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小時不是跟你一起去的嗎？他人呢？”

  聽小圓提起時知瑜，宋川原本略帶疲憊和嚴肅的表情瞬間松懈幾分，連眉眼中都帶上了一分自己沒有察覺到的溫柔。

  “他的一只貓受傷了，現在應該在寵物醫院吧。”

  “受傷了？那小時肯定心疼的不行。”

  宋川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時知瑜的確是把動物的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人。雖然自己回去的時候，大喵身上的傷口已經被簡單處理過，可時知瑜看向那只貓時的眼神仍然充滿著心疼。

  “這件事已經驚動了，局長，書記那邊說最近沒有什么異常，但他懷疑這三個人的出現跟那份文件有關……”

  見周圍沒人，小圓壓低了嗓音對宋川說的。

  宋川心里早有猜測，聽到這話也只是輕微點了點頭，沒有作出反應。

  清晨六點，龍哥正在審訊室里昏昏欲睡，被帶進來之后并沒有人來審問過他，龍哥全程緊繃著。神經嚴陣以待，甚至早已在心里想好的措辭，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他困的眼皮打架都始終沒有任何一個警察出現。

  可現在就在龍哥睡意正濃坐在椅子上都合上了眼皮的時候，審訊室的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兩個警察走了進來。

  “醒醒。”

  其中一個人走到龍哥面前，用手猛的拍了拍他面前的桌子發出的巨大聲響，讓龍哥猛地將眼皮睜開，下意識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屋子里燈光有些暗，面前有一盞臺燈，明亮的光線直射向他的眼睛，讓他有些看不真切，但他還是分辨出坐在自己正對面的男人就是昨晚將自己抓捕的那個人。

  龍哥的心向下沉了沉。盡管他現在努力在心里告誡自己要打起精神來，可緊繃了一整晚的神經還是讓他提不起任何警惕。

  “我說警官現在都已經幾點了，你們就算要審也不能不顧我們的身體吧？再說我到底犯了什么罪你們也沒說啊，萬一是個誤會呢？”

  “誤會？”

  宋川冷笑一聲。

  “你們幾個監視書籍整整兩個月，當真以為我們警察什么都不知道，就隨便把你們抓來嘛，我告訴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現在是在給你一個機會，老實交代，否則的話——”

  宋川的身子微微向前探了探，嗓音壓了下去，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讓龍哥的心瞬間顫了顫。

  “后果你自己心里清楚。”

  可是到如今龍哥仍是嘴硬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書籍是誰，兩個月……我說警察，你們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這樣隨便給別人上潑臟水吧，我今天是誰兩個月了，你這么說有證據嗎？”

  宋川聽到這話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站在外面觀察的小圓一顆心也在此時緊了緊。

  這正是他們最擔心的是經過一整晚所有同事的努力研究，居然還真沒在這三個人的手機和家里的收音機上發現什么能給他們指控的直接線索。

  雖然警方用技術手段恢復了龍哥跟那個不明身份的人的聊天記錄，可單從聊天記錄里也根本看不出。兩人在預謀著什么見不得人的陰謀，在說到關鍵處的時候，他們總會用一些代號或者奇怪的比喻來代替。

  宋川懷疑這些人的反偵察意識很強，很有可能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

  同時他們也查詢了那個賬號的背后主人雖然現在的所有微信賬號都需要經過實名認證，可查詢過后居然發現對面是一個剛剛滿十八歲的青少年。

  宋川先將打印出來的聊天記錄摔在男人的面前。

  “說說吧，他是誰？你們到底有什么陰謀？”

  “哦，你說這個啊，他是我男朋友啊，怎么了？”

  “男朋友？”宋川被龍哥這話氣笑了，旁邊的一個警察立刻提醒：“好好說話，這里不是跟你開玩笑的第一個！”

  “我沒開玩笑啊，兩位警官，他就是我男朋友，怎么了？你們還不允許別人情感自由嗎。”

  宋川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跟他繼續糾纏，這個問題這個龍哥擺明是仗著他們查不出什么有用線索在這里混淆視聽，沒有必要跟他在這種沒用的小事上糾結。

  “那你知不知道你這個男朋友是個十八歲的小男孩，剛剛高中畢業，是個連大學都沒考上的混混？”

  龍哥聽到這話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這我還真不知道，他跟我說他年齡跟我差不多，是個有工作的社會人。我說你們是不是搞錯了？要不你現在把我的手機拿來，我跟他當場對峙？”

  宋川昨晚也想過這個辦法，想看看能不能通過模仿龍哥的語氣來跟對面那個人套出一些有用的線索。

  可是在仔細研究過兩個人之間的對話記錄后，宋川很快放棄了這個想法，兩個人的對話實在晦澀難懂當中應該夾雜著一些獨屬于他們的暗語或者暗號。如果還沒有摸清楚規律就貿然行動，很有可能打草驚蛇。

  所以現在宋川自然不可能讓這個男人拿到手機，有機會能與對面的人暗度陳倉。

  “那你們客廳里放著的攝影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攝影機直對著對面的一個窗口？”

  宋川溫州話時其實心里本也沒有多大把握，昨天晚上物證科的同事連夜調取了所有攝影機里的內存卡，其中也包括從三個人的家里搜查出的其他幾張內存卡。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其中每一張卡都經過了格式化處理當中居然沒有任何信息保存，甚至就連放在攝影機上的那張卡里，也沒有錄到什么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