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大相徑庭
隔壁辦公室里朱芹和孫銘徽見到紀東山到來,立馬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迎道:“紀主任?!?br />
“都是同事,要是每次見我都這么客氣的話,那咱們還怎么相互工作?!奔o東山揮揮手示意二人坐下,從二人臉上的表情來看,比起第一次的不愉快經歷,這次應該有所收獲。
“紀主任,我們上去在市委宿舍跟天都市公安局局長姜楠同志見了一面?!敝烨蹌傋戮推炔患按膮R報起工作來,紀東山滿意的點點頭道:“一切可還順利?”
此話一出,朱芹和孫銘徽相視一笑,接著朱芹繼續說道:“怎么說呢,何止是順利,別看姜局長只是個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可聽起她這些年一路走來的經歷,不得不讓人素然起勁。”
“哦?”紀東山沒想到一向做事情嚴謹的朱芹居然會對一個人有這么高的評價,他轉而看向孫銘徽道:“小孫怎么看?”
“紀主任,姜局長真乃女中豪杰。這些年從她做特勤開始,到粉碎長明集團的陰謀,又參與了跨地區的毒品大案,她不僅幾次命懸一線,就連我們今天去看她,還是拖著帶病的身體跟我見面。一個月前的爆炸案,作為市局局長身先士卒,為了救人被二次爆炸炸傷,險些喪命。我佩服不已.....”紀東山能夠看的出來,他們二人說的都是肺腑之言。
“那關于她和林琛的事情?”紀東山皺了皺眉,若有所思的問道。這時朱芹繼續匯報道:“她跟林琛是在南風認識的,之后經歷了......”
朱芹把姜楠和林琛的故事復述了一遍,二十分鐘后聽完朱芹的描述,紀東山帶著意思疑慮問道:“你們覺得她說的這些事情,有多少水分在里面?”
“水分不多?!睂O銘徽快速的回答,紀東山略帶遲疑了“哦”了一句,笑道:“說說看?!?br />
“朱主任跟J省人大常委會傅明先主任是老同學,從市委大院出來后,在回來的路上她就打電話跟傅主任求證了?!睂O銘徽解釋完,紀東山略微點點頭看向朱芹,她卻坦然的說道:“我不僅向傅明先求證,包括省委書記趙之常等人,出乎意料他們對林琛和姜楠評價都非常高。”
聽著朱芹的話,紀東山一臉滿意的點點頭。雖然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可他們這一次詢問也從側面印證了一些事情,只是現在紀東山還不能言明而已。
“紀主任,下一步我們該怎么安排?!敝烨圩匀恢郎衔绲恼{查對于紀東山來說沒有任何有用信息,也許對方的贊同不過是敷衍罷了,所以保持著客觀的態度,她仍舊恭敬讓對方給她派活。
“不著急,不著急,你們先看看這份詢問筆錄?!奔o東山很隨意的把剛才和周福高的談話記錄遞給二人道:“你們先看看這個?!?br />
朱芹接過筆錄仔細翻閱起來,不到一分鐘的功夫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眉頭緊鎖的表情,當她把看完的資料遞給孫銘徽時,紀東山再次問道:“朱主任,談談你的看法。”
朱芹臉上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正常說道:“我知道咱們做紀檢工作的不能有預設立場,但這份詢問筆錄簡直跟我們了解的情況大相徑庭,可以說.....”
“可以說什么.....”紀東山表情平靜的問道,這時一旁剛看完資料的孫銘徽說道:“顛覆三觀.....”
“好,這就是我要的效果?!奔o東山笑著起身,他這一突然的舉動讓朱、孫二人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緒。
“我們紀檢工作不應該被外界的任何信息所干擾,大家還記得咱們來之前收到的舉報信和某些領導對林琛的指責吧,那時候你們認為林琛是個怎樣的干部?”紀東山目光嚴肅的看向二人,孫銘徽聲音低沉的說道:“和惡勢力保護傘、貪腐分子?!?br />
“好,那現在呢?”面對紀東山的反問,二人一時語塞起來。只見紀東山繼續說道:“現在咱們仍然不能僅僅憑著這些說辭就給林琛下定論,不過周福高的供詞倒是給咱們提供了新思路?!?br />
“哦?這么說紀主任想好下一步工作安排了?”朱芹抬頭看向對方,紀東山笑著說道:“他不是說林琛提拔帶病干部嗎,那就由你去會一會這位袁州局長?!?br />
“我也是這么想的?!敝烨勰樕下冻鲆唤z不易察覺的微笑,這一刻她似乎和紀東山達成了某種默契。
......
瑾瑜集團頂層的董事長辦公室內,深棕色胡桃木墻面泛著溫潤的光澤,水晶吊燈將柔和的光線灑落在波斯地毯上。黃瑾瑜半倚在米白色真皮沙發里,右手夾著的雪茄正騰起裊裊青煙,古巴雪茄特有的醇厚香氣彌漫在整個空間。他身著定制的深灰色西裝,解開的領帶上別著一枚造型獨特的藍寶石領帶夾,左手隨意搭在扶手上,無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在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
“叩叩叩”,敲門聲打破了室內的靜謐。身著剪裁合體黑色職業裝的秘書推門而入,她先是朝著會客區的幾位客人露出得體的微笑,微微頷首示意,隨后踩著細高跟,步伐優雅地走到黃瑾瑜身旁。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她俯下身,在黃瑾瑜耳邊低語了幾句,聲音輕得如同羽毛劃過。 黃瑾瑜原本閑適的表情微微一變,旋即笑著站起身來,目光掃過在座的眾人:“各位,突然有些緊急事情需要處理,先失陪一下?!彼恼Z氣從容,帶著上位者特有的威嚴,“田助理,務必幫我招待好各位貴客。”
語畢,他將雪茄擱進雕花瑪瑙煙灰缸,整理了一下西裝的袖口,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出辦公室,身后的門緩緩閉合,將一室的煙霧與交談聲隔絕在外。
隔壁房間內,冷白的燈光下,兩個男人陷在真皮沙發里,周身縈繞著令人不安的壓迫感。左側的男人約莫四十歲上下,剃著板寸頭,青灰色的頭皮上橫亙著一道蜈蚣狀的疤痕,從左耳上方斜斜延伸至眉骨,為他深邃的眼窩投下陰影。他的皮膚呈古銅色,布滿曬傷后的粗糙紋理,鷹鉤鼻下的薄唇抿成直線,嘴角還殘留著一絲未褪去的獰笑,露出幾顆鑲金的牙齒,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深灰色西裝下,隱約可見脖頸處蔓延的紋身,仿佛毒蛇般纏繞著,暗示著其狠辣的過往。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