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探母
夏聽凝帶著晚玉來到了梨院的屋內(nèi),水氏剛巧睡醒了,瞧見女兒進屋,臉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來,朝她招手示意著。
夏聽凝唇角彎彎的緩步踱到水氏身邊坐下,伸手接過婢女手上的外衣為其披上,輕聲問道:“娘,方才睡得可好。”
水氏一臉柔和的笑容,輕拍了拍夏聽凝的手,眼中滿溢著慈愛道:“好,難得你回來一次,娘知道你在夫家過得好,自是什么都好的。”
夏聽凝勾唇一笑:“娘就放心好了,容瑾待我極好,公婆也不難伺候,女兒得了空會多回來看看您的。”
她不過離開娘親三日,便教娘親生出這樣的感慨來。都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可娘親待她依舊有如往昔。
夏聽凝心中不禁微微一嘆: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人父母的一輩子總是有為子女操不完的心。
水氏聽了夏聽凝的話后,臉上不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滿目柔和道:“你有這個心便好了,這做了人家的兒媳,可就不能再由著你的性子來了。好在這世子確是個好的,娘看得出來,他確實很寵你。”
否則也不會紆尊降貴的稱她這樣一個妾室為岳母了,要知道在名義上,夫人才是當?shù)闷疬@句稱呼的,對方這么做,想必也是因為女兒的緣故。
想到這,水氏不禁低頭一嘆,心中卻又很是安慰,頓時又想起了些什么似的,抬頭對著夏聽凝繼續(xù)道:“凝兒,娘瞧這世子生得極好,單這模樣氣質(zhì)就是那人中龍鳳。眼下在外人看來,他是拖著破敗身子的病秧子,自是不會有人上趕著同你爭搶的,但來日他這身子一好起來,你可就要多多提防著了。”
水氏這番話可謂是掏心掏肺,在她看來,一旦女婿的身子大好,憑著他的家世背景和手中握有的權(quán)勢,那個人家會不想把女兒嫁過去的,到時候凝兒的世子妃之位不就岌岌可危了嗎。畢竟夏府不過是個正四品官家,哪能跟京都的那些達官顯貴們相提并論呢,她擔心著女兒會因此而吃虧呀。
而且這女婿前來迎親那一日,她雖有見過一面,但當時也就往馬背上那么一瞧,哪有今日看到的這般真切。當日那一瞥,她便知道這女婿風姿非凡,今兒再這么仔細一看,更是覺得不同于常人,透著一身的貴氣,怎么瞧都是做夫婿的好人選呀。
夏聽凝輕輕抿唇一笑:“我知道的,娘。女兒不會給別人可乘之機的。”
對于這個,她倒是沒擔心過,容瑾既然愿意許諾,那她自然也愿意相信他,況且在她看來,容瑾也并非那種背棄承諾的偽君子。不過信任歸信任,她倒也不會因此而全無準備,畢竟有句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要是一個沒注意,不小心讓人給設(shè)計了去,那可就不好了。
水氏親切的點頭笑笑,又說了會子話后,夏聽凝這才提出自己該回王府了。
水氏連忙想要起身送送女兒,但卻被夏聽凝給攔住,只要她好好歇著便是,待自己得了空便回回來瞧她。
出了房門,夏聽凝這才帶著婢女往廳里走去,百里容瑾和夏子云依舊在棋盤上對弈,這盤棋依舊接近了衛(wèi)生,接過依然夏子云敗北,值得安慰的是,他這次終算不是以慘敗收場了。
收回棋子,夏子云眨巴著眼眸望著夏聽凝道:“姐,你要跟姐夫回去了嗎?”這時辰過得可真快,好像才沒多久太陽就開始落山了,他這才跟姐姐相處多久呀。
夏聽凝微微挑眉,姐夫?這才幾盤棋的功夫,云兒就自乖自覺的喊上姐夫了?這進展倒是挺快的。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她也不希望這二人不能和睦相處,要真是那樣,那才是她該為之頭痛的問題呢。
伸手揉了揉夏子云的腦袋,夏聽凝笑得極為溫和:“姐姐這會得跟你姐夫回去了,若是想姐姐了,下了課便到王府里來,門口自會有人領(lǐng)你到姐姐那去的。”
她雖舍不得弟弟和娘親,但卻也不得不回去,這個朝代哪比得了21世紀的自由隨性,這里的一言一行均有規(guī)矩,她也不好太過違背。
夏子云乖乖的點頭道:“云兒知道了。”
出了夏府的大門,夏聽凝與百里容瑾登上了回王府的馬車。又是一陣顛簸的行駛。
在王府門口下車后,夏聽凝與百里容瑾相攜著回到了清瀾園。
寬敞的屋中被打掃得纖塵不染,桌子也擦得發(fā)亮,可見打掃的婢女是極其用心的。
夏聽凝見狀心情也不由輕快了起來,干凈整潔的房間總是會讓人感到身心愉悅的,她帶著一臉的笑意躺到了美人榻上,底下軟絨絨的毛毯給了她極為舒適的感受。
夏聽凝的眼眸也不禁微微瞇了起來,整個人猶如慵懶的貓兒般。
百里容瑾見狀也不禁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眼底盡是柔柔的笑意,和衣輕輕躺到了夏聽凝身邊,伸手輕輕環(huán)住了她。他的凝兒,柔軟得就如同水一般。
夏聽凝腦袋一歪,不偏不倚的躺進了百里容瑾的懷里,低低的聲音從胸膛中傳了出來:“容瑾,謝謝。”
百里容瑾聞言無聲一笑,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圈起懷中人兒的一縷秀發(fā),小心的繞在了指上,同時猶如泉水叮咚般好聽的聲音響起:“我們之間,不說這個。”
他知道她的意思,她是他的妻,她所在乎的,他一樣也會在乎。所以她的娘親,不也便是他的娘親嗎。只要她所想的,所希望的,但凡他能力所及,他都會去為她做到。
夏聽凝不禁勾唇一笑,眸中滿含著笑意,揪住他衣裳的手也不禁緊了緊。
二人便這樣相互依偎著躺在了精致的美人榻上,無聲的畫面,瞬間定格為永恒。
夕陽漸漸落下,外頭的天色也開始一點一點的暗了下來。
屋內(nèi)一片是無人打擾的安寧,過了許久,門口方才傳來些許的聲響,只聽見晚玉在外邊控制著音量問道:“世子,世子妃,晚膳的時辰快到了,是否要吩咐廚房傳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