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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走到一處房門前。
只聽周圍絲竹聲的靡靡之音,不絕于耳,全然不是那等劍拔弩張的告密場景。
謝靈瑜也不在意對方葫蘆里賣的是什么關子,直到她推開門。
“還請您的護衛留在門外,”突然房門里傳出一道聲音。
武憂沒想到此人居然敢如此得寸進尺,當即拔出腰間佩刀。
但是謝靈瑜卻抬起手,她示意武憂冷靜。
隨后她緩緩踏入房中,而讓武憂留在門外。
只是她走進去并未瞧見有人,只見往里走時有一道屏風,而屏風之后儼然有人。
謝靈瑜在屏風的幾步之處站定,耐心等著。
而屏風之后的人,在確定謝靈瑜當真未曾帶人入內,這才現身相見。
此人疾步而出,便是雙膝落地,直接跪在了謝靈瑜面前。
“微臣揚州長史曹天,見過永寧王殿下,”他以頭抵地,直接低聲呼道。
謝靈瑜微垂著眼,淡淡望著他,也并未立刻叫他起身,只是盯著他跪在地上的身影許久,才緩緩說道:“是你。”
這倒是也能說得通,為何先前武憂守在門口時,送紙條的人卻能輕易靠近。
因為此人在揚州府衙也是位高權重之人。
這樣一來,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紙條送到武憂手里。
至于他先前幾次直面謝靈瑜,卻又不說,反而這般偷偷摸摸,可見他今日要說的事情,必然是至關重要。
看來他在紙條上所寫的,還真的不是夸大其實。
謝靈瑜在見到他時,原本一直吊著的心,反而放松了下來。
最起碼她現在能確定,對方讓她來,不是為了設下圈套殺她的。
“你在信中說有至關重要的事情,要當面告知本王,”謝靈瑜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輕聲說道:“現在本王在此,你可以說了。”
曹天匍匐跪在地上,整個人姿態極為謙恭。
而在謝靈瑜說完之后,他才緩緩抬頭,說道:“殿下,下官這般費盡周章見您,只因此事太過駭人,以至下官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仰仗殿下決斷。”
謝靈瑜望著他,安靜而耐心聽著。
直到曹天說道:“下官要說之事便是,揚州水匪屢剿不滅,乃是因為本州刺史魏安大人養寇自重。”
第142章 第142章牝雞司晨,天將災禍,……
第一百四十二章
雕梁畫棟的屋內,本已是極盡溫柔奢靡,畢竟這乃是天下最富之地揚州最上等的妓館,可是本應該縈繞著靡靡之音的房間內,卻是安靜的可怕。
在曹天說完這句話后,謝靈瑜垂眸看著他,眼底還勉強能保持住冷靜。
但她心底已然是驚濤駭浪。
雖然她對揚州官員并無信任可言,但是魏安能升任揚州刺史,本就是因為他乃是圣人的人,深受圣人信任。
結果偏偏是這樣的人,居然膽敢玩養寇自重的把戲。
謝靈瑜卻并未著急詢問,她刻意沉默了一段時間,這才緩緩開口:“你可知道,說這樣的話,是要有證據。”
口說無憑,況且他告密的對象還是一州刺史。
所以謝靈瑜也懶得兜圈子,開門見山說道:“將你手中的證據,拿給本王。”
先前她見曹天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勁的為魏安打圓場,可見他本就是維護魏安。況且謝靈瑜也透過蕭晏行了解到了揚州官場的狀況。
魏安身為一州刺史,自然是執掌著生殺大權。
但是司馬宋元友卻是并不服氣,他仗著自己掌管著軍務,手頭有人,也暗地里拉攏了不少官員站在自己的這一邊。
而曹天據她所知,并不是宋元友的人,甚至他更應該稱得上是魏安的人。
畢竟魏安在帶兵支援海陵縣的時候,讓曹天留守揚州,暫管揚州事務。雖然只是短短幾日而已,卻也能看得出魏安還是極信任曹天的。
結果曹天轉頭卻向謝靈瑜告密。
“殿下,魏大人本是對下官有知遇之恩,但是下官食朝廷之祿,更應忠君,”曹天沉聲說道,顯然他也是在解釋為何自己今日會做出此舉。
謝靈瑜并未說話,只是安靜等著。
果然曹天從懷中掏出一件東西,隨后他遞給謝靈瑜說道:“此乃魏刺史與水匪勾結的證據,下官得到至今,忐忑不安,如今終見殿下,這才敢將證據拿出。”
此時謝靈瑜毫不猶豫從他手里,接了過來。
待打開之后,發現這乃是一封信,等她細細讀完,眉頭越皺越緊。
這封信上竟是將去歲那次的揚州剿匪計劃全盤寫在上面了,包括兵馬人數,出動船只,還有配置的兵器,就連所攜帶的箭羽都寫得清清楚楚。
謝靈瑜看了一眼,上面清楚寫著箭羽配置乃是七萬有余。
還有官兵五千多人。
這正好與先前在馬球賽上,蕭晏行跟她所說的一一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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