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陳香蘭生病,火車上的爆動,火車故
十二月份的西伯利亞,是流動的白樺林和凝固的白土地。
蒼白的干枯的樹干上布滿不規則的褐色的疤痕,像怒視的狼的眼睛。
近乎原始的荒野中間或閃過一堆小山包,荒石攤上的烏鴉嘎嘎嘎地叫著。
緊鄰軌道的一面坡上,白土地被風刮得禿了皮,露出班駁丑陋的黑土地。
車窗外荒涼的景致讓人揪心。
李愛國斜靠在窗戶上,手指輕輕敲擊桌面。
耳邊響起了俄語廣播,列車已經通過了新西伯利亞站,下一站是歐姆斯克客站。
距離目的地莫斯科只有兩天時間了.如果不能搞清楚信使所在的包房,便沒辦法展開行動。
李愛國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局面。
就在這時候,包房的門被人推開,隨之而來的狂風刮掉了掛在窗戶上的毛巾。
李愛國撿起毛巾,看著著急忙慌跑進來的虞進安,問道:“出什么事兒了?”
“香蘭,陳香蘭她好像生病了!”一向沉穩的虞進安急得額頭上青筋暴得有小指頭那么粗。
“生病了?走咱們去瞧瞧。”
身為火車司機,沒有人比李愛國更清楚火車上生病的麻煩之處了。
邢段長也從中鋪跳了下來,跟在了他們后面。
幾人來到隔壁包房,只見陳香蘭蜷縮在鋪位上,細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她緊握著被褥,指甲幾乎陷入之中,那是一種想要抓住什么,卻又無能為力的掙扎。
任誰看了都能感受到她此時飽受疼痛。
旁邊的幾個乘客都束手無策,陳胖子著急得直搓手。
見李愛國和邢段長進來,慌忙說道:“火車司機同志,你們常年行車,見多識廣,快來瞧瞧這姑娘得了什么病?”
李愛國走過去,坐在床鋪邊,伸手在陳香蘭的額頭上摸了摸,又幫她號了脈搏,詢問了她幾句。
陳香蘭雖然疼痛難忍,還是強忍著把自己的癥狀講了一遍。
“惡心嘔吐、腹部不適、剛才還去了衛生間.”
李愛國心中松口氣,道:“應該是急性胃腸炎,這種病很兇險,弄不好會有生命危險。
但是在乘客中很常見,一般火車上都會預備抗菌藥物。”
李愛國話說一半,才意識到不對勁,扭頭看向虞進安:“乘務員呢?你沒通知乘務員嗎?”
列車上乘客生了病,首先要做的就是通知乘務員協助。
虞進安臉色有些惱怒:“我通知了,但是乘務員表示,她們不能跟我們中方乘客過多交談。”
李愛國的臉色一下子鐵青起來。
要是沒有乘務員的配合,就沒辦法拿到抗菌藥物。
“現在乘客生了病,他們竟然敢袖手旁觀,這叫什么事兒啊,走,咱們去找乘務員。”
那些乘客們和虞進安都覺得老毛子乘務組太過分了,紛紛跟在李愛國身后。
李愛國注意到了,一向平和見了誰都臉上都堆滿笑容的陳胖子,顯得格外積極。
陳胖子今年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胖乎乎的,身上只帶了一個背包,這次前往老毛子家,據說是為了旅游。
李愛國當然不相信陳胖子的話。
開什么玩笑,這年月搞背包游,你咋不打上月球呢。
只是陳胖子看著大大咧咧的,為人口風卻很緊,李愛國試探了幾次,沒有搞明白他的真實身份,便放棄了。
此時老毛子的乘務員就守在車廂的連接處,看到幾人過來,臉色微變。
“你們想要干什么?”
李愛國攔住了激動的虞進安,走上前,心平氣和的說道:“乘務員同志,現在我們有位乘客生了急病,急需要藥物,我相信火車上一定配備了藥物,所以請你幫幫忙。”
女乘務員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有些為難的說道:“親愛的同志,不是我們不愿意提供藥物,而是我們是有規定的.”
“規定可以讓你們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乘客陷入生命危險中嗎?”
李愛國板起臉說道:“身為火車乘務員,我相信你也接受過相關的教育,應該清楚無論在什么時刻,都要把乘客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女乘務員原本打算用以前的辦法搪塞,沒想到李愛國竟然如此了解乘務員的規章制度。
“你們等一下,我需要報告給列車長。”女乘務員扭頭跑向后面的車長室。
李愛國等人弄出的動靜很大。
附近幾個車廂包房內的中方乘客得到消息都趕了過來。
李愛國注意到老貓他們也站在遠處,沖著他們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們暫時不要著急。
片刻之后。
女乘務員帶著一個身穿制服的女同志走過來。
這個女人身高足有一米九,大概三十多歲的年紀,身披墨綠色大氅,腳上穿著長筒皮靴。
整個人可以用一個“颯”字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