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不會撒嬌?裴家妾,庵堂姑!
“岳丈大人息怒!”裴懷鈺連忙安撫。
沈卓卻滿目陰森的瞪著沈予歡,“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里,別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你就算是死,你也給我死在裴家,別給我沈家丟人現(xiàn)眼!
如今,你姐姐與你夫君兒女雙全,實屬于天賜良緣,你就算不愿接受也得接受這個現(xiàn)實。
從今以后,你就安生的給我待在裴家后院里。”
“父親現(xiàn)在似乎沒有資格來命令女兒?!鄙蛴铓g一字一頓。
沈卓一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說什么?”
沈予歡眸光如雪般看著自己的父親,聲音毫無起伏道:“既然在父親的眼里,出嫁女如潑出的水,那么我的一切都與你沈家沒有關(guān)系。”
沈卓頓時被她的話氣得七竅生煙,老羞成怒,“沒有關(guān)系?若你不是我沈家女,你這種情況就是裴家妾,庵堂姑,若你不是我沈卓的女兒,你就是暴斃的命!”
沈予歡看著父親那近乎猙獰的臉,說著無情的話,她的心陣陣發(fā)寒,悲涼一片,“這么說,我還要感謝你們高抬貴手,恩同再生嗎?”
沈卓見她口吻都是嘲諷,頓時怒斥道:“你必須要這么想,自小就是不懂撒嬌,不會服軟,整日里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你的……”
“合著老爺你們覺得是我家小姐欠你們的?”文脂只感覺那怒火直沖天靈蓋,再也聽不下去了,再也忍不住了,當(dāng)即疾言厲色道:“老爺說我家主子如何如何,那老爺您呢?
您身為父親可對女兒可有半分慈父之心?
您八年沒見自己的女兒了,見到女兒還病著,沒半句關(guān)心,有的只是一如曾經(jīng)那般責(zé)備訓(xùn)斥。”
“文脂,”沈予歡當(dāng)即捏著文脂的手臂道:“無需說這些……”
因為說了也無用,因為他們不在乎。
“求主子讓文脂說完!”文脂一把反握住沈予歡的手,眼里閃過一抹水光,聲音清脆的快言快語道:“我知主子不屑說這些,可您聽聽,這是一個父親說出的話嗎?
主子雖生在富貴家,可還不如我這小門小戶家來的要有人情味兒,若有這樣的爹,就算是跪求我,我也不忍!
明明同樣都是女兒,不過是大小姐她出生前,老爺夢到滿池蓮花盛開,就信了別人的鬼話,說大小姐是生來報恩的福貴雙全之女,你們從此就往死里寵大小姐。
只因為二小姐出生時,夫人難產(chǎn),又是電閃雷鳴,你們便聽信那些人滿嘴胡吣什么來報仇的。
便將二小姐她當(dāng)成掃把星似得厭惡。老爺您說主子不會撒嬌?二小姐她從小到大,您與夫人何曾給過她撒嬌的機(jī)會?
你們哪次那看主子不是皺眉就是厭煩?看她那眼神兒別說小姐望而卻步,就是讓奴婢都想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
可小姐還是用心討您和夫人的歡心,無論是吃的,穿的,才藝,捧到您和夫人面前,你們連一句贊都吝嗇。
老爺說主子不會撒嬌?哈,她每次往您和夫人跟前湊,大小姐就將她給擠開。
你們何曾多看小姐一眼,你們的眼里就只有大小姐一個。
她也是你們的女兒啊,你們對她只會吹毛求疵,我想請問二小姐她到底做錯了什么?
包括十年前,你們不顧主子的意愿,一句逼她替嫁,就決定了她的命運。
可是八年前,主子實在受不了婆母的作踐,回去尋求您的庇護(hù)。
可憐她連沈家的大門都沒能進(jìn)去,正好您從宮里回來,您是怎么說的?裴老夫人年歲大了,體諒裴老夫人,孝順?biāo)?br />
可她的婆母就因為你們的漠視,所以才對她越發(fā)肆意磋磨。
你還說等將來讓主子過繼個孩子,這裴家大房就是我家主子的,可如今您竟說讓她做???
我家小姐不喜與人爭執(zhí),就是不會掌中饋?她不喜多話就是不適合?真真有你們這樣的爹娘,還不如沒有。”
若非文脂確定主子是老爺親生,她有些時候都懷疑主子是不是他們撿來的。
沈予歡眼里酸痛的厲害,這些內(nèi)心的話語,她從未想過要說出來。
不想,文脂竟然全幫她說了,她也想知道,她的父親,是否會反思。
哪管他們對她有半點悔意,她也滿足了。
一旁的裴懷鈺聽文脂說完,已經(jīng)呆住了。
這是他第二次聽到予歡替嫁一事。
他想到當(dāng)時他掀開蓋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是她,他出于男人的尊嚴(yán),所說的那些傷人之語……
裴懷鈺心里生了幾分愧意,看著她那低垂著眉眼,心里又多了幾分憐惜。
可他還是有些不可思議,堂堂的兵部尚書會這般偏心……
沈卓已然被文脂那竹筒倒豆子般的話語氣的面色鐵青,幾次想要開口,都沒有機(jī)會。
待文脂話音才落下些,勃然大怒的喝道:“賤婢,你放肆,你算個什么東西,這里豈有你一說話的份?”
隨即怒瞪著沈予歡道:“你還有臉怪我們?你看看,連自己的丫頭都教不好,半點規(guī)矩禮數(shù)都沒有?!?br />
“來人,將這以下犯上,目無尊卑的賤婢給我拉下去亂杖打死!”
裴懷鈺看文脂也不順眼,此時聽了岳丈的話卻覺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