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遵道而行,我心自在
等到方圓百里之地的異象完全消失,土地爺長舒了一口氣,那一座突如其來的土地廟也消散而去,回到了原本屬于它的山坡之上。
一改之前被煞氣氤氳的模樣,一圈一圈的光暈綻放開來。
李沐春抬頭看向那一輪當頭圓日,如釋重負。
土地爺雙膝跪地的動作被李沐春制止,只見這位土地爺老淚縱橫,聲音顫抖的說道:“如果不是仙師和道長,小神該如何是好,這方圓百姓又該如何是好啊。”
年輕道人甩了甩袖子,笑了笑,打了個道門稽首。
“行善積德,天經(jīng)地義。”
李沐春抱拳以禮,年輕道人抱拳回禮。
“不知道長姓甚名甚,以后途徑道觀,定為道長禮敬道德松香。”,李沐春笑道。
年輕道人點了點頭,不急著回答,轉(zhuǎn)頭對土地爺說道:“還剩下些小麻煩事,就有勞土地爺善后了。”
土地爺心領(lǐng)神會,行了一禮,化為一道白霧散去。
李沐春試探性問道:“道長有事?”
年輕道人并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報上了自己的名號。
“貧道林一峰,道號清貧。”
“清貧道長。”,李沐春又抱拳道。
那清貧道長苦笑著揮了揮袖,“你我年齡相仿,喊道長作甚?把我喊老了不是?”
李沐春撓了撓頭,一時有些語塞。
“移步移步,孤男寡男呆在這林間成何體統(tǒng)。”
名為林一峰的年輕道人大步朝前,往林子外走去。李沐春回望了一眼,還剩下一堆余燼的邪祟之物,心中琢磨了一會。
火修道士?那最初救我怎么用的好像是那拳法?
李沐春搖了搖頭,快步跟了上去。
林一峰從肥大的袖中摸出一顆不知道從哪里摘來的桃子,用袖子擦了擦,朝身旁的青衫年輕人遞了遞,后者擺了擺手,于是自己便大口啃了起來。
“林道友是來自九守道州?”,李沐春改了個稱呼問道。
“是也不是。”,林一峰繼續(xù)啃著他手中的桃子。
李沐春心中了然,那就一定是了。
“先前看到道友施展那符箓之術(shù)得心應手,莫不是我道門符箓派旁支修士?”,林一峰笑問道。
李沐春有些尷尬,解釋道:“一些個小把戲罷了,上不了真臺面,讓道長見笑了。行走江湖,總得有些傍身之技,符箓一術(shù)學起來和用起來相對簡單一些,僅此而已。”
林一峰點了點頭,又瞥了一眼身旁的青衫年輕人。
長得還不錯嗎。
“會武功?”
“不會。”
“是修士?”
李沐春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算是個練氣士吧,不過才剛剛上路。”
“那就奇了怪了。”,林一峰瞇起眼睛,順手將那一枚桃核埋進土里。
“我很奇怪嗎?”,李牧春問道。
“人挺正經(jīng),就是給我的感覺,怎么說呢,機緣巧合,有些熟悉。”,林一峰拍了拍青衫年輕人的肩膀。
李沐春擺弄著眉頭,心里想著,我兩家鄉(xiāng)可是相隔千萬里,這也能是發(fā)小?隨即又轉(zhuǎn)念一想,難不成是小時候爺爺帶過來的朋友?李沐春搖了搖頭,那也不對。
不知不覺,在一路的閑聊中,兩人漫步又來到了那條收納河邊的小山坡上。
林一峰走近先前李沐春率先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那座墳場前,伸手探去,惡鬼已除,那一道屏障已然消失。
“李道友懂些墳場風水?”,林一峰轉(zhuǎn)身問道。
“看書看的雜,懂一點點。”,李沐春點頭道,然后將自己的見解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這里確實與道友說的一樣,有人故意在此養(yǎng)鬼且時日不短,這一條收納河別看我們眼前這一處筆直平穩(wěn),再往下游走走,應該就會是錯綜復雜。”,林一峰手指在袖中掐訣,隨后又掏出一片槐葉,遞給了李沐春。
“道友不妨用此遮住一只眼睛,然后再仔仔細細看看那條收納河。”
李沐春接過槐葉照做,果不其然在那條收納河中央,一條極其細微的黑線逐漸浮出水面,連接上游自那下游,上看看不到頭,下望望不盡邊。
“一葉障目,好一招障眼法。”,李沐春感嘆道,隨即又問道:“那道友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了。”
林一峰雙手籠袖,“沒錯,這背后一定是牽扯到某個勢力的,或許是某個人,又或許是某座宗門山頭。”
李沐春微微瞇眼,雙手摩擦。
“如何?管還是不管?”,林一峰依舊雙手籠袖,視野望向那條水尤清冽的收納河。
青衫年輕人也開始學著那年輕道人雙手籠袖。
出門已有多久?李沐春倒是一時間有些恍惚了,掐指一算,好幾個月了,因為中途都是著急趕路遠離那伏龍城轄境,一路上并未去看那大好風光,仿佛自己離京城,離那李王府還沒多遠,實質(zhì)上已經(jīng)遠去幾千里路程。
你李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