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客官好，緣何站在門口而不入門呢？”

  這小廝舉止端莊，落落大方，沒有卑躬屈膝，笑容剛好，一看就是練過的，想來里面應(yīng)該清一色都是如此，經(jīng)過專業(yè)培訓(xùn)。

  “第一次來，故此細(xì)致的看看這樊樓建筑。”大官人呵呵一笑：“我叫王言，已經(jīng)提前訂過，不知是否已有人來？”

  小廝想了一下，搖頭道：“還未有人來，您定的就是前樓的五樓，是先進去，還是……”

  “再等等吧。”

  他是提前半個小時到的地方，楊戩是他的靠山，人家又那么威風(fēng)，當(dāng)然要在門口等候的。

  小廝點了點頭，剛要回話，就聽旁邊一陣笑聲響起，接著傳來了中氣十足的說話聲：“可是子言在此等候？”

  子言，是王言的字，自己取的。實際上在大明的時候就有，不過一般沒人叫罷了。畢竟那會兒他是在兵窩子，手下不敢叫，同級收著錢呢，叫的也都是職務(wù)，上級也少有叫的。

  他取這個字也沒什么用意，單純的由‘子’做個填充。畢竟取字是對名的解釋，或者是一些長輩祝愿，再不然就是意思相反。他的‘言’，是他爹取的，就因為簡單好寫、好聽好記，沒什么復(fù)雜意思。按照‘言’的釋義，大抵就是說話、文字、約定這么三種解釋。

  他這個，如果真要說的話，那就是‘說’，所以也可以作‘子曰’……算是愉樂自己吧，混古代世界專用……

  聽見這話，王言笑呵呵的轉(zhuǎn)頭，看著從轎子中出來，向他走來的老太監(jiān)躬身作揖：“王言見過楊大官。”

  內(nèi)侍省分內(nèi)外，楊戩是入內(nèi)內(nèi)侍省都都知，真正的皇宮大哥大，趙佶親信。這其中當(dāng)然有他出的力，還不小。

  “無需多禮，無需多禮。”楊戩上前扶起王言，拉著他的胳膊又是哈哈笑：“早知你乃少年英杰，如今得見，還真是叫我意外，實在是太年輕了。”

  “王言能有今日，都是大官抬舉提攜。”不待楊戩開口再說沒有用的，王言繼續(xù)道：“大官，咱們就別在門口站著了，入內(nèi)再聊。”

  楊戩笑呵呵的點頭應(yīng)是，隨即走在前邊，由身側(cè)小廝引領(lǐng)，上了五樓臨街的雅間之中。而隨著兩人的離開，邊上站著的許多人也嗡嗡嗡的議論起來。作為趙佶身邊的紅人，他們當(dāng)然知道楊戩，只是他們不知道，這個讓楊戩笑臉相迎還非常客氣的人是哪號人物，這很重要……

  看著小廝出去，楊戩笑道：“子言，今日我已告知官家你來京的事，官家非常高興，讓你明日中午去皇宮一同用午膳，官家要與你說說話。”

  “大官，不知官家要與在下說些什么？”

  雖然他想著是趙佶要給他打打雞血，展露一番帝王氣象忽悠忽悠他，收收心，但畢竟有增加監(jiān)察人數(shù)以及增了兩千兵馬在前，他也不知道趙佶具體心思。

  看著王言那一副小心、忐忑的樣子，楊戩搖頭一笑：“你今年給官家賺了幾十萬貫，宮里的開銷可全部都是你賺的，今年官家還給宮里的內(nèi)侍賞了不少，宮里人都高興，官家更高興。所以你無需害怕，雖然沒有說，但我服侍圣上多年，定然是對你極滿意的，是要獎勵你。不光官家高興，就是我，也要多謝你啊，子言。”

  “都是我該做的，大官何必言謝？若無您提攜，安能有我今日？就是如今有您與官家庇護，都有人惦記那些配方，若是沒有，那我豈不是要被人生撕了？所以該是我謝您才對。”

  楊戩當(dāng)然要謝，畢竟有一成的份子，趙佶分了幾十萬貫，這楊戩也分了幾萬貫，再說之前問路還得了許多，兩相加起來，也能有十萬貫了。更不要說在趙佶那里得了舉薦他王大官人的功勞，還有這一年來，楊戩指派了不少的合作對象，這其中的一些隱形收益也許多，賺麻了。現(xiàn)在的楊戩，其地位比歷史同期高太多了。

  楊戩沒有居功，他知道王言說的是實話，但也知道并不是非他不可：“那些打配方主意的人，可查出了背后之人是誰？跟官家搶生意，找死！”

  “就是存了死志過來的，至今還沒有找到。”

  “多多注意，萬不能疏忽，若不然你我都得掉腦袋。要不要我派皇城司的人過去幫助？他們對這些比較在行。”

  王言笑道：“多謝大官，全憑官家與大官做主。”

  實際上王家莊的眼線已經(jīng)夠多了，當(dāng)然不缺皇城司的人，現(xiàn)在還要光明正大的往家里塞，他無所謂的。

  楊戩耷拉著老臉，盯著大官人看了兩秒，隨即又笑成了菊花：“畢竟已經(jīng)一年了，也不是一次兩次，想來你的防備是十分嚴(yán)密的，只在小心一些，不要松懈就是。”

  “是。”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也開始上菜了，一水的水靈小姑娘，笑的甜，說話也甜，非常專業(yè)。其實古人并不比現(xiàn)代人差，我們能想到的，他們一樣也能想到。當(dāng)然，這是去除了科技的巨大差距。就好像現(xiàn)在的樊樓，從服務(wù)業(yè)的角度來說，做的不比現(xiàn)代酒店差，甚至尤有過之。

  “這樊樓的炒菜可是一絕，天下第一，這眉壽更是不可多得的美酒，子言無需顧忌，只管放開吃喝。”楊戩給王言夾了一筷子菜，隨即拍了拍自己：“看我，確實上了年紀(jì)，都忘了你們家的廚子就會炒菜，聽說做的非常好吃？”

  “比這樊樓的佳肴還是差上許多。”

  “那就多吃。”

  隨即兩人有說有笑的吃喝起來，說起了朝中局勢，說起了蔡京、童貫，還說起了一些楊戩嫡系什么的。這些對旁人來說，都是很關(guān)鍵的信息，但是對王大官人來說，那就是沒營養(yǎng)的廢話。畢竟他已經(jīng)傍上了趙佶，那些東西與他無用，他又無心官場，只是一個小小的商人，這種大勢沒什么所謂。他自己不找事兒，那就不會有人針對他。

  若是平白無故有人針對他，一些清流好官都會保著，沒別的，他能搞錢，能滿足趙佶那么揮霍，能讓國庫的開支適當(dāng)?shù)耐撊サ牡胤饺ヒ稽c兒，更能少盤剝些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