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星回故里
文/沐清雨
星回是和方知有一起去的藝術中心。
時裝周閉幕在即,除了下午的設計大賽決賽秀,晚上還有閉幕秀。剛好有時間的方知有說跟著星回去長長見識,星回和栗蕭里說時,他沒當她是找借口拒絕同行,只說在會場等她,語氣無異。
星回一出門,方知有就覺得她有點不一樣:“化妝啦?”
星回立刻從包里拿出小鏡子照了照:“明顯嗎?”
方知有一笑:“特別自然,不經意間透露出精致和小心機。”
星回被逗笑:“一個裸妝被你說得好復雜。”
方知有又看她一眼:“挺好的,精神了很多,前段時間加班加的,人都蔫了。”
蔫的根源不是加班。忙起來她無暇顧及其它,反倒是閑下來才會胡思亂想,不受控地去預設各種和栗蕭里重逢的情景。當一切發生,他們重新建立了聯系,星回整個人莫名輕松不少。
她沒瞞方知有,“我們見過面了。”
有時裝周的契機在,方知有沒什么意外的,“他沒問你為什么會在舊印嗎?”
星回搖頭,“沒說上幾句話。”
方知有挑了下一側的眉毛:“他那種聰明人,不會不知道,也不用問。”
南城的紡織服裝業品牌雖多,有規模且重視自主設計的無非那么幾家,還要排除戶外運動品牌和男裝,她選擇的空間其實不大。況且于栗蕭里而言,只要星回的選擇不是儷色,是舊印還是其它誰家,都沒區別。
星回先備案:“我沒和他說我記憶缺失的事。”
方知有懂她的意思了,“要瞞著嗎?”
星回神色平靜,“順其自然,不刻意。”
方知有不解:“什么意思?”
“也許他并不在意。”說到底自己只是個前任,不管是失憶失聰失明,都和人家無關。星回是這樣想的。
道理確實是這樣沒錯,方知有還是覺得太過被動,“那你呢,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確定。”星回垂眸:“感覺他像變了一個人。”
她記憶中的栗蕭里是個溫柔的人,現在的栗總,只是沉默,都很冷漠。巨大的反差,讓心里的人和面前的人無法重疊。
“中間到底隔著五年呢,誰能不變?正常情侶異國戀那么久都要熟悉熟悉,更別說你們是分手的狀態。”方知有對他們復合始終抱著希望,像在幫星回消除顧慮,她加砝碼:“我倒覺得,他會在意。”
星回略遲疑:“在意我的,病?”
方知有篤定:“在意你的人。”
在意嗎?這路遙馬急的人世間,誰又能在誰心里待幾年?
星回偏頭看向車窗外倒退的街景,沒說話。
她們到達藝術中心時,距離設計大賽開賽已經沒有多少時間,星回遠遠看見栗蕭里站在賽場外,被幾個人圍著說話。
見星回到了,栗蕭里說了句:“稍等。”便撇下眾人走過來。
“栗炻集團在進行輪值總裁競選,最近就會有結果,原本先河影業的財報非常好看,他勝算最大。”方知有刻意放慢步子,小聲:“儷色的業績卻拖了后腿,聽說他大概率要落選。”
星回不知道這事,她對栗炻集團的了解僅限于坊間流傳的那些小道消息,比如,栗蕭里受制于他的兩位堂兄,是最沒有實權的“栗總”;再比如,說栗蕭里無心“奪嫡”,一心只想做個“閑散王爺”。
星回記得栗蕭里說過,回栗炻工作會有多方掣肘,不如自己創業自由。
自由之外卻有重重困難。
他如果只想做個“閑散王爺”,沒必要去吃創業的苦。
至于競選,星回低聲道:“你天天宅在家里,哪兒聽來的這些八卦?”
“就因為我天天宅在家里,和外界的聯系只剩互連網了,我不得給它運用的明明白白?”方知有笑睨著走近的栗蕭里,鼓動星回:“正主就在這,要不你給問問,也省得我蹲在網上吃瓜了。”
星回屈肘拐了她一下,意思讓她別亂說話。
栗蕭里坦然地問:“正主說的是我嗎?”
方知有聳了聳肩:“也可能是我,畢竟在她面前爭寵的除了星辭和傅硯辭,就是你跟我了。”
星辭是星回的親弟弟,比星回小10歲,和傅硯辭是天敵,兩個人都是姐控。
栗蕭里看了眼星回,淡笑著讓位:“你在她心里的位置自然無可替代。”
先前還在背地里幫他說了好話,面對本人方知有又擠兌:“有陣子沒見,栗總成熟了。”
栗蕭里只當自己去米蘭給星回說重話的事被方知有知道了,她話里帶刺是替星回抱不平。他有些不好意思,那一刻被壞情緒驅使,語氣實在不好,事后他不止一次想,要是真把星回推走了,自己還不是要貼臉去哄,現下星回回來了,看樣子并沒有和他生氣,他便不接方知有這個話茬,避重就輕道:“主要是方大作家不愿意見我。”
方知有半真半假道:“我不是社恐嘛,況且栗總見我是有所求,我既然辦不到,見與不見都是得罪,不如為彼此節省時間了。”
憑栗蕭里的身家背景,自然不需要向方知有求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