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時光
“吱呀——”沾滿灰的木門被推開,
咳咳咳,來人瞇著眼睛驅趕著灰塵:“沒想到后巷里還有這種地方,”
“喵,”一只在門前曬著太陽的黑貓被驚醒,順著門旁邊長長的立柜跑走。
地面和墻壁,包括天花板,都是已經很少見的木質結構。房屋中央,一根紅漆柱子支撐起上面同樣木質的房梁,柱子連著的一根紅色木架上擺滿陶器和瓷器,而靠墻的立柜上則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表,空氣中彌漫著灰塵和一股淡淡的木調香氣
黑貓輕捷地跳到同樣靠墻的柜臺上,柜臺前,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起身,推開面前盛著香料的舂碗和黑貓。
少年對男人說:“先生有何貴干?”
“我叫任達”。來人微微欠身:“我是來替我的父親取表的。”
少年有些不情愿地回答:“謬”
任達疑惑地撓了撓頭:“我說得有問題嗎?”
“抱歉,我是說我的名字”謬緊握手中的筆,
任達恍然大悟:“你的名字還挺少見的。”
謬坐下開始翻找東西:“不過很抱歉,這里必須本人親自取修好的表。”
任達嘆了口氣:“那太遺憾了,可是我的父親來不了了,”
“您的父親怎么了?”謬翻出一個銀色的懷表,表面打開,上面 3 根指針有序地轉動著,周圍鑲嵌著12顆精美的藍寶石。
任達放下手提包,說,“他在昨天剛剛離開了人世,”
謬一怔:“抱歉,無意冒犯。您的父親叫什么名字?”
“任天和”任達從手提包里取出一張身份證明,
謬翻開一本老舊的記事本,紙面已經泛黃:“任天和的話是在3個月前送來,現在已經修好了,請收下”
說著,謬將手中的銀表遞給任達,
黑貓躍上柜臺,在謬旁邊端坐。
任達接過銀表,上面的紋路光亮如新,在燈光下閃著白光,時針運行,發出讓人愉悅的咔嚓聲,
“不愧是后巷第一鐘表店。”任達將銀表舉到眼前,贊嘆道:“簡直和新的一樣,”
“謬贊,這個表是師傅修的,我只是個學徒而已。”
“那你的師傅呢?”任達閃過一絲好奇,抬頭看了看掛滿表的屋頂,
謬回答:“師傅去邊界了,讓我一個人看店”
任達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
“任先生,怎么了?”謬繼續
“沒什么,只是...我想問一下,謬先生,有沒有跳槽的打算?”任達遞過一張印有字母T的名片:“如果您能來我們T公司,你的生活會比在后巷好無數倍。”
“沒有打算。”謬冷冷地回答,把名片折斷。
“謬先生,你可想好了,T公司是堂堂世界之翼,你應該知道拒絕的后果吧?”任達語氣冷了下來,從口袋里掏出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謬。
子彈出膛,謬提前一閃,但仍被穿透了手臂,而同時,謬口袋中的懷表被他甩了出去,直直地砸到任達身上。
一道淡藍的光閃過,任達消失,懷表從半空落下,
黑貓竄上前接住懷表,叼著表鏈一甩,丟給了謬。
抹了把胡子,黑貓口吐人言:“趕緊處理傷口,我和你換身體,可不是讓你糟蹋的。”
“切”“謬”神色不變,半躺在椅子上:“你就這么和你師傅說話?要是你能處理好這事,我會強制跟你換嗎?還費我不少力氣。”
“況且。”“謬”動了動受傷的胳膊:“偶爾體驗一下重新做人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黑貓叼著一卷紗布跳上柜臺,含糊不清地說,建議你包扎一下,不然按這速度,失血至死的是我。”
謬敷衍地纏了兩下,勉強止住了血,又搬了個凳子,把懷表系到了房梁上,和其他表掛在一塊。
“你可得好好感謝我,要不是我提前準備好時間壓縮,你就被人一槍解決了。”“謬”從椅子上下來,說。
“行了,什么時候換回來?”黑貓的尾巴不耐煩的甩著
“怎么和長輩說話呢?我多用會兒要你命了?”“謬”按著胳膊上的紗布說。
“你比我小,上次你喝啤酒喝醉的時候告訴我的”
“額,”“謬”被嗆了一口:“那我也是你師父!
......
從小,或者說從出生開始,伊識就能看到許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她能看到靈魂的光。
人身上的光是橙黃色的,動物的光是淡黃色的,就連家里用久的器物都有一圈淡淡的白光。
死人身上無光,而將死之人的身上的光則由黃變藍,直到光亮離體。在無光之處漫無目的的漂流。
父母叫她伊識,這是她的名字。而鎮子里的其他人則稱呼她為靈媒,這似乎是她的身份,
但她不太喜歡她的身份,她喜歡的,是知識,是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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