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劉光福喊上棒梗，倆人把家里的香蕉、糕點偷了一部分出來。

  出去后，倆人用手頭上的吃食勾搭了院里以及附近的半大孩子七八個，一溜煙跑去軋鋼廠后頭，鉆進軋鋼廠找了塊陰涼的空地。

  然后便是各方行動，去找吃的，準備燒烤，而棒梗的主要任務是軋鋼廠食堂的雞和調味料。

  很快，七八個半大孩子便將燒烤的攤子給支撐起來了。

  棒梗跑到食堂，熟門熟路的去找雞，他對食堂熟得很，什么食材在哪放著，什么調料擱哪存著，他比兼職書記員劉嵐還要清楚。

  他盜圣，偷遍了四合院，但現在四合院各家情況都不好，他盜圣偷不到東西便跑到軋鋼廠的食堂。

  結果呢，他發現了胡光永弄回來給李懷德拍馬屁的雞，于是便惦記上了。

  摸到雞籠邊上，棒梗數了數雞的數量，發現少了一只，而且雞籠里面只有兩只雞了。

  他雖然年紀不大，但作案經驗豐富，深知這個情況下偷雞不好，被人發現的可能性很大。

  他想了想，沒有冒險，空著手回去。

  “棒梗，雞呢？”負責指揮的劉光福看到棒梗空手回來，十分不滿意。

  此時他們樹枝準備了，瓦片也有了，就連知了猴都抓了不少，有的孩子還湊份子，弄來了幾個白薯。

  就差重頭戲烤雞。

  “光福叔，雞有，但只有兩只了。”棒梗道，“這時候我們拿一只，很容易被發現的。”

  “你就是慫包！”劉光福氣呼呼說道，“發現咋啦，他們知道是我們偷的？你看看你，就拿一根香蕉來搭伙，夠誰吃的？

  “沒有雞，咱們拿啥和曾小強比？你要是不敢干，趕緊滾蛋，我們不帶你玩。”

  棒梗從其他孩子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屑和嫌棄，還有濃厚的瞧不起。

  他敏感的心炸了，一句話不說扭頭就走，不到半個小時，把兩只雞一口氣全部偷來了。

  兩只雞，一下子讓他成了孩子中間的中心，就連劉光福都按不住其他孩子對棒梗的巴結。

  被人巴結討好，讓棒梗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以前偷東西，只是為了滿足嘴巴和肚子，現在連精神都滿足了，棒梗一下子對偷竊有了新的認知。

  “光福叔，那咱們現在要不要去喊曾小強？”棒梗沒有自大，依然讓劉光福當老大，這讓劉光福好受不少。

  劉光福想了想道：“喊，怎么不喊，一會兒吃點東西再去喊，最后揍他們一頓！”說到這兒，他瞄著幾個喊來的孩子吩咐，“你們要想吃好的，要想以后跟著我們混，就得出力，一會兒曾小強來了，你們給我揍他們兄弟一頓。”

  他被他爹打怕了，心想只要自己不動手就沒事兒。

  那幾個孩子也是有奶就是娘的主，見這里有雞還有香蕉，哪里不答應。

  鼓搗半晌，他們把雞弄熟了，紅薯烤熟了，銬了兩瓦片的知了猴。

  劉光福做主，分了委以重任的孩子一些吃的，讓他們吃了去干活。

  與此同時，求購豬肉不成，沒有退路的胡光永來到食堂，找劉嵐幫忙。

  他把劉嵐拉到食堂外面一棵樹下面，央求道：“救命啊，豬肉不是張秀芝偷的，不知道哪幾個王八蛋干的，你幫幫忙，找李廠長說說情。”

  “胡光永，你還來找我幫忙，我沒找你算賬都是不錯了。”劉嵐沒好氣道。

  在這件事兒里面，劉嵐差點被牽連，也是憋了一肚子火。

  她兼職食堂文書記錄，可以領補貼，但因為食堂所有人都知道她跟李副廠長的關系，所以在小倉庫進出上面沒人搞鬼。

  菜進來了或者出去，她要是不在，沒關系，后面再補，就算有點出入也不打緊。

  但這次事情搞得太大了，不管怎么處理，劉嵐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怨我，怨我！”胡光永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遞過去，“一點補償，你收下！以前咱們都是這么干，從來不出事兒，誰知道這次會出事兒啊。”

  劉嵐收下紅包，態度放緩：“你不該說張秀芝的，你不知道張秀芝背后有曾旺財？我告訴你，李懷德私下說過很多次，曾旺財不能得罪，你想我怎么幫你？”

  到現在，因為胡光永那天樣子做得好，除了趙宏慶有所懷疑之外，幾乎沒有人懷疑胡光永空手套白狼，壓根沒有買豬肉回來。

  “我也不知道張秀芝這么牛啊。”胡光永見劉嵐松口，大喜，“中午我讓傻柱給李廠長做頓飯，有雞，讓李廠長出面找張秀芝說情，讓我們廠采購一些肉和魚進來，這樣工人們便沒有意見了，李廠長的工作也做......”

  “找張秀芝采購？你瘋了吧？”

  “沒有，你是不知道，張秀芝從曾旺財那拉回來兩車好東西，光魚就是三千斤，四百多斤的大肥豬七八頭......”胡光永簡單講了在曾莊的見聞，“你想，她們賣給收購站也是賣，賣給北大食堂也是賣，賣給咱們廠也一樣啊，該給的獎勵咱們給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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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嵐信了，她不由得挖苦道：“想當初，人家曾旺財要把他朋友介紹到軋鋼廠來，是你們破壞的吧？現在弄不來東西，轉頭去求人家，臉都不要了。”

  她就是這種性格，嘴巴損，這點和傻豬比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