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各執一詞
阿布瑞城主的可不客氣半點都沒有干擾到莫白主教的興致,而莫白主教,也半分都沒有打擾到阿布瑞城主的自覺。
他自顧自的從屋頂上一躍而下,站穩后饒有興致的打量起了祝久之,看清楚她的面容后就認出了她的身份,隨后故作疑惑的問,“這不是阿布瑞城主家的小四嗎?怎么惹你父親生氣了?阿布瑞城主,你也是,何必動武?父女哪有隔夜的仇?說清楚就好了。”
莫白主教的表情看起來很關切,似乎是想調解祝久之和阿布瑞此刻敵對的氣氣氛,但細細一思,他哪有那么好心?
這番話聽起來是調解,實際卻不然,其本意分明是想將兩人之間的矛盾拉扯得更大,最好下一刻就打起來,讓他好好的看一場熱鬧。
聽見他的話,祝久之眼眸微動,心里有了個主意,便對著他微微躬身,“莫白主教,晚輩想請您做個見證,今天……”
“住口!”
阿布瑞厲聲呵斷祝久之即將說出口的話,威脅似的瞪著她,正所謂家丑不可外揚,更何況對方是武魂主殿的主教。
祝久之又哪里會聽阿布瑞的話,阿布瑞害怕家丑外揚,她卻是害怕城主府的家丑不外揚。
只見她聲音平穩的接著道,“阿布瑞城主和城主府虐待我的生母,并在今天的敵襲中害死了她,我要與阿布瑞和城主府一刀兩斷,請莫白主教見證。”
莫白主教疑惑的問,“你的生母不是蘭若嗎?蘭若出事了?”
“不是……”
祝久之將將吐出兩個字,就有一道來自魂圣級別強者的威壓,如狂風驟雨般猛然拍來,直直的沖著祝久之和空桑的而去。
莫白主教豈能容忍有人冒犯,掌中的木質長杖用力一敲地面,似有一聲象鳴從他身上迸發而出,魂力如漣漪蕩開,又一陣狂風刮起,將那道偷襲的威壓逼退。
他看了城主府的那名魂圣一眼,冷笑了一聲,冠冕堂皇道,“急什么?武魂殿是為魂師明辨真相的地方,豈能容忍你當著我的面傷害小魂師?”
他又放柔了聲音,“孩子,有什么冤屈跟爺爺說,爺爺為你主持公道?!?br />
祝久之與空桑對視了一眼,空桑上下動了動眼珠子,她瞬間會意,對著莫白主教露出感激的表情。
“多謝莫白主教,事情是這樣的,蘭若夫人是我的養母,并非是生母。我的生母名祝繁星,也是索托城出身,當年我母親拒絕了城主府的求情,從中級魂師學院畢業后就被老城主擄了去,用藥物控制她為阿布瑞生兒育女。
這些年,我害怕阿布瑞對母親痛下殺手,這才一直不敢將這件事披露出去,但是就在今天,母親被阿布瑞仇敵的襲擊害死,我再沒有了顧忌,這才敢與阿布瑞撕破臉皮挑明這件事,請主教為晚輩的生母主持公道。”
“你是說,你的母親名叫祝繁星?”
“是!”
這一次,莫白主教是真的驚訝了,他記得那個叫祝繁星的孩子。
雖說她不是自己親自主持覺醒的儀式覺醒的孩子,但她來武魂殿認證魂師等級時,都是他一手操辦的,那是個踏實穩重,又懂禮貌的孩子。
當初祝繁星的母親來武魂殿求見,說是祝繁星失蹤,他也為此調查了一番,查到她確實出了索托城后便就此作罷,此后近二十年,都沒有見過她,沒想到是被阿布瑞給害了。
莫白主教偏轉過身子,目光沉沉的看向阿布瑞,森冷的氣息從他身上釋放出來。
“阿布瑞城主,我想你也知道,祝繁星在武魂殿認證魂師登記時,就已經選擇加入了武魂殿,只不過她想去熾火學院工讀,這才沒有聽我的話入學武魂殿高級魂師學院。
換言之,祝繁星已經是武魂殿的人,你卻為一己私欲將她囚禁,并害了她的性命,這件事武魂殿不會放過,你必須給我,給祝繁星和她的女兒一個交代!”
聽出莫白主教語氣中不會善罷甘休的意味,祝久之暗暗的松了一口氣,悄悄退到空桑身旁。
母親說得果然不錯,媽媽曾經答應過莫白主教加入武魂殿,如果莫白主教能因此與阿布瑞對上,那么她和空桑起碼有六成的可能能擺脫眼下的困境。
事實上,莫白主教并不在意祝久之是生是死,也不在意祝繁星是死是活,但畢竟祝繁星是他親自邀請加入武魂殿的后輩,如果他將此事輕輕放下,那他的面子往哪兒擱,武魂殿的顏面又往哪兒擱?索托城的魂師又豈能信任武魂殿是魂師的天堂?
所以,這件事他必須要管,武魂殿必須要管,而且要管到底。
當然了,也不僅僅只是這個原因,祝久之那孩子的先天魂力為八級,現在應當不到十三歲,魂力就已經達到了三十多級,前途不可限量,借機給她個救命之恩,豈不劃算?
更何況,此舉還能給阿布瑞和城主府創造一個強大的敵人,而阿布瑞又不敢真的與武魂殿對上,所以,對他來說,此舉一本萬利,何樂而不為?
阿布瑞城主殺意凜然的眼神從祝久之與空桑的面龐上掃過,隨后看向莫白主教和緊接著到來的武魂殿魂師,面上擠出一抹僵硬的笑意。
“城主府管轄索托城數年,行事一向光明磊落,這些索托城的百姓都是知道的。哪知家中出了祝久之這樣一個行事如此狂悖的后輩,為了叛出家族,竟借失蹤多年的祝繁星掰扯出這樣的謊話,莫白主教切莫為她所欺騙?!?br />
祝繁星已經死了,就連尸體都被焚燒成灰燼,可謂是死無對證,城主府的人更是沒那個膽子背叛他,誰又能證實祝久之說的是真的?
祝久之揚聲反駁,“祝繁星失蹤多年,如果我沒有見過她,怎會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又怎會將自己的名字從阿靈蘿改為祝久之?”
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