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

  德川家康心中有著果然，但依舊難掩神色變化。

  感染生靈怎么會對一對普通人產生激烈反應。

  “他們有什么特別嗎。”德川家康下意識問道。

  “在我看來，他們沒有特別的地方，跟普通人比起來沒區(qū)別，很普通的民眾，要說唯一的特別，只有一個。”

  秦夜剛言語至此，陳淵泉突然接過話。

  “自殺，這是他們唯一的特別之處……”

  作為重度感染生靈，陳淵泉習慣性對同類起激烈反應，率先想到的便是玄根。

  這一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恰恰是這一點，他本能習慣性忽略了其他方面。

  現在在秦夜的提醒下，以及德創(chuàng)家康的本能詢問下，陳淵泉瞬間有了眉目。

  “秦廣王肚子里的東西，是對他們的自殺起反應？”

  陳淵泉有理由相信自己推斷。

  因為。

  無論是自殺男女，還是安倍晴天，他們有著一個共同點，皆是想輕生，產生了輕生念頭，并付出實踐，而玄根并非他們的共同點。

  秦廣王肚子里的東西，對雙方都產生反應，很難不讓人去深思，其反應與輕生念頭有關。

  像是想到什么。

  陳淵泉炯炯有神，漆黑雙目死死盯著小秦廣王。

  “是輕生的怨念？”

  “或許吧。”秦夜回應之余，也在看小秦廣王。

  “或許？”陳淵泉詫異的看著秦夜：“你還有什么想法不成。”

  秦夜輕抬起眼皮，瞳孔映著陳淵泉的好奇模樣。

  他徐徐道。

  “我在想小秦廣肚子里的東西，有沒有可能，或許……不是另類感染生靈，而是早被證實的感染生靈，比如。”

  “比如？”陳淵泉挑眉。

  “比如……”秦夜悠悠道：“源頭。”

  陳淵泉瞳孔收縮。

  在旁的德川家康心頭猛的一顫，唰的轉頭，企圖從秦夜的眼神和神色舉止看出點開玩笑的端倪。

  但很可惜，什么都沒有看到，德川家康看到的只有秦夜認真之色。

  不像是在開玩笑。

  而是言之鑿鑿的猜想。

  “證據呢？或者說理由呢。”陳淵泉問話間，呼吸變得急促，眼神變得火熱。

  秦夜則是道。

  “你可還記得克蘇魯神話的誕生。”

  “當然，克蘇魯神話是源于陽間這個時代的西方人所杜撰，因人類的念想而孕育出雛形，經歷上界的溫養(yǎng)而……”

  陳淵泉解釋戛然而止，瞳孔在地震，呼吸變得急促。

  念想，雛形，上界溫養(yǎng)溫床。

  種種的思緒在這刻交織。

  秦夜的聲音緊隨傳來。

  “如今的感染生靈，已形成感染神話，我們一開始猜測，感染生靈的出現原因不明，但因為源頭祂是個體，我們沒有跟神話的誕生聯系在一起。”

  “但是如果將源頭視為神話孕育呢，祂憑個體就是一個神話，想壯大需要感染和傳播才可形成感染神話。”

  陳淵泉聽著，亦道：“源頭若是神話誕生，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為什么感染生靈會想要降臨陽間，因為祂們和克蘇魯神話一樣，都是神話誕生，任何的神話誕生，都會想要降臨陽間。”

  “天庭、埃及神話、瑪雅神話都是如此。”

  說到后面。

  陳淵泉已然心中思緒捋清，有了了然。

  “原來是這樣……難怪感染生靈源頭為個體，卻自成神話，原來也是源于陽間，只不過與克蘇魯神話等其他神話不同。”

  “祂們的形同，不是經歷人間杜撰出神話故事為雛形形成，以人類對神話的念想，而形成，祂們是以人類的怨念念想形成？”

  “不，不一定是惡念念想。”

  陳淵泉分析到一半，自我否定，咬著指甲，漆黑雙目轉動，陷入思緒間道。

  “不止是輕生的念想，應該是更深層次的念想，如果秦廣王肚子里的是源頭的話，祂應該不止是被輕生起反應，如果是輕生的話，我作為祂的后代。”

  “應該也有類似的反應才對，但我們的反應只有對玄根……”

  陳淵泉自語著。

  在秦夜的示意下，他向小秦廣王看去，敏銳捕捉到每每提及源頭，小秦廣王的肚子便是一鼓一鼓，有了些反應動靜。

  這一點更加讓陳淵泉心中確定，小秦廣肚子里為何物。

  也隨著確定。

  陳淵泉在這刻有種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