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想不想換個封地
轉(zhuǎn)眼,又到了一年清明。
天壽山下,朱瞻基的景陵,享殿內(nèi)。
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太監(jiān)正對著陰影中的朱祁鎮(zhèn)說著什么。
“這幾年,你辛苦了。”朱祁鎮(zhèn)緩緩開口道。
“奴婢不敢,奴婢本想著以殘年之軀伴著先帝爺就此了卻殘生,卻承蒙皇爺不棄,奴婢這才有了活氣兒,為皇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是奴婢的福分。”老太監(jiān)叫黃狗兒,原是朱瞻基身邊的大太監(jiān),朱瞻基駕崩后,自請來為其主子守陵。
而朱祁鎮(zhèn)當初救下的那三百多孤兒,正是朱祁鎮(zhèn)交給他由他調(diào)教的。
“那些孩子如今怎么樣了?”朱祁鎮(zhèn)開口道。
“回皇爺,那些小崽…孩子如今各個身手都不錯,上個月按您的旨意,奴婢挑選了五十多個十六七歲的男娃,讓他們分批隨商船去了朝鮮。”黃狗兒說道。
“再選出三十個,交給東廠的李沖。”
“皇爺放心,三天后,奴婢一準將人送到。”
談完事,朱祁鎮(zhèn)從陰影中走出,看了看還在建造中的景陵道:“父皇的陵寢,你多上心,至于你托侯寶求朕的事,朕心里有數(shù)。”
黃狗兒心中大喜,顫顫巍巍的跪下,老淚縱橫道:“奴婢…謝皇爺隆恩,嗚嗚嗚…”
“起來吧,你侍奉了父皇一輩子,主仆情深,朕能理解,但禮法不可違,陵園內(nèi)你就不要想了。”
“奴婢知道…知道,奴婢腌臜不全之人,不求死后能埋進先帝爺陵旁,只求離先帝近點,以后到了下邊,也能伺候先帝。”
再抬起頭,已不見皇帝的身影。
出了景陵,朱祁鎮(zhèn)坐在回京的馬車,一臉平靜的看著道路兩旁一望無際的田野出神。
車窗外,郕王朱祁鈺正在侍衛(wèi)的護持下,騎著馬,悠哉悠哉的看著風景。
“二弟,”朱祁鎮(zhèn)慵懶的趴在車窗上,對著朱祁鈺喊道。
“大皇兄,您叫我?”朱祁鈺撥馬來車駕前,一臉興奮之色。
“皇兄問你個事。”朱祁鎮(zhèn)一臉猥瑣。
“皇兄,我可沒錢,你是知道的。”朱祁鈺見大皇兄不懷好意,趕緊捂著腰間的荷包緊張的說道。
“皇兄不要你錢,”朱祁鎮(zhèn)不屑的擺手,隨即開口道:“你長大后想干嘛?”
朱祁鈺撓著頭想了想,一臉憧憬的說道:“母妃說了,我過兩年就要去封地就藩,到了封地,吃好的,玩好的,”不過隨即他又有些茫然,“皇兄,您即位之初只是封賞臣弟的封號,封地您還沒指定呢。”
朱祁鎮(zhèn)啞然,這倒是真的。
當初朱祁鎮(zhèn)剛即位,老太太和朱祁鎮(zhèn)商量對他這個弟弟如何封賞,朱祁鎮(zhèn)聯(lián)想到歷史上朱祁鈺的封號,想也沒想就用了“郕王”這個封號,只是當時并沒有立刻確定其封地,再加上朱祁鈺當時只有七歲,老太太做主以“奉藩京師”,暫時不用就藩。
不過按照這個“郕”字字面意思,指的就是古代中國有一個古國叫郕國,在今山東濟寧汶上縣境內(nèi),朱祁鈺的封國也就在這里。
不管內(nèi)廷還是外朝,都以為朱祁鈺的封地就在山東濟寧。
不過封號是封號,要想換你的封地,也就是皇帝一句話的事,如果和皇帝關系好,你換幾個都沒問題,如歷史上朱祁鎮(zhèn)的叔叔朱瞻堈,換了一次封地不滿意,連續(xù)換了兩三個。
“祁鈺,你想不想去一個遍地都是美人的封國?”朱祁鎮(zhèn)笑道。
“在哪?!”果然,朱祁鈺來了精神。
“渤海東面!”朱祁鎮(zhèn)繼續(xù)忽悠道。
“渤海東面?那不還是大海嗎?皇兄,你莫要騙人。”
“皇兄說的是朝鮮!你看啊,那里有現(xiàn)成的王宮,都是按照我大明親王規(guī)制建造的,還有數(shù)不盡聽話溫順的美人,還有好多銅礦、金礦、銀礦,你到了那里就有花不完的錢,多好!”
“皇兄,那是人家的地盤,合適嗎?”到底是孩子,聽說有這么多好處,動了心。
“這有什么合適不合適的,你就說你愿不愿意去吧?”朱祁鎮(zhèn)決定加把火。
“可是皇祖母和母妃那…”
“只要你愿意去,一切有皇兄為你做主,怎么樣?”
朱祁鈺想了想,然后道:“真的?”
“皇兄是皇帝,皇帝說的話就是圣旨,怎么就不算了!算數(shù),必須算數(shù)!”朱祁鎮(zhèn)將胸脯拍的啪啪作響,心中竊喜。
“拉勾!”朱祁鈺露出孩童心性。
朱祁鎮(zhèn)一陣無語,不過為了穩(wěn)住這貨,只好和朱祁鈺拉了勾,二人相視大笑。
車后的侯寶則是暗暗撇嘴,“皇爺現(xiàn)在都開始坑自己的兄弟了!”
回到皇城,朱祁鎮(zhèn)面對堆積如山的奏疏,哀嘆幾句,老老實實的坐在御案前開始搬磚。
直到傍晚,朱祁鎮(zhèn)才站起身,揉了揉酸疼的手指,對著門外的說道:“侯寶!”
可等了一會,也沒見侯寶進來,朱祁鎮(zhèn)有些生氣的喊到:“來人!”
門口進來一個小太監(jiān),小太監(jiān)神色慌張的跪下道:“皇爺!侯公公被太皇太后叫去仁壽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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