能夠拿到這些數據,他日就可以重新打造出Finality。”平源緊握住無衣的雙手,激動地說道。
無衣露出一臉驚喜的表情,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平源不會如此輕易徹底毀掉自己的心血,果然,果然他還有后手,也許上次平源攻擊VirtualNet的并完全是為了消除Double教授和他在上面聯系的一切痕跡,也不是為了消除有關《無衣之死》的一切信息,他還順手給自己留下了一個漏洞,一個未來可以防守秘密的漏洞。
“可是VirtualNet核心服務器的防守必定極其嚴密,我怎么可能做到呢?”無衣知道自己的水平,過去幾百年他都不可能做到這件事,他不認為現在的自己就可以,也許攻入VirtualNet的核心服務器,甚至比他尋找自身問題的答案更難。
“你現在當然不能貿然前去,那無異于自投羅網。你需要制定一個詳細的計劃,還要尋找一些能夠幫助你的人。”
“可我怎么。。。”無衣覺得自己還是不可能辦到,還想繼續追問是否有其他辦法。
“不要在這一世,無衣,我們分開后你也要馬上藏起來,這輩子都不要再露面,如果你被抓住,那我們所做的一切也都完了,你明白嗎?”平源緊盯著無衣,鄭重地說道,他的眼中似有光芒閃爍。
無衣看著平源的表情,察覺出他話里有話,但一時又不明白平源在暗示他什么,現在的他們有什么話不可以直說?
“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我想要你死。”平源一字一句地答道,眼中滿是堅毅,絲毫沒有退縮。說完這話,他似乎松了一口氣,好像身上的擔子一下子卸下來了。
“好,我答應你。”無衣也沒有猶豫,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好,好樣的。記住這串數字。”平源說著蹲在地上,用蒼白的手指在地上寫下了一串數字——。
無衣點點頭,追問道:“然后呢?”
“然后等到你再次為人,在VirtualNet上登入Finality賬號,里面有我保存的一個量子密鑰,這串數字是打開的密碼,一定要牢記這串數字,不能弄錯,你只有一次機會,一旦輸入錯誤的密碼,我在里面保存的東西就會徹底消失。”
“好,我記住了。”無衣多少也對此有些了解,知道這是絕對不會被破解的密碼。
“等你打開你就會知曉一切。”平源意味深長地說道。
“好。”無衣很想再追問一些關于Finality的細節,但他看出來平源不想多說什么,他也知道現在時間緊張,不容他們再詳細討論關于腦網的事情,平源一定把所有關于腦網的秘密都藏在了VirtualNet上,等他打開那串密鑰,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我們走吧。”平源說著向密林深處邁開了腳步,無衣默默跟了上去。
漫山遍野的落葉松在這片廣袤無垠的世界里佇立著,仿佛被時間遺忘。它們高大而挺拔,像是一群沉默的衛士,堅守著這片蕭索的土地。每一棵松樹的枝干都被厚重的積雪壓彎,松針上掛滿了晶瑩剔透的冰凌,在微弱的光線折射下,閃爍著清冷的光,宛如無數把鋒利的冰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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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片荒無人煙的雪林里,世界仿佛被一層冰冷的白紗所籠罩,彌漫著一種死寂的安靜,沒有鳥兒的鳴叫,沒有動物的蹤跡,只有偶爾一陣寒風呼嘯而過,吹落樹枝上的積雪,發出簌簌的聲響,在這空曠的雪林中回蕩,更添幾分蕭索。
雪花依舊紛紛揚揚地飄落,如同無數白色的精靈在空中翩翩起舞,卻無法給這片雪林帶來一絲生機。在這片雪林的邊緣,有兩個人影緩緩出現。
他們的身影在漫天飛雪的映襯下顯得如此渺小,卻又帶著一種決然的堅定。走在前面的是一個蹣跚老頭的身影,他佝僂的背已然駝得厲害,像是一棵飽經風雨侵蝕的老樹,再也無法挺直腰桿。黑色棉襖在這漫天的白色中顯得格外突兀,卻又和這蕭索的雪林莫名地融為一體。他的雙腿好似灌了鉛一般沉重,每邁出一步都顯得極為艱難。他的靴子深陷在厚厚的積雪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仿佛在這死寂的雪林中竭力發出微弱的呼喊。他的雙手緊緊地攏在袖子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