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犯我皇明者,雖遠必誅!
“陛下,遼東八百里加急軍報!”
入夜,于謙手里拿著軍報臉色鐵青的快步走進了皇帝的書房內,他的頭上肩上已經落滿了雪花。
“于卿不要著急,侯寶,給他上杯姜糖茶去去寒。”朱祁鎮(zhèn)抬起頭說道。
“陛下,朝鮮都節(jié)制使李葳上月分軍三道,上護軍李樺領一千八百十八人,向兀剌山南紅拖里,大護軍鄭德成領一千二百三人,向兀剌山南阿閑皆自理山越江。李葳與閭延節(jié)制使洪師錫、江界節(jié)制使李震,領四千七百七十二人,向甕村、吾自岵、吾彌府等處,自江界越江,侵入我建州左衛(wèi),打死打傷我大明軍民數百人,擄走牛羊牲畜數百,百姓三百多人。”于謙快速的說道。(其實這件事原時空發(fā)生在九月份,當時朱某人正在大同親征,所以我給擅自改了時間。)
朱祁鎮(zhèn)一聽,立刻站了起來,拿過軍報仔細看了起來。
“遼東總兵是巫凱吧?遼東鎮(zhèn)目前有多少兵馬?”朱祁鎮(zhèn)問道。
“是巫凱。但是陛下,遼東此時已是天寒地凍,大軍不易出擊。而那李葳正是瞅準了時機才會在這個時節(jié)突然侵占我建州左衛(wèi)的。”
“建州左衛(wèi)的那些女真人這么弱嗎?”朱祁鎮(zhèn)心里泛起了嘀咕,按理說沒道理啊,到了明末他們可是號稱“滿萬不可敵”啊,即使是吹牛皮,他們常年混跡于白山黑水之間,于野獸為伍,甚至可以滑鏟東北虎,怎么會被棒子們打的這么慘?
于謙看著皇帝沉思不語,放下侯寶遞過來的姜糖茶道:“陛下,臣以為還是先派使臣入朝鮮申斥一番,命其退出建州左衛(wèi),并向我大明賠禮道歉,發(fā)還被擄人口和牲畜。”
“光派使臣申斥?他們從宣德年間到現在都幾次了?有用嗎?”朱祁鎮(zhèn)反問一句。
“可是陛下,眼下快過年了,而且遼東苦寒之地,若c此時出兵征討,不光糧草輪輸轉運艱難,軍心恐怕也不穩(wěn)啊,而且若被那李氏偵知,未等我大軍到來,他們就已經撤回本土,大軍徒勞無功不說,更會靡費巨萬,得不償失。”
“哼,即使是苦寒之地,也是我大明疆土,大明疆土雖廣,可沒有一絲一毫空閑之地;北方女真雖不是我漢族百姓,但亦是朕之子民,如果不給李氏點顏色看看,朕的威嚴何在?大明國威何在?以后他會覺得咱們大明徒有其表,更加會蹬鼻子上臉!”朱祁鎮(zhèn)冷喝道!
“可是……”于謙還想勸,被朱祁鎮(zhèn)打斷,“侯寶,傳旨,命英國公張輔、戶部尚書王佐、禮部尚書胡濙、內閣馬瑜、高谷、駙馬都尉井源、楊洪、樊忠、王天云楊再興、范廣馬上進宮。”
“是,奴婢馬上去傳旨。”
“馬上就是年節(jié)了,朝鮮的使臣是不是已經到了京城?”朱祁鎮(zhèn)問道。
“臣…不知。”于謙回道。
“你現在也是內閣大臣了,不能總是只盯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其它事情你也要上心點,知道嗎?”朱祁鎮(zhèn)有些生氣道。
于謙有些郁悶,不是他不想管,而是內閣這幾個大臣都是各管一攤子事兒,平時雖然都在一起辦公,也互通消息,可是有些事兒不是他想管就能管的了的,管多了,得罪人啊,再說他于謙也不再是當初那個愣頭青了。
見于謙不說話,朱祁鎮(zhèn)沒好氣的扔了軍報,走到地圖旁看了起來。
這時門外的小太監(jiān)適時的送進來幾盞風燈,讓皇帝看的更清楚一些。
“山東、南直隸、浙地的沿海衛(wèi)所有多少福船?”朱祁鎮(zhèn)看著地圖問道。
“回陛下,山東沿海八衛(wèi)十所共計有福船10艘,巡船五十艘,各類小船一百三十余艘;南直隸和浙地各沿海衛(wèi)所共有福船三十余艘,巡船兩百六十艘,各類廣船、鳥船無算。不過臣聽說當年鄭和下西洋后,泉州港外還留有三艘寶船,不知還能不能用。”于謙不愧是兵部尚書,各衛(wèi)所的數字信手拈來。
“寶船還在?你確定?”朱祁鎮(zhèn)突然回過身,一把抓住于謙的胳膊道。
“額…咳咳……”被皇帝這么近距離抓著,于謙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后退一步道:“臣任兵部以來,翻閱過兵部存檔,當年先帝最后一次派遣鄭和出使時,曾造寶船三艘,后來就停靠在泉州港,就是不知道到這么多年過去了,寶船是否還能不能用。”
“于謙,即刻以兵部的名義給泉州的衛(wèi)所指揮使傳令,命他們接令后馬上去查看寶船是否能用,能修復的盡量修復,若損壞嚴重,實在無法修復,就地招募當年建造寶船的工匠,朕記得宮中還藏有寶船的建造圖紙,等找到后一并給他們送過去。”
“陛下,寶船建造耗費極大,且百年巨木不易尋得,即使有足夠的百年巨木,那些巨木都生長在深山老林之中,輪輸轉運更是萬難,負責伐采的民夫更是苦不堪言,當年建造這三艘寶船為湊足銀兩,先帝甚至把平遼的軍費都挪用了。”于謙大急,趕忙勸道。
朱祁鎮(zhèn)心中不喜,卻也沒表露出來,說實話于謙說的沒錯,一艘寶船光建造就需要幾十萬兩,而且海船不是內江內河的小船,寶船制造所需的木頭還不能用一般的木材,必須用質地堅硬且抗腐蝕性較好的南松木,這些南松木大多四川、云南、廣西等地的深山中,而且經過這么多年的采伐,百年以上能夠使用的更是難以尋匿,就是有,采伐容易,想要運出來也是難于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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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寶船光龍骨就需要十幾根百年南松木,還有船體桅桿上層建筑等等……
“起來吧,朕又沒說要馬上建造寶船。”朱祁鎮(zhèn)白了于謙一眼,“你是兵部尚書,眼皮子別只盯著困難,什么時候沒有困難,太祖開國那些年不困難嗎?太宗皇帝時五征漠北不困難嗎?為何大明還是能越來越強盛,辦法是人想出來的,不能因為有困難就不辦事,知道嗎?”
“可是……”于謙還想說什么,這時,侯寶在外面說道:“陛下,張老國公和幾位將軍大臣都來了。”
“知道了,讓他們進來吧。”朱祁鎮(zhèn)沒再說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