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波折
秦徽音上了牛車,把一個籃子遞給他。
籃子里放著五罐調(diào)味醬。
“你先吃,下次再送。”
唐逸塵接過來,垂眸時無意間看見了另一個籃子,而那個籃子里放著十罐調(diào)味醬。
那些調(diào)味醬的陶罐比賣的那種大一倍,也就是說,這么一瓶醬就算是每頓都吃,大口大口地吃,那也得吃十天。
唐逸塵差不多知道那些陶罐是給誰留著的,正是因為知道,他的心里才產(chǎn)生了一種——妹妹更喜歡另一個哥哥的想法。
如果不是,為什么給那人準備的更多更大?
秦徽音察覺唐逸塵在發(fā)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見到了自己準備的另一個籃子。
“睿澤哥有幾個胃口特別大的朋友,我得準備多一點,不然不夠他們吃的。”
“這是應(yīng)該的。”唐逸塵微笑,“畢竟哥哥的同窗太多了,要是每個都蹭吃,再多也不夠分,還是妹妹想得周到。”
秦徽音:“……”
是她疏忽了。
大哥剛來這個書院,在現(xiàn)代要被稱為插班生,這種學(xué)生在班上是很尷尬的,因為老朋友不在,新同學(xué)未必愿意接納突然多出來的人。
她拿出三罐放在他的籃子里,說道:“七瓶夠他們吃幾天了,我下次再送。大哥,你也別吝嗇,有人想吃就請人家嘗嘗。”
“這樣會不會太破費了?還是不要了,留給宋睿澤吧,他那人難得交上朋友,幫他維系一下關(guān)系也好。”
“不行,你留著。”秦徽音認真地說道,“好了,我們走了,你快進去吧,不要落下功課。”
秦徽音走后,唐逸塵看著籃子里的陶罐,眼里滿是愉悅。
他有八瓶,宋睿澤只有七瓶,這樣挺好。
不過……
宋睿澤的七瓶都是大的。
唐逸塵輕嘆:“書生又不是個個都是小鳥胃,我也挺能吃的,看來妹妹對我這個新哥哥還是不夠了解,下次讓她了解一下。”
唐三爺揮著鞭子,對旁邊的秦徽音說道:“別人都是哥哥疼妹妹,你倒好,把你兩個哥哥照顧得那么好。”
“他們需要被照顧的時候我照顧他們,等我需要被他們照顧的時候他們才會照顧我,這世間從來沒有白來的感情,都是相互的。”
“你這丫頭不錯啊,想得挺透徹。你真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
“三爺爺,我雖然小,但是見過的東西可多了,千萬不要小瞧任何一個年輕人。”
水壩口。秦徽音說了想找宋睿澤。原本對她還算和氣的衙役大哥這次攔著她,不讓她進去,也不幫她找人。
“大哥,我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秦徽音擔(dān)心地問道。
“沒什么事,只是里面動工的地方越來越多,上面下了死命令,不許外人踏入里面。你也別來為難我們。”
“我不進去,就在這里見見行不行?”秦徽音說道,“拜托了,大哥。”
“你在這里等著。”衙役畢竟收過她的東西,不好完全不給機會,對另一個人說了句就進去找人了。
此時,宋睿澤趴在床上,背后一片血肉模糊。
江啟斌和其他幾個人守在那里擔(dān)心不已,囔囔著這么重的傷還不能請大夫,要等上面下達命令才行。
“是我的錯,昨天你們?nèi)ナ〕牵液投x元留守,卻沒有看住東西,被不要臉的溜進來偷走了,以至于丟失了這么多鐵器。這頓板子應(yīng)該是我們挨打的,澤哥你為什么這么傻,替我們挨打啊?”蔣清南愧疚地說道。
“你們是我的人,你們出了錯就是我出了錯,與其大家都挨打,還不如我一個人受了。再說了,你們那小身板,能受幾個板子?”
“我可以受,你也不讓我受。”陳勇拍了拍自己結(jié)實的胸膛。
“你又沒犯錯,為什么讓你受?你是受得住,但是當(dāng)大哥的怎么可能讓小弟背鍋?我宋睿澤的人,我自會護著。”
“接下來怎么辦?”江啟斌問,“這個啞巴虧咱們可不能吃,這個不要臉的家伙必須找出來。”
“想找還不容易?昨天誰在故意搗亂讓你們分心,那人就是知情者。只是要想好找到了之后怎么辦,要么不動手,要動手就來狠的。”
衙役走進來,對趴在那里的宋睿澤說道:“宋掌事,你妹妹又來了。我擔(dān)心他知道你受傷的事情,把她攔下了。”
“多謝。”宋睿澤虛弱地道了謝,看向江啟斌,“你和她見過幾面,而且你又會哄人,你去見她,就說我被壩頭叫走了,沒那么快回來。她要是拿東西給你,你先收下,然后把我這個月的工錢交給她。”
“全部?”
“嗯。”
“澤哥,你受了傷,還得看傷呢!童壩頭派人打了你,不讓請大夫。只要錢壩頭回來,咱們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訴他,他肯定會幫你的。你的錢還是留著請大夫吧!”
“不用。我的傷誰打的,就讓誰來付這個診金。壩頭之間有爭斗,那人打的不是我,而是錢壩頭的臉,所以錢壩頭肯定會徹查此事。”
“那我真拿走了啊!”
“啰嗦。”
秦徽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