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指尖
陷,她像是被燙著了一般在女人站穩后立刻松開了手。
不知名的花雨隨之而落,冰冷的雨點敲打在木地板上,某些話語哽在喉嚨深處,但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都沒有再說出口的意義了。
南初在沉默地凝視她片刻后突然伸手鉗住了她的下巴,眼眸中的譏諷終于毫不保留地傾瀉而出:“你的演技很好,但用錯地方了。”
謝稚魚愣愣地看著她,彼此的呼吸交錯在一起,鼻尖聞到了濃郁的紅酒夾雜著淡淡的花香。
看來是誤會自己得寸進尺想要從她手中得到更多的好處了。
“南初小姐,”她的語氣又恢復了之前的禮貌恭敬,“繁星娛樂被邀請參加今天的慈善晚宴,我是跟著經紀人一起來的。”
“我并不知道您就在這里,只是想過來吹吹風。”她抬手扣住南初的雙肩輕輕推開,示意自己并沒有任何想法。
原本因為難以自控而放任,差點陷入夢境中的南初終于清醒。
在這昏暗的天光之下,女人的一縷黑發被雨沾濕,纏纏綿綿地順著修長的脖頸粘連在胸前,她的瞳孔很濕,有瑩瑩水光順著眼角一側滑落,可人并沒有這么多的眼淚要流。
“你可以走了。”她偏過頭,將視線投向隨著風雨搖曳的花枝,就好像是用這個動作躲避什么臟的東西。
謝稚魚緩緩吐氣拉開陽臺門,卻不妨和另一個人對上視線。
穿著復古荷葉邊短裙的女孩輕飄飄地環視她一眼,先是撇撇嘴,很快朝著陽臺露出一個甜美可人的微笑:“姐姐,小瓊好想你~”
“可是陸悅姐說什么你很忙,哎呀我每天都……”
謝稚魚轉頭看了一眼氣氛尚佳的兩人,腦海中只轉過一個想法。
南初和十年前似乎是沒什么變化,依舊喜歡在有緋聞女友的情況下和其他女孩勾勾搭搭。
不,似乎是……有未婚妻?
她貼心地為兩人關上門,重新回到了宴會廳中。
可陽臺上的氣氛卻并沒有如同她想的那樣美好。
“姐姐,那個人是誰?”小瓊想動手挽住她的胳膊,卻被她不著痕跡的躲過。
南初看著她刻意夸張展現的表情實在是有些意興闌珊,飲酒后的頭疼讓她皺起眉頭:“你又是誰?”
小瓊甜美的笑容一滯:“我、我是——”
“不像。”南初垂下眼瞼,仿佛被欄桿上擺放的花瓣刺痛,揮手將上面的東西全都撫落在地。
她轉身撥打了陸悅的電話,眉目帶著些厭煩的戾氣:“我要她的全部資料。”電話對面回復了些什么,她毫不憐惜地將散落在地的花瓣碾碎,“不,不需要這么麻煩。”
以她的身份,自然會有許多想走捷徑的人前赴后繼地貼上來。
但是她不允許有人——
南初眸底的冷漠將小瓊死死地釘在原地,等即使沾上雨色也不顯狼狽的美麗女人遠去,她這才惱怒地將擺放在上方的盆栽全都打落在地。
哐當!
她盯著木地板上的劃痕碎片,在工作人員聽見聲音趕來后焦急無措地說道:“抱歉,剛才我和南初姐姐……”
落地窗上緩緩劃過一道道雨水,水珠折射著宴會中觥籌交錯的燈光,細碎的光斑像是漣漪。
謝稚魚坐在休息區,看著細雨將窗臺的縫隙填滿。
“謝稚魚,你又跑哪里去了?”許麗用力扯過她纖瘦的手臂,將其往宴會最中心的位置帶,“你可算是走大運了,那位看到了嗎?大導演!可別說我沒給你創造機會!”
謝稚魚手中不知何時被塞了一個倒滿酒的高腳杯,許麗帶著她討好地放低姿態:“傅導,這是我們稚魚,您看看這臉蛋,多清純!”
“是不錯,但是我們稚魚好像沒什么代表作啊。”傅導用打量貨物的眼神曖昧地表示了一番。
許麗很快察覺了更加深層的含義,露出諂媚的笑容,擅自作主道:“傅導,您完全可以……”
南初輕輕放下酒杯,居高臨下地站在最上一層,她烏黑的發如同海藻般披散而下,冷冷看著可憐的女孩即將被扯入更可怕的臟污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