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變故
第651章 變故
汪兆銘的事,王言能做的也就如此了,再多就會出大事。
事實上就算現(xiàn)在知道了這個情報,紅黨也沒辦法做什么。因為現(xiàn)在的汪兆銘是國民黨的副總裁,需要取信的目標只有一個光頭而已。若紅黨上門告訴光頭,說你家老二要叛變,光頭哪里會輕易相信?畢竟任誰也不會去想,一國政府的二號人物,竟然會去投靠日本人。
在國民黨,盡管汪兆銘被架的有些空,但也不是沒有實權(quán),更不是沒有擁躉,也是說什么是什么。可在日本人那邊,他是跪著過去給人家當孫子,腦子正常的人是不會想要這么干的。
但汪兆銘就是那么干了……
或許他是因為不忿屈居光頭之下,也或許他真的腦子抽抽了,妄圖以此法救國救民,實現(xiàn)更高的人生追求。這些動機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重點是,他叛國了。
如果光頭不信,那想要找到確切的證據(jù)證明汪兆銘有心叛國是很難的,真當光頭不監(jiān)視他?若是紅黨私自行動制裁汪兆銘,那就是在國難當頭之際,行內(nèi)哄爭權(quán)之事,光頭絕對二話不說,先跟日本和談,而后來個攘外必先安內(nèi),跟紅黨死磕到底,這是極不現(xiàn)實的事。
所以也就是只能提早準備,不至于到時措手不及。這種事,知道比不知道要好的多。
這事到此為止,王言就不再過多理會,因為真的很危險……
參加過了酒會,讓汪曼春轉(zhuǎn)交了五萬的支票給南田洋子,又讓人送了兩件古董給大村彰弘,由其轉(zhuǎn)交給巖井英一。
無論是南田洋子還是巖井英一,都是十分必要的投資。南田洋子這個特務頭子就不說了,巖井英一雖然也是特務頭子,但他未來會是日本領(lǐng)事館的總領(lǐng)事,掌握很大的權(quán)力。
南田洋子是后來被明樓設(shè)計,由明臺動手殺死的。但是對于巖井英一,除非真的到了要命的時候,否則其實是沒有必要弄死的。因為對于當今的局勢來說,殺死單一的一個日本人,影響會有,也可能會很大,但是對于戰(zhàn)爭來說,并不解決問題。畢竟人家也是成體系的,死了一個,換一個人去接續(xù)這個位置也就是了,可能做的比前者差,更可能做的比前者好,而且還有一個接觸熟悉的過程,繼任者未必有現(xiàn)在好想與。
除非是弄死了日本天皇,殺光了現(xiàn)在軍政府的內(nèi)閣大臣,換一批求和求穩(wěn)的才成。顯然,那是不現(xiàn)實的。所以跟這些掌權(quán)的日本人,保持良好關(guān)系是必須的。
除了這件事,王言就又低調(diào)的繼續(xù)當著他的笑話,好像是因為參加了日本人的酒會,擔心兩黨找他算賬,盡量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甚至青聯(lián)的事都沒怎么理會,由著那些人折騰
不過世事無常,時移事變,事變時移,總有無法預料的突發(fā)情況。
這天下午,王言正在跟那些大同的師生們搞研究做學問,他已經(jīng)收獲了這些人的尊重。
王言學識淵博,學東西快,觸類旁通,偶有靈感突破,能解決大同師生實際研究中遇到的問題。對他們好的也是沒話說,除了本就很高的薪水,還有從飯店弄過來的廚子變著花樣的做飯,態(tài)度也是平易近人,從來沒有欺負、折辱過他們這些人。對于他們偶爾說起的各種主義、理想、反動、抗日的話語,從來都是一笑而過。
每當王言不在的時候,他們私下議論,都是一臉的痛心疾首。這該是一個科學家,一個學者,一個革命者,一個對國家民族有貢獻的人,而不是跟日本人關(guān)系曖昧的法租界華捕探長、青幫頭子。
正在一幫人熱烈討論的時候,齊四顛顛的小跑進來:“言哥,石哥找你,我看他表情不對,可能是出事兒了。”
王言點了點頭,表示知曉,跟大同師生打了個招呼,就跟著齊四走了出去,見到了有些著急的石長興。
“怎么了?”
石長興長出一口氣:“中午的時候,杜鏞在香港遭到刺殺,消息傳回來之后,馮乃榮那個老東西召集了其他人,還是在廣盛茶樓,要您親自過去給他們一個說法,劉一統(tǒng)正在那邊安撫他們呢。”
“你沒私自安排人動手吧?”
“言哥,這么大的事兒,沒您的命令我哪敢動?再說咱們手下弟兄您也清楚,真要咱們的人動手,杜鏞就不可能活著。”
這是實話,他們動手不能叫暗殺,因為從來都是雷霆打擊。會做好各種預案,封鎖逃跑的路線,沖鋒槍、手雷齊上,靠著強大的火力逞兇,至今沒有一次失敗。
王言笑呵呵的點了點頭:“那就是日本人或者是那些投靠日本人的青幫人手干的,看看,這些人多壞呀,閑著沒事兒栽贓,給我找麻煩。”
以現(xiàn)在的形勢來說,杜鏞遇襲,人們第一時間懷疑的就是他。如果是日本人做的,那目的就是讓他跟國民黨之間生出嫌隙,畢竟杜鏞沒死,能夠這么快興師問罪,甚至說明都沒受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一定會找他報仇的。等事情鬧大發(fā)了,那就不好收場了,最后迫于形勢,王言就只能跟日本人綁的越來越深。如果是死鬼張小林的那些手下,那目的就在于破壞青聯(lián),陷入內(nèi)部斗爭之中,他們好趁機占便宜。
沒有人能精準的把控一些事件的進展,王言如此牛逼都不行,那些日本人跟投靠的中國人也不例外。刺殺杜鏞,刺而不死,算是一步閑招。大體目的如上分析,但是能不能成,事情是不是那么發(fā)展,那就是另外的情況了。
鮮少有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計策,因為中間的變數(shù)太多,人不是預言家,看不到未來。走一步看三步,不是那么容易就看明白的。
王言繼續(xù)說道:“我就不去了,跟他們有什么好說的?我不跟兩黨敵對,夾縫里求生存那是出了名的,杜鏞那個老小子跟蔣中正有交情,我敢動他嗎?你當杜鏞不清楚?還是馮乃榮他們不清楚?就是找機會鬧事兒罷了。空口白牙的,我說不是咱們動的手,他們信么?”
“那咱們怎么辦?總不能真背著這口鍋吧?這些人都是次要的,國民黨那邊的人要是給杜鏞撐腰找麻煩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