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平城之戰
平城城墻之上刀槍林立,一排排弓弩手嚴陣以待,檑木、床弩也都準備妥當。城外鹿砦、拒馬也都排列完成。
因為游明遠小隊的消息及時,西遼兩萬騎兵到達平城之時,城外一萬駐軍已退守城中。騎兵擅長突襲和沖陣,但對于攻城就捉襟見肘了。西遼本欲以兩萬輕騎在后唐守軍毫無防備之下沖營突城,快速拿下平城。但現在計劃落空,只得暫時退守城外十里之處,等待后續步兵和攻城器械到來。平城這邊也是快馬飛報西京,等待征西軍調派援軍到來。雙方暫時成為對峙之勢。
消息傳出,后唐舉國震動。西遼和后唐雖然時有沖突,但如此大規模的發動攻城戰,已經有十年沒出現過了。西遼對平城的此次突襲事先毫無預兆,這預示著后唐與西遼將再次開啟全面性的大戰。雙方也不停地調派軍隊向平城匯聚而來,其他邊境也都嚴陣以待,整個征西軍團都動了起來,西部烽煙將起!
游明遠和楊羽他們四人由于此次立了大功,兵部下文嘉獎,四人連升三級。楊羽和另一位伍長晉升為了千夫長,另外一名斥候晉升為了百夫長,游明遠晉升為進武校尉。由于現今平城已是兩軍對峙,他想由平城去往西遼已無可能,所以也就沒有拒絕,暫時留在了軍中。
一個月的時間,西遼共集結北府六部共十二萬人。后唐也調軍近十萬人。雙方的大戰一觸即發。
終于西遼率先發動了戰爭。兩支萬人輕騎隊分列左右兩翼,兩萬重甲步兵和一萬攻城步兵居中,一萬鐵林軍押后,六萬大軍在西遼先鋒大將阿里納延的率領下,浩浩蕩蕩向著平城而來。
平城守將現為征西軍四大上將軍之一的玄武將軍劉會坐鎮。他是在十四年前接任此職的,前玄武將軍因呂帥一案受到牽連被削官下獄,后慘死獄中。十幾年來劉會一直很受三皇子李彥的器重。這次平城之戰如能建功,他就有望調任京城兵部侍郎一職。雖同為從三品,但在軍中他已升遷無望,入京進兵部那才會有前途和錢途。所以此次平城守衛戰他也是全力以赴。
平城的城墻較為低矮,又年久失修,如讓西遼攻城兵兵臨城下,那么平城的城墻必定崩潰,所以劉會下令出城迎戰。兩萬騎軍,兩萬步軍,一萬弓弩手出城列陣。
這一戰整整持續了三天,雙方來回拉鋸不停變換陣型兵種,最終西遼在丟下兩萬具尸體后,撤兵二十里。平城守軍也損失了一萬五千兵力。游明遠和楊羽率領麾下兩千騎兵,以損兵四百人的代價殺敵二千二百人,成為了此戰戰功最為顯著的一支部隊。受到了劉會的大力稱贊,并上報西京要予以嘉獎。
此后一年,兩國不停調兵遣將圍繞平城展開了一系列的攻防戰。一年來雙方總計投入兵力竟超過了四十萬。游明遠和楊羽在這一年中參與了數十場戰役,殺敵無數。甚至在一次突襲戰中斬下了北府烏古部令穩的人頭,令他們在整個平城匯戰中大放異彩。連身在西京的三皇子都親自傳令嘉獎,并在全軍中將他們二人立為青年將領的榜樣。游明遠也從進武校尉晉升到了從五品的統領將軍,楊羽也晉升為了正六品的昭武校尉。
在前后長達一年的攻城戰無果后,終于西遼徹底退兵了。一年多的戰爭給雙方都造成了巨大的損失,最終以西遼損兵九萬,后唐損兵五萬為結局,平城再次迎來了暫時的和平。后唐以較小的代價守住平城,贏得了這場平城戰役的勝利。
戰事結束后,游明遠就上書兵部,申請掛印。三皇子知道后特許了他兩年休沐,不允他辭官,游明遠也就沒再堅持。
當日他宴請了楊羽、王野等一幫軍中的生死兄弟。向大家告別后,換上布衣,將長槍卸為兩截,用布包好負于背后就此遠行。
游明遠打算先向南行至謖州,再經邊城入狼牙州。畢竟他在平城征戰多年,若從平城入遼恐被認出招來殺身之禍,于是他才決定繞行謖州入遼。
一路南行數日后,游明遠到達了謖州。由于平城的戰事,使得整個后唐西部邊境都處于戒備森嚴的狀態,進出邊境的盤查也比以往嚴了許多。主要是嚴防西遼的碟子進行軍情的刺探。為了方便進入西遼,游明遠在謖州盤桓了數日,尋到了一份商隊護衛的差事,便跟著商隊一起出城往西而去。
兩日后商隊到達邊城,要在此休整一夜。這個塞外小城還是以前的樣子。只是常駐人口少了很多。由于最近一年來西遼和后唐的緊張氣氛,許多人擔心戰火會蔓延到此,所以搬離的搬離,投親的投親,很多人離開了小城。
當晚,游明遠正在客棧房間里盤膝練功,忽然窗外傳來一陣金鐵交擊的打斗聲。他擔心商隊貨物有損,便悄然來到窗邊,推開一絲縫隙看去。只見兩條黑影正在搏殺,其中一人明顯是個女子,手中短劍飛舞,出手很有章法,一看就是高手。另外一人手持短刀,出手老辣,沒有太多的招式,但每擊都是往人要害上招呼。這種打法游明遠很熟悉,他可以肯定此人必是西遼軍伍出身,而且很有可能做過攔子馬。他做斥候太多年了,死在他手里的攔子馬都過千人了,所以他們的戰法最是熟悉不過。一些極為優秀的馬欄子,會被招入西遼的一些間諜機構,從事更為隱秘和重要的諜報任務。游明遠判斷此人應該就是西遼某諜報機構的諜子。
游明遠沒有出手,因那女子武功明顯要高上一籌,只是對敵經驗上差了許多。數招過后那女子一劍刺中對手右肩,接著一腳踢中對方胸口。那名諜子手中短刀落地,整個人也向后被踢出一丈有余,倒地不起。
女子見他已無再戰之力,便收起短劍來到對手身邊,問道:“說!你從南王府出關去往何處?有何任務?”
“送一封信。”那碟子有氣無力的從懷中掏出一個信筒遞了過去,女子伸手去接。
“不好!”游明遠心中暗道。半截長槍脫手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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