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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氣了,他確實也是餓了。
他本也還扛得住,卻不想剛才卻漏了怯。
“先吃吧,”謝靈瑜見他還要說什么,直接開口道。
蕭晏行不再客氣,埋頭先用起晚膳。
謝靈瑜原本早已經用過膳,這一桌子佳肴都是給蕭晏行一個人準備的,所以他以云卷殘云之勢,竟將桌上的飯菜吃了個七七八八。
之前謝靈瑜也時常跟蕭晏行一同用膳,但是他素來云淡風輕,端的一副優雅自得的悠然模樣,哪有眼前這般狼吞虎咽的氣勢。
謝靈瑜也不由看得有些想笑。
“我臉上可是有東西,”突然對面蕭晏行抬頭問道。
謝靈瑜搖頭。
蕭晏行:“那你瞧我為何是這般想要笑的模樣?”
謝靈瑜輕笑了聲,這才慢悠悠說道:“我只是想笑你,竟也有這般狼吞虎咽之時,當真還是餓壞了吧。”
蕭晏行點頭:“確實是餓急了,魏刺史生怕海陵縣之事傳到殿下耳中,在平亂之后,便馬不停蹄的帶著人趕回了。”
魏安許是怕揚州城內生變,在平息海陵縣動亂之后,又留下一部分人手,還讓司馬宋元友留在海陵縣,以防那些逃走的水匪和流民殺個回馬槍。
畢竟海陵縣城的城墻防御,還有庫存兵器,也因為這次動亂損失了不少。
魏安便一路帶著剩余的人馬趕回了揚州,這一路上蕭晏行確實沒來得及吃東西。
“魏安這么急匆匆的往回趕,萬一逃竄的流匪再回海陵縣該怎么辦?”謝靈瑜忍不住皺眉。
蕭晏行說道:“魏刺史已留了兩千兵馬在海陵縣,還讓司馬宋
元友也一同留下,帶領海陵縣令繼續追捕剩余的水匪。”
聽到這里謝靈瑜才是微微松了一口氣,這個魏安總算是還有些腦子。
“這次海陵縣水匪和流民之亂,可有什么異常的情況?”謝靈瑜問道。
蕭晏行親自跟隨魏安前往了海陵縣,倘若真的有什么詭異之處,他定然有所察覺。
蕭晏行想了下說道:“這次海陵縣的動亂不僅突然,而且聲勢確實不小,雖說有上萬人乃是夸張之言,但是卻也差不太多。”
謝靈瑜臉色沉了下來,蕭晏行的意思很清楚了,即便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還有一件事就是,在我們即將抵達海陵縣的時候,原本準備攻打縣城的匪患,竟轉頭開始襲擊我們,”蕭晏行微微沉默了片刻后,低聲說:“那些水匪之中有一隊武功極高之人,竟帶頭沖鋒直接沖散了我們的陣形,隨后他們直接沖著魏刺史而來。”
“若不是我當時就在魏刺史的近處,只怕他這次便要身首異處了。”
謝靈瑜震驚:“你的意思是,這些水匪其實是佯攻海陵縣,實則是沖著魏安而去的。”
還真的極有可能是真的,畢竟一個海陵縣而已,水匪一直在水里作亂,他們的優勢乃是擁有數嗖大船,以及水性都極好。
一旦他們的船包圍了普通商船,普通商船確實毫無還手之力。
但是一旦上了岸,這些優勢就會不復存在。
攻打一個縣城費時費力不說,完全是吃力不討好。若是他們是為了那些流民攻打縣城,未免也太大公無私了。
倘若這群水匪是沖著魏安而去的,而流民則是為了活下去,想要獲取縣城的糧食。
他們倒是可以一拍即合。
“是你救了魏安,”謝靈瑜輕聲說道。
蕭晏行點了點頭。
謝靈瑜微微皺著眉頭,猶豫著說道:“會不會是揚州城中有人秘密跟水匪勾結,意圖謀害魏刺史,然后他代行刺史之位,掌握整個揚州。”
顯然這是最為合理的推測。
蕭晏行也是同意謝靈瑜的這番猜測,但是他卻也不忘說道:“但這也或許是一番苦肉計。”
他的意思便是魏安也可能通過這種方式,想要讓謝靈瑜更加信任自己,畢竟謝靈瑜突然到了揚州,誰也不知道這位殿下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雖然謝靈瑜看似對魏安坦白了,但是魏安就真的敢全然信她嗎?
就像她從未徹底相信魏安那樣,只怕魏安也在懷疑著她。
“是啊,這世間會做戲騙人的人,對自己可是下得了狠手的,”謝靈瑜突然淡淡說道。
不說還好,蕭晏行這么一提苦肉計,倒是讓謝靈瑜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救他時候的場景,被追殺的窮苦潦倒趕考學子,倒在風雨之中,何等凄苦可憐。
或許當時即便自己不知道蕭晏行未來的身份,也會軟下心腸救他吧。
蕭晏行也萬萬沒想到,原本正在討論魏刺史的事情,沒想到話鋒一轉,便又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偏偏他還有種無法辯駁的感覺。
畢竟錯確實在于他。
蕭晏行輕咳了一聲后,低低說道:“倘若殿下現在要治我的罪,我絕無怨言。”
謝靈瑜冷哼:“本就是不該有怨言。”
“你瞧這次前往海陵縣,宋元友可有異動?”謝靈瑜又問道。
蕭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