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最漆黑的無月夜(十三)
提起馬鞍上掛著的琥珀金屬長杖,催動馬匹小步的踏進林子里。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即用夜晚林子里濕冷的空氣試圖冷靜下來,也希望用這種方法給自己帶來更多的勇氣。
教士循著女性呼救聲的方向,讓馬匹小跑著往過走,同時他也將長杖斜舉起,放出昏黃色的光暈,勉強照亮周圍一大片的樹林。
他有著一種不好的感覺,但在林子里小跑的馬匹卻距離女子的叫喊聲越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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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還是追上了。
昏黃的光芒照過去,三個年輕的盜匪和一個女性難民被他攔住。
“將人放了!不然我不會留情!”
年輕的教士高聲叫喊出聲。
但回應他的卻是盜匪們的奚落:“留情?誰,你~~?”
三個盜匪哈哈大笑,他們將被困住手腳的女性難民擋在跟前,手中的短劍利刃擱在女子纖細的脖頸上比劃著。
“哈哈,兄弟們一直聽說你們教士大爺,能將傷口愈合,可是很好奇呢?”一個人壞笑著說道。
另一個人接話:“那么我在這柔軟的脖頸上來上一下,噗呲,可是會從脖頸斷口上噴出不少血的啊,你能在人死之前將人救活嗎?”
“兄弟們很好奇啊。”
最后一個盜匪得意的最后接話到。
這幾個盜匪們的挑釁,讓巴塔爾教士嘴角抽搐,因為這些人的話的確是問到了關鍵的地方。
他自己身為一個農神教會牧手,實際上用神術治療的能力比較有限。
哪怕是神力供應充足,他也無法治療重傷。
胳膊斷了,還能勉強撿回來按上,接在一起。但他卻無法讓失去胳膊的人,重新長一條胳膊出來。
那不是牧手能掌握的高階治愈神術。
因此,他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冷冷的怒視著面前不遠處三個挑釁的盜匪,隨后用帶有歉意的眼神看向被挾持著的女性難民。
一些話無需說出口,在場的眾人都能直接感受到大家相互之間的意思。
被挾持住的女性難民流著淚,終于鼓起勇氣對面前騎在馬背上的農神教士喊出一句話:“大人!請為我報仇!哪怕是下地獄去,我也要在路上看到他們幾個跟我和同伴們作伴!!!”
最后一句話,她說的咬牙切齒。
巴塔爾教士并未回應,只是舉起左手,將護身神像舉起朝前,準備用神力的氣浪沖擊,將面前的四個人都擊殺。
他沒有本事在盜匪抹過女難民脖子之前將人救下,所以只能這樣了!
但就在這時,本應準備躲避或者逃跑的三個盜匪,卻并非如他預計那樣,驚慌失措的閃避攻擊。
這三個家伙臉上露出了笑容。
得意的笑容。
就像是看著獵物落入了致命的捕獵陷阱中,獵人們得意的笑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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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就在此時,此地。
巴塔爾教士周圍,地面低矮的灌木中,周圍的樹枝上,還有背對著昏黃光線的樹干背后。淅淅索索的,一個又一個盜匪冒出了身子。
鏘鏘鏘鏘鏘,一道道利刃出鞘的聲音響起,咯咯咯咯咯,一具具弓箭被人拉動了弓弦。
有從樹干后轉出的盜匪,手里的繩索成圈旋轉起來,準備套住教士騎乘的草原馬。
有從高處樹枝是倒吊的盜匪,倒著身子拉開了弓箭,瞄準了馬背上的教士腦袋。
有從灌木中爬起的盜匪,獰笑著用手中的利刃拍打著自己粗糙的手掌。
最終,一個健壯高大的中年盜匪,從不遠處的樹干后陰影走出,手里啪啪的拍著掌,臉上帶笑的走了出來。
“這位嗯,農神教士。對吧?農神教士,怎么稱呼?”
巴塔爾教士臉色鐵青,呼吸都停了一陣,此時才小心的左右上下看看,然后在咽了一口吐沫后,用略有干澀的嗓音說道:“洛薩-巴塔爾。”
盜匪們保持著進逼的氣勢,而他們的頭領,那個中年盜匪也做了一個自我介紹:“很好,如你所見,我的這個團伙名叫山狼,而我叫山狼巴尼。是個好名字對嗎?”
咽下一口吐沫,巴塔爾教士手掌微微顫動,他沒有做出回應。
不管是山狼這個外號,還是巴尼這個名字,他都覺得不怎么樣。
“頭兒,他嚇壞了!哈哈。”一個使彎刀的盜匪頭領親信開口說道。
其他包圍過來的盜匪也都跟著哈哈的笑了起來,被挾持捆住的女性難民難過的低下了頭,留下了絕望的點點淚水。作為拯救者,不論是此時她的拯救者,還是數百年輕難民的拯救者,巴塔爾教士此時的表現,都差了很遠。
如山狼一般狡猾的盜匪頭領巴尼用鼻子噴了一股氣,不屑的哼笑了起來。
“更多的規矩話,我也不想說。自己下馬,將武器裝備都脫下,老實點,我們讓你活命,給你的什么狗屁神明還有繼續賣命的機會。”
他靠在一個樹干上,雙手抱胸,得意的說道:“不然,兄弟們割了你的頭,還得在今夜剩下的時間里,割更多要抵抗的難民的頭,死太多人,總之對大家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