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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好奇 “洞房時,疼么?”
“再不下去的話,今晚可就下不去了。”
沈京墨醉意朦朧的杏眸盈滿薄霧,眼神怔忪地看著他。
陳君遷炙熱粗糙的指腹微微用力,劃過她飽滿的唇珠,落在唇角,紅艷的口脂隨著他指尖的碾轉涂抹,在唇畔染出一道緋色的霞。
唇被他摩挲的發癢,沈京墨下意識地抿唇躲閃,口中發出一聲抗拒的咕噥,雙眼困頓地半合。
聽到這聲嚶嚀,陳君遷眸光一暗,按著她腰的手收緊,一個翻身將她壓倒,身子便覆了上來。
沈京墨卻是在躺到床上的那一刻,便兩眼一閉小臉一歪,醉得睡了過去。
他動作一頓,懸在她身上僵持片刻,略有不甘地苦笑一聲,坐回到了床邊上,腰背挺得筆直,回過頭垂眸看著她。
半晌,總算壓下去了。
他這才敢有所動作,輕輕托起她的脖頸放在枕上,拉過被子蓋好。
她歪著頭,幾縷碎發貼在微微潮濕的鬢角。
陳君遷靜靜看了她幾眼,指尖小心翼翼撥開碎發,虛虛捧著她的臉擺正過來。
他的手很大,如此捧著她巴掌大的小臉,拇指便剛好落在她唇畔。
她的唇瓣柔軟粉嫩,形如仰月。他只是看著看著,便出了神。
半晌,他俯下身去,連呼吸都變得緩慢。
指腹輕點在她唇角,他隔著自己的手指,在她唇上落下了溫柔如春雨的一記輕吻。
*
沈京墨這一夜睡得很香,過去半個月里時常出現在她夢里的沈氏全族問斬的可怖場面,也消散如云煙。
這大概是她離家后睡得最舒服的一覺。
醒來時,天早就大亮,屋里還殘留著昨夜烈酒的氣息,沈京墨心情舒爽地伸展了下腰肢,伸到一半,突然驚恐地停住了。
她昨夜喝了酒,按照她那酒品一定會做出什么丟臉的事!
她怔怔地回想著,猛地一把抱住了被子,轉頭去看地上。
陳君遷不在,地上的床褥像是被誰踢了一腳,亂七八糟地堆在墻根,絲毫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她昨晚……
她昨晚一口烈酒把自己喝蒙了,之后拉著陳君遷跳了半夜的舞,再之后……
再之后她似乎是把他當做了傅修遠,怕她拋棄她似的,纏著他不肯撒手,還……
模糊的畫面如同一個個無法串連的片段在她腦海中回放,沈京墨的臉騰地燒了起來。
她震驚地瞪大雙眼,隨即掀開被子低頭去瞧——還好,衣裳還完好,除了衣擺被揉得有些皺巴巴的,倒也算是齊整。
沈京墨稍稍放下心來,將被子放下,盯著窗外的日光,臉上的溫度久久沒能降下來。
還好她昨晚睡得快,不然若是趁著酒勁對陳大人做些什么,豈不是既辜負了他收留她的一片好意,又對不住他那位善良寬容的心上人。
那樣的話,他一定會惱她的。
幸好她沒有犯下大錯。回想起昨晚發生的點點滴滴,沈京墨總算松了口氣。
又躺了一會兒,她起了身。
桌上的酒壇和酒碗早都被陳君遷收拾過了,換上了早飯,只有那封信還原封不動地放著。
沈京墨定定垂眸,指尖慢慢撫過那無比熟悉的漂亮字體,眸光一寸寸暗了下去,隨即將信疊起,連同信封一起塞進了妝奩底下,鎖了起來。
用過早飯,她打算去問陳川柏有什么她能幫忙做的,比如曬曬藥材,收拾屋子。
昨天她還幫著喂了雞、摘了菜。雖然二紅瞧見她挎著菜籃靠近雞窩,又撲扇著翅膀沖了上來,騰地躍上籃子叨了好大一把菜葉,最后還是陳川柏翻進雞窩里去,從二紅嘴里搶回了兩大片菜葉才算完事。
剛出門去,小院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沈京墨抬頭望去,從矮矮的院墻上露出一張熟悉的笑臉,見她在家,高興地朝她揮了揮手,接著推門走了進來。
“陳家娘子!”柳翠儀笑吟吟地小跑到沈京墨跟前,親昵地挽上她的手臂,“你今兒可有空?”
上次打龍王時就是她來找的自己,沈京墨對這個健談又開朗的姑娘頗有好感,點點頭:“有事找我?”
“嗯嗯!”柳翠儀拉上她往外走,“婆母說見過你改婚服,針腳又細又漂亮。我繡婚服繡得頭疼,姐姐幫我看看?”
見她將稱呼從“陳家娘子”改為了“姐姐”,沈京墨也不由覺得親切,與陳川柏說了一聲,便與柳翠儀一道往柳家去了。
柳家離陳家不遠,二人一路有說有笑,當然大多數時候是柳翠儀說,沈京墨笑。
柳家院中,皮膚黝黑的少年郎正揮汗如雨,手起斧落,將樁上的木頭一劈兩半,丟到背后摞成小山的柴火堆里。
見柳翠儀回來,少年仰起汗津津的臉,朝她憨厚地笑起來,收到她的笑容后,才對她身側的沈京墨打了個招呼,喚了聲“陳家娘子”,隨后又拿過一塊木頭劈了起來。
沈京墨還沒見過林陌然,但也猜得到他的身份,禮貌地打過招呼后,柳翠儀已經掀起了門簾等她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