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粉色嬌嫩,嬪妾也是
李靜言母家不過是個知府,還是漢軍旗出身,莫說和烏拉那拉氏相比,便是相比只是齊月賓武將的母家,也是不如的。
當年她拜佛的路上偶遇了四阿哥,被稱贊像是朵嬌嫩的花朵,遙遙領先于那些端莊呆板的八旗子女,才被破例封了側福晉。
至少,四阿哥還是喜歡自己的吧......
想到這里,李靜言又找到了些許底氣,挺起了胸膛:“照顧什么啊照顧......”
話頭還沒落,便看到宜修從里屋走了出來。
她倒要看看,宜修要如何應對這番場景。
怎料,宜修完全另起了個話頭。
“大家都來了啊。”宜修伸出手,攏了攏自己鬢角的頭發(fā),似乎是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四阿哥昨夜看公務看的有些晚了,我陪的也晚了些,偏巧今兒四阿哥又不讓我早起,大家不會介意的吧。”
這是昔日華妃來給自己請安遲到時,對著自己的說辭。
當年坐在皇后的位子上聽得窩火來氣,如今說出來倒是有幾分暢快的,尤其是說給柔則聽。
至于其他兩人,正好趁機試探一下二人此時的心思如何。
聽了宜修的這話,柔則的臉果然有了一瞬間的陰沉,但很快又切換到了那副人畜無害的溫順模樣,帶著淺淺的笑容看著眾人
齊月賓心中冷笑,面上卻也并無顯露。
也就只有李靜言坐不住了,宜修的直接無視讓她越發(fā)憋屈,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軟綿綿的無力只想讓人伸手再撕扯爛棉花。
她還真就這么做了。
“烏拉那拉氏真不愧是我們滿軍旗的大族,出手就是闊綽,一連送兩個女兒來府里,也不怕把人都送光了。”
李靜言伸手撫摸了下身上粉色的衣料,嘆道:“可是這四阿哥的喜歡,不是湊人數就夠的,若是生的粗笨,就算再來上個八個,也見不了四阿哥一面。”
十個八個,李靜言說的像是村里的老母豬下崽兒呢。
這樣子直白不堪的話,也只有李靜言會理直氣壯地說出來。
幼稚。
和上一世一樣粉粉嫩嫩,也和上一世一樣總能以一己之力,拉低整個群體的宅斗水準。
但看向李靜言的目光,卻是一片贊許。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雖說李靜言剛剛屬于無差別攻擊,但是自己會讓她明白我和柔則可不一樣。
算了,待本宮日后幫她長長腦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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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則入府后,被安排進了府中的龍井閣中。
眾人散去后,柔則也帶著芳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
一進門,柔則便開始坐在桌子旁邊抽抽啼啼地哭,芳若在一旁也跟著紅了眼圈,跪在柔則的腳邊為她擦著眼淚道:
“主兒,要不我們去找二小姐吧,她是這府里的側福晉,又是主兒的親妹妹,我們去和二小姐說說,請她拿個主意吧。”
柔則卻搖搖頭道:“她剛才的樣子,哪里是想幫我的。只怕心里還會覺得我拖累了她,看不上我,如今我算是看明白了,什么姐妹情誼,都不過是騙人的。”
聽柔則這么說,芳若便認為宜修是個壞的了,不免怒道:“二小姐怎么能這樣無情,她和主兒自小一同長大,奴婢定要回府里將這事告訴老爺和夫人,讓二老為小姐做主。”
“芳若,還是你對我好,這府中我只有你能信任了。”柔則把芳若從地上拉了起來。
芳若此時不過十幾歲的年紀,更是心疼柔則,又道:“奴婢瞧著那粉衣服的側福晉也不是個好人,居然當眾羞辱主兒,不過是個漢軍旗的女子罷了,哪有咱們滿軍旗的人尊貴。”
柔則恨道:“日子還長著呢,一個側福晉又算什么,能走到多遠,可不是穿兩件衣服就能決定的。”
柔則和芳若在屋子里碎碎念,芳落卻只管在小廚房里看著燒水。
芳若自小和柔則一起長大,芳落卻是嫡福晉多羅格格房中的丫鬟。
原本她是存了心思去柔則的弟弟,星輝少爺房中伺候的,怎奈幾次暗示,少爺都不理會,只好作罷,柔則出嫁的時候,便被指派來做陪嫁的。
如今冷眼瞧著,倒是不覺得這位大小姐像表面上那樣柔弱。
龍井閣中的主仆三人各懷心思。
永康閣中,宜修已經忙得腳不沾地了。
年關將近,雖然她一直打理府中的事宜,但是一年過去,各宮的娘娘們位份、人數難免發(fā)生了變化,幾十位娘娘她都要一一確認過禮物才算。
至于皇上和德妃的禮物,她更是要親自篩選才行。
今年,她為康熙皇帝選了一套筆墨紙硯,湖州的筆,宣州的紙,廬山的硯臺,每一款都是宜修從眾多珍品中自己挑選出來的。
其中,最妙的要數是那塊墨,是南唐時期李廷珪所制,其墨精堅如金玉,是天下難得的孤品。
宜修捧著那墨反復摩挲著,幾乎要愛不釋手,一旁的繡夏夸贊道:“主兒素來擅長漢文書法,和四阿哥興趣相投,這塊墨定是為阿哥準備的禮物吧?”
“這塊墨是好啊。”宜修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