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雖然和戰(zhàn)力無關(guān),但它帥呀
穆護祿死后,西域聯(lián)軍軍心大亂。
但仍有部分精銳部隊負隅頑抗。
一名波斯千夫長揮舞著鑲金彎刀,指揮親衛(wèi)隊組成圓陣。
朱懷弼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獰笑:“縮成烏龜殼子了?看小爺怎么砸爛你們!”
他摘下腰間皮囊,猛灌一口烈酒,然后將剩余的酒液潑在陌刀上。
抽出火折子點燃,刀刃瞬間燃起熊熊烈火。
這種耍帥方式,還是李北玄教他的。
好像叫什么……
火之神神樂?
朱懷弼平時很喜歡玩。
雖然對戰(zhàn)斗力沒什么提升,但是很帥!
“殺!”
他怒吼著沖入敵陣,陌刀所到之處,慘叫聲此起彼伏。
西域聯(lián)軍試圖組織反擊,卻被朱懷弼和裴祿存來回沖殺,陣型徹底打亂。
聯(lián)軍士兵們各個丟盔棄甲。
有的跪地求饒,有的只顧埋頭逃命。
還有的看見高空飄揚的龍旗,差點嚇得尿褲襠。
武朝人都支援過來了,他們還玩?zhèn)€毛?
在西域,武朝的威名,就是懸在頭頂?shù)倪_摩克利斯之劍。
那些曾聽聞武朝鐵騎橫掃蔥嶺、將軍單騎退萬敵傳說的聯(lián)軍士兵,此刻望著天邊仿佛無窮無盡的黑甲洪流,根本來不及分辨究竟是三千還是三萬援軍。
有人頓時想起,坊間傳聞里武朝神臂弩能穿透三層鐵甲,有人記起商隊描述過,武朝玄甲軍踏碎敵營如摧枯拉朽。
一時間,恐懼像瘟疫般在潰軍中蔓延。
而裴祿存看著滿地狼藉,抹了把臉上的血污,對身邊親兵道:“傳令下去,追出十里地,不許放跑一個!”
言罷,直接拍馬追了出去。
而另一邊,朱懷弼則大笑道:“痛快!太痛快了!”
一刀斬了波斯督軍的人頭!
這一刻的快意,如烈酒直沖頭頂。
比以往任何一次,在平康坊胡鬧都要酣暢。
因為他,終于不再是那個掛著“朱知節(jié)之子”名號的混不吝二世祖。
父親朱知節(jié)當年三箭定天山、單騎破敵陣。
金盔鐵甲的威風(fēng)至今還在長安街頭巷尾流傳。
可到了他們這一代,武朝四海升平,邊塞無戰(zhàn)事,那些世襲的爵位成了擺設(shè)。
兵部的文書里永遠寫著“朱懷弼領(lǐng)左千牛備身,宿衛(wèi)宮廷”。
他每日騎馬斗雞、喝酒聽戲,在外人眼里不過是個游手好閑的紈绔。
但朱懷弼不甘心。
他偷偷研習(xí)兵法,在城郊演武場一練就是一整天,把祖?zhèn)鞯哪暗段璧没⒒⑸L(fēng)。
這次安西告急,他幾乎是搶著從右領(lǐng)軍衛(wèi)將軍家那個浪蕩子手里,截下了先鋒官的職位。
出發(fā)前,父親只說了句 “莫給老朱家丟臉”,可他分明看見父親背過身時,偷偷抹了把眼睛。
此刻,手中的陌刀還帶著余溫。
他記得自己沖進波斯千夫長的圓陣時,刀刃劈開敵人鎧甲的觸感,記得那名波斯督軍咽喉噴血的瞬間。
這些畫面在腦海里不斷回放,比任何美酒美人都讓他熱血沸騰。
……
殘陽如血,戰(zhàn)場上喊殺聲漸弱。
朱懷弼與裴祿存,率領(lǐng)騎兵如黑色旋風(fēng)般席卷潰逃的西域聯(lián)軍。
十里黃沙路上,波斯士兵的尸體橫七豎八躺了滿地。
染血的彎刀、破碎的盾牌散落各處。
據(jù)戰(zhàn)后清點,追兵斬殺敵軍兩千余人,俘虜五百多傷兵,繳獲戰(zhàn)馬千余匹、回回炮零件車三十余輛。
而當最后一名波斯逃兵消失在沙丘之后,裴祿存扯住韁繩,沙啞著嗓子下令:“收兵!”
士兵們這才緩緩調(diào)轉(zhuǎn)馬頭,拖著繳獲的戰(zhàn)利品,朝著安西城方向返回。
暮色中,安西殘破的城墻重新亮起燈火。
此時的醫(yī)療營里,彌漫著濃重的草藥味與血腥味。
醫(yī)療營內(nèi)橫七豎八躺滿了人,粗略清點不過百余。
其中,半數(shù)是重傷垂危的士兵。
有的腹部被劃開大口,纏著浸透血污的布條。
有的四肢骨折,簡單用木板固定后仍疼得面色慘白。
百姓們也占了近三成。
老嫗抱著昏迷的孩童無聲垂淚,年輕漢子因幫守軍搬運石塊被流矢射中,癱在草席上虛弱喘息。
李北玄傷勢最重,不僅肩胛箭傷血流不止,更因情緒劇烈起伏引發(fā)舊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