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過耳秋風
大申王朝一處名為宛城的地方,這一天來了個穿著儒衫的男子。只見這位男子四處張望,行事謹慎,來到一架停于書樓門口的馬車旁。
自那馬車車廂中遞出一個有些分量的紅木匣子,儒衫男子接過之后躬身致謝。
遞東西的人并未露臉,只是一只手略微掀開簾子將東西遞了出去。
“希望這東西對你們有用。”,馬車中傳來一道略顯老邁的聲音。
儒衫男子將紅木匣子暫且放于懷中,然后作揖說道:“謝過黃老司直,我們絕對不會讓司直大人失望。”
車廂內的老人笑了笑,便是自嘲道:“我黃光安從仕三十余年,為這大申賣力賣命,擔當國師司直二十年已久,檢舉不法不下千余件,真不敢相信如今的自己卻做出這等事情來,晚節不保啊。”
儒衫男子急忙說道:“這正說明黃老司直看得透徹,一心為民,心系天下。看得清楚大申的全貌,也看得見將來的曙光。”
車廂內的老人沉默良久。
“夏家的小子,可真不要讓老夫再次失望了,不管是現在,還是那許久的將來。”
“大申這濁世,必由我夏家顛覆之!”
車廂內的老人這才笑了笑。
“希望老夫能夠活到那個時候吧。”
馬車揚長而去。
儒衫男子手里握著那個紅木匣子,目送著馬車逐漸遠去,手中的力道不由得重了些,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夏家次子夏立新,在上任國師司徒書彥的幫助下進了大申內部,為自己的父親來與一些大申內部人員牽橋搭線。
夏立新回到客棧,門窗關閉之后,這才將那紅木匣子打開,里頭靜靜的躺著一卷牛皮卷軸,大小長度跟成年男子的小臂一般。
儒衫男子小心翼翼的將其拿起,攤開,眼前景象不由得使之駭然。
這是一張十分詳細的大申堪輿圖,在地圖之上無論是兵站還是糧站以及設置的暗哨以及關隘都用朱砂筆標注的明明白白。
城池規模,山川地脈走勢應有盡有。
儒衫男子不禁大喜,兩只手撐在桌面上,搖頭唏噓,即使聲音再小,也難掩那種興奮之意:“真是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眼前桌子上的堪輿圖,此時此刻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比起如今他夏立新這顆人頭還要值錢不少。
“一定要將這東西完好的送到父親手中。”,夏立新自言自語道。
此次出行,無人陪同,完全就是夏立新獨自來到這大申王朝,而其父親,也可以說是整個夏家以及聯合勢力早已屯兵于拒虎城外的城池之中。
這可是一場足以改變大同圣州格局的戰役。
作為這大同圣州最古老的五大姓氏之一的夏家,有他們來起兵誅申可謂是再合適不過了。隱忍了百年有余,五大姓氏家主換了一代又一代,原本國力強盛,天下太平的大申如今衰敗不堪,五大姓氏就相當于一個監管者一樣,你大申一旦如此,那我們就得替天行道,為了百姓安居樂業,為了大同圣州一派祥和,起兵誅申,乃之天命所為。
如今夏家掌權之人便是夏立新的父親夏妙淳。
夏妙淳一共有四個孩子,長子夏政,次子夏立新,三兒子夏丕,小女夏平露。
夏家并不是像其他幾大姓氏一般定居于某個地方,他們是零零散散,東海有,南澗州也有,而他們這一家子便是長期隱姓埋名于大同圣州以北的地方。
夏立新如今年過二十二,雖然身為次子,但是身上承擔的責任絲毫不亞于家主之位,況且每次父親都派他前去完成一些十分重要的任務,比如說這次先是會見大申王朝上任國師司徒書彥,然后便是這次負責保管黃老司直獻出的堪輿圖。
儒衫男子不由得嘆了口氣。
眾人都說,這夏家家主之位,必然是落在你夏立新頭上的,可他自己并不那么覺得,除去妹妹夏平露之外,一心苦讀圣賢書的三弟夏丕,如今博學多才,十步成詩,還有極其擅長帶兵打仗,苦讀兵書的大哥夏政,他的能力毋庸置疑,早年在占據拒虎城以北的關外城池的時候,大哥的實力就已經早早的展現出來了,這兩個人,哪一個不比自己強些?
夏立新自己也沒有這個想法,無論誰當上這個家主,他只希望一家人能夠和和睦睦就足夠了。
儒衫男子起身推開窗子,眼看天色尚早,決定趁早動身為妙,他如今不敢在一個地方多待。
“雖說國師大人早已為我打點好,但是一個人真的過來了,還是有些后怕的呀。”,夏立新笑了笑,用一個布挎裝著紅木匣子掛在懷間,出了客棧去。
這身份要是被認了出來,那絕對是必死無疑的。
夏立新倒是不怕這些,只是如果這樣了,那么在其手中這份舉足輕重的堪輿圖就沒辦法送出去了。
來到一處驛站,從袖中摸出一個信封與一些個銀子一同交了出去,還吩咐著掌柜的要快馬加鞭,是寄給朋友的信,不得拖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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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展柜的拍了拍胸脯,說道:“公子你這信寄我這里就放心好了,不說比那官家快,起碼在這宛建附近,您去打聽打聽,還有沒有比我們更快驛站?”
面對掌柜打的包票,儒衫男子只是笑著點了點頭,這一封信是寄給他早年跟隨父親在鳳文州結識的一位摯友的,其名為奉虞。當時雙方父親聊得正歡,兩位年輕人也在一處包廂內談天說地,不知道為何,夏立新由骨子里透露出對奉虞的一種信任,導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