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越來越難過了，日子能過的，在四合院明面上看得過去的就三戶人家。

  后院許大茂，中院傻柱，前院曾家。

  曾家日子過得下去，是因為家里人口都有定量，還有老本可以吃。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和幾個月前相比，曾家的日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差。

  曾旺財已經有幾個月沒有寫信也沒有匯錢回來，而以前二叔和小虎還能往家帶點物資，現在也停了。

  院里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只聽說張秀芝千辛萬苦去了一趟部隊，最后空手回來了。

  于是說什么的都有，要不是曾旺財弄死賈東旭的余威猶在，估計四合院又要有人鬧幺蛾子。

  傻柱家日子過得去是因為職業，他自己本人不愁吃喝。

  許大茂的日子過得好也是因為職業，不過他比傻柱過得風光多了，手里握著放電影的大權，不管去那個公社，人家都要送東西給他。

  別小看權力在許大茂這種人手里的作用，哪怕是一丁點權力，他也可以將之變為讓自己過得好的資本。

  就像《人是鐵飯是鋼》里面的崔大可，當一個采購股長，天底下再困難也困難不住他，利用那一點權力，左右逢源。

  “這個許大茂，又在拍馬屁！”趴在窗戶后頭的三大媽看見老伴兒進來，撇嘴道，“曾家現在的日子也就過得去，不明白他為啥還對曾家這么上心，那一網兜白薯起碼有七八斤吧？”

  “你不懂，許大茂可不是蠢人。”閻埠貴進屋，放下口袋，咕嘟嘟灌了一口涼水，“沒有好處的事情，許大茂會干？你看陳玉梅要不要許大茂的白薯，指定不要，人家有底氣，說明曾旺財那邊有啥事兒咱們不知道。”

  “知道又咋樣？”三大媽不服氣道，“現在有吃的就是爺，再有本事沒有吃的又咋樣？我可是聽說了，下個月咱們的定量還要消減，這日子怎么過啊......”

  本來在說曾家的情況，三大媽忽然開始發泄，而這一切的源頭就是關于減定量的傳言。

  現在過日子講究計劃，吃多少用多少都是計劃。

  計劃中，成年人一個月的定量是24到28斤，像在軋鋼廠干活的工人是28斤，那些不出體力的工人是24斤，不同地區有差別。

  而現在，定量一減再減，到了十分危險的地步。

  “弄不好是真的。”閻埠貴苦笑道，“剛才我在糧站買糧食，聽里面人小聲說，今年比去年還難，好多地方受災，收成肯定更加差。”

  “這......，平時怎么沒聽說啊？”

  “天真，有的事兒，不可能說的......”

  正如閻埠貴聽到的，今年夏收雖然還沒有全部到來，但減產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受災也是事實。

  在這種情況下，穩定是最重要的。

  轉眼七月流火，下班回來后，秦淮茹翻看家里的糧本，雖然身體疲憊，但看到糧本上的情況，她還是不得不強打精神出門，去隔壁找傻柱和秦京茹。

  賈東旭事件中，秦淮茹的情況十分特殊，她比易忠海還要晚放出來，但她放出來之后，不僅沒有像易忠海那樣受到處罰，反而有了一份工作---去軋鋼廠當學徒工。

  不是頂班，賈東旭的情況不可能留下任何頂班的機會。

  但她就是去上班了，為此院里有不少流言蜚語，說啥的都有，不過沒有人說她出賣丈夫，這個秘密到底被她給瞞住了。

  “傻柱，京茹，吃飯呢！”大熱天的，傻柱家沒有關門，秦淮茹直接進去，“伙食不錯啊！”

  “姐，吃了沒有？沒有就在這兒吃點。”秦京茹熱情的招呼道，“廠里今兒有招待，傻柱拿回來的有點多，你要不拿點兒回去吃？”

  年紀不大的秦京茹到底是沒有斗過覺醒的秦淮茹，如今是徹底服軟，心甘情愿幫著秦淮茹開始吸血傻柱，幫秦淮茹養活白眼狼。

  秦京茹打的算盤是，等自己和傻柱結婚了再改，可她又非要一個上班的名額，死咬著讓傻柱幫忙找個工作。

  但工作哪有那么好找的，傻柱又不是曾旺財。

  “京茹，吃的事兒不慌。”秦淮茹坐下說道，“姐想麻煩你回去一趟，家里又揭不開鍋了，你回去看看，能不能從家里拿點糧食過來。”

  天可憐，秦家怎么可能有糧食支援她。

  秦淮茹故意這么說，就是變相的要糧食，因為她知道秦京茹不會回去，家里也沒有多余的糧食能夠支援。

  最關鍵的是，被逐漸洗腦的傻柱會看不過眼。

  果不其然，秦淮茹成功的從傻柱這兒“借”走了五斤糧食，走的時候還順走了一盒剩菜。

  前院，曾家。

  曾家的晚飯相對普通人家豐盛一些，能夠見到葷菜，因為曾旺財說過，小強和來福都在長身體，讓家里務必保證倆弟弟的伙食。

  所以，過年存下來的咸肉和魚，支撐到了現在，讓家里的菜能多一些油腥。

  但是糧食方面不太樂觀。

  其實就算定量減了，曾家的糧食基本上也夠，不過曾家沒有光顧著自己，還要支援曾莊的奶奶，所以吃起來顯得有點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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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芝，你別收拾了，一會兒我來，過來咱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