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當假酒的第二十四天
【二十四】
男人倒下的邊上那一桌人驚恐地站起身來。
筱原奈己略略掃去,驚恐站起的三位嫌疑人分別可以簡稱為紅色女士,藍色女士和綠色男士。
倒下的那個,姑且叫他橙色男士吧。
看著四人穿著的明顯是同一系列,極其夸張又閃耀的彩色鑲鉆西裝,筱原奈己默了一瞬。這也是她迅速判定這四個人是一塊的原因。
怎么吃個蕎麥面也能碰到謀殺案件啊。筱原奈己在心里默默吐槽,又小小地吃了一口,感覺面都沒有先前那么香了。
紅色女士反應過來,大聲痛哭道:“桐三郎!桐三郎!你怎么了!”
她身邊的藍色女士輕輕扶上紅色女士的背,好像在輕輕安慰著情緒已經失控的紅色女士。
綠色男士一臉菜色,但還是走到兩位女士邊上,站著俯看仿佛已經死透了的橙色男士。
諸伏景光喝了口水,他們的座位的方向正好能夠把這出鬧劇收進眼底。看到紅色女士重重地把倒下人的身體搖來搖去這種明顯錯誤的做法,他眉頭微微一皺,卻也沒上前說什么。
畢竟他現在是組織的蘇格蘭,而非公安的諸伏景光。
對面的雪樹酒一手托腮,微微側頭,同樣注視著三個顏色燦爛的人的慌亂。店主從后廚探出頭來,得知發生了什么后慌慌張張地報了警。
店主是個中年模樣的男人,他對著店內的食客大聲道:“我已經報警了!在警察來之前,大家還是不要隨意走動,也請先不要離開小店。”
筱原奈己的蕎麥面吃到一半,卻已經沒有繼續吃下去的興致。她遠遠觀察著三位彩色西裝,心里思考著哪個是可能的兇手。
她對面的諸伏景光持同樣的動作。
這起案子的殺.人手法很拙劣,兇手甚至露出了致命的破綻,只是在場的人似乎還沒發現。筱原奈己無趣地收回了目光,看到對面的蘇格蘭眼底也劃過一絲了然。
當然了,目前的情況下,兩人誰也不會上前逞風頭去當一回破案的偵探。兇手的人選在他們心里轉了一圈,又轉出去了——要是被扯進案子里,過一會就要跟著警察去做筆錄了。
筱原奈己怕麻煩,諸伏景光考慮的是另外一點。
他的哥哥,親的,就是長野縣現任的一名警部,為了避免可能發生的情況,他自然不會主動往警局晃。
雪樹酒不是瞎子,而是在除了日常的其他方面都極其敏銳的組織高層。
所以,兇手是誰,要等警察來揭曉了…
“兇手就是你!”
突然響起的少年的聲音讓諸伏景光動作一頓。
對面的筱原奈己停下吃面的動作,抬起頭往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
之間一個初中生模樣的少年,站在死者邊上,指著紅色女士大聲道:“不要再裝了,我已經看出你的作案手法了。”他的臉上泛著特別的神采,目光里的自信和篤定讓人一時之間忽視他的年齡,而愿意去聽聽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他身后,一個差不多大的女孩有些擔憂地扯了扯他的衣擺:“新一……”
被稱作新一的少年回頭:“不用擔心我,蘭,兇手作案的全部過程,我都已經推理出來了。”
“更何況,兇手早就露出了破綻!”
他轉頭,手指指向自“桐三郎”倒下就一直痛苦淋漓的紅色女士:“兇手就是你——這位一直在假裝悲傷的小姐。”
筱原奈己有些驚訝。
藍色女士下意識反駁道:“不可能!牧子和中村可是四年談了的情侶!他們都在商討結婚的事了。”
少年:“之前的關系如何可不能影響如今擺在眼前的真相,你用來下毒的□□還沒有藏好是嗎,這位牧子小姐?”
“你左手第二個指甲的指甲油顏色,為什么和別的不一樣?”
牧子小姐慌慌張張地藏起左手,又在明白自己干了什么的下一秒,臉色變得煞白。
“怎么樣?需要我把你作案的全過程說出來嗎?”
藍色女士驚恐地看著從少年出現起就一言不發的紅色女士,也就是牧子小姐。
“牧子?”
牧子小姐攥緊了手。
諸伏景光收回放在那個少年身上的視線。
這位牧子小姐的確就是兇手,但他所用的推理的線索和這位名叫新一的少年不一樣,畢竟離得比較遠,看不清楚牧子小姐左手的指甲蓋。
但得到的結果是一樣的。
這個少年才多大呢…?十三?或者十四?
諸伏景光感到一絲莫名的欣慰。
在一眾人的目光之下,牧子小姐很快承認了自己的罪行,真正痛哭起來:“是他!是他拿結婚的事情逼迫我爸爸,說給不夠錢就不會和我結婚!家里根本沒有那么多錢,可是除了他又沒有人會要我了……”
筱原奈己默不作聲地聽著。
偵破了這起案件的小偵探認真說道:“無論是苦難還是不幸都不能成為殺人的理由。”
“做錯了事情,就要得到懲罰。”
說這話的時候,屬于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