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我輩武夫
駿馬奔走,一位高大的淡藍長衫年輕男子騎在馬背上奔馳,似乎有些火急火燎。
走在路上,幾乎逢人就攔下,然后從懷里抽出一幅畫卷詢問有無見過畫中男子。
結果可想而知,因為這幅畫的緣故,往往都是事半功倍,問過的路人全身上下的注意力都是在那一幅畫像上,所以每次瀘湛問話都需要嗓門打一些。
好在他們還能回應,只不過都是搖頭說沒見過罷了。
瀘湛有些心急,找了三四天都是無果。
“不應該啊,三四天的時間,能走出去多遠?”
“難不成是我眼拙,少王爺身邊那個道人其實深藏不露?”
瀘湛一拍大腿,覺得自己還是太過大意了。
路旁,有一支騎卒正在休整,那里是一片不大不小的林子。士卒們脫下頭盔,正人手一個西瓜抱在懷里大口大口的吃著。
談笑間,有一人注意到了一位騎馬的高大男子正從他們跟前經過。
又有人拍了拍這位的肩膀,問道:“騎長,看什么呢?”
這位騎長指了指不遠處的地方,眾人看去,皆是大吃一驚。
這世上還有一眼看過去就是適合從軍的人?
只見這位騎長大喊道:“螳螂腿,馬蜂腰,小兄弟,有沒有興趣從軍啊?!”
那位馬背上的高大男子只是朝這邊看了一眼,沒搭理。
騎長依然不依不饒,這么好的軍苗子豈能放過?今天說什么也要給此人帶回去,竟是丟了手中西瓜不要,快步跑上前去,攔下那一人一馬。
“小兄弟,再考慮考慮,看你這樣子,我跟你保證,沒個幾年,你肯定能混個夫長的。”
騎長指手畫腳,手舞足蹈,口若懸河向高大男子介紹軍中各種好處。
“我們大申雖說人才輩出,特別是軍中人才,前有鎮南王李渙李將軍,后有邊疆總督軍張紹張將軍,我看小兄弟的感覺就像看他們一樣,真的!我高順從不說假話,如果小兄弟要從軍,前途必定閃閃發光,而且我們軍中軍餉你去別州打聽打聽,哪個有我大申發的多?”
瀘湛笑了笑,停下馬,從腰間拿出一塊紫色令牌。
上面大大的一個“虎”字,在烈陽照耀下,有些扎眼。
大申軍符有六等之分,最次為白,純銀打造,是分發給各軍營的和戎護軍、殄虜護軍,為正九品。而最高級別的,是用山上靈石所打造的晶瑩剔透的玉制品,持有者是那一國之將、王朝上將軍,是為正一品掌管軍事的大臣。
高大年輕人拿出來的紫色牌子真真切切為當朝天子所發,其師父李渙代領,一直以來都是代為保管,就是這幾日才交還給了他。當時李渙的理由是覺得他的牌子比起自己的好看多了,紫色,多么霸氣,不像自己的,一點顏色沒有,看不得看不得。
瀘湛,師承鎮南王李渙,是大申王朝歷史上最年輕的正五品軍官,冊封虎烈將軍。
那位騎長一愣,然后汗水齊刷刷就從額頭還有后背滲了出來,緊忙跑回去拿起頭盔戴好,跪拜在地叩首,在其身后的騎卒也是手忙腳亂。
“南尋營第六十七帳第九騎隊騎長高順,在此拜見虎烈將軍!”
“拜見虎烈將軍!”
騎長高順緩緩抬起頭來,雖說滿臉的汗水,身子還有些許發抖,不過還是鼓起勇氣說道:“剛剛在下眼拙,沒有認出將軍來,還對將軍說了許多無禮的話語,還請將軍不要怪罪。如果一定要處罰,那我高順愿意一人承擔,與其他人無關。”
原本一直面無表情的瀘湛突然笑了起來,擺了擺手,說道:“我看上去有這么小氣嗎?高騎長那一番話是在夸我,高興還來不及,豈會怪罪于你們?”
“將軍大度!”,高順抱拳道。
“將軍大度!”,那些騎手也是跟著喊到。
“你們這一支騎隊凝聚力我看就很好。”,瀘湛笑道,“來此地是為了公事?”
“回將軍,因為我們軍營就在不遠處,按照朝廷新下的律令,每間隔兩個時辰,軍營周邊就要派出一支騎隊四處巡邏,這個點剛好輪到在下,想不到能在這遇見虎烈將軍。”,高順回答道。
瀘湛點了點頭,隨后拿出那一幅畫像攤開,問道:“那你們有沒有見過畫中之人?”
高順看了看畫像,眨了眨眼,又湊近看了些。
“如何?”,瀘湛問道。
見其未曾答話,瀘湛便輕咳一聲,高順立馬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那就有點麻煩了。”
“不知畫像上的是公子還是姑娘?”,高順問道。
“我師父獨子,你說是男是女?”,瀘湛笑道,隨后朝遠方看去,翻身上馬。
“就不妨礙你們公事了,瓜錢我已經幫你們付過了,應該還有余,不夠再去拿,辛苦了諸位。”
“謝過將軍!”
眾人聲音如雷。
高大年輕人揚長而去。
待那道身影已經遠去多時,高順一邊吃瓜一邊回想起,剛剛將軍說的是自己師父的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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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順回頭問道:“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