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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別老想著你那相好的了。”
第三十一章
王阿花將信遞了過去。
“你是不是一直在心里反復琢磨,如果顧端真的是你的父親,那該怎么辦?”王阿花輕聲問道,
許言鍛不言,這個問題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許言鍛的頭上,叫她夜不能寐,日不能安。
“我不知道你的父親是誰,”她繼續說道,“但從這封信上來看,那顧端絕不會是你的父親。”
一封泛黃的信件,信封上有著歲月的痕跡,字跡工整而略顯陳舊。
許言鍛指尖輕觸過陳舊泛黃的信紙,似乎是在撫摸寫信之人的心情。
“顧府密室畫軸里取出來的。”王阿花輕聲道。
許言鍛輕輕地顫抖著指尖,緩緩展開了信件。
目光觸及信中的大字,許言鍛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信紙上歪斜扭曲地寫著字。
“老娘給你帶了糖葫蘆。”
王阿花瞥了一眼,那歪歪扭扭的字跡猶如鬼斧神工,相較之下,自己的字跡倒也顯得“規整”起來。
許言鍛聲音輕輕地,記憶似乎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我那老娘,她呀——”
從許言鍛約莫四歲有記憶起,她便在了采蓮閣。在采蓮閣里,她有許多姨姨陪著,過得不孤獨。
記憶里,她娘是個風風火火整天提著一把大刀的女子,平時很少來陪她。
“你猜錯了,”許言鍛飲下一口酒,“這不是個癡情女子負心漢的故事。”
“從我有記憶起,我娘就沒帶男人回過采蓮閣。”許言鍛笑了笑,“有小姨悄悄跟我說,其實我娘有個紅粉知己,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我娘市井出身,偏偏喜歡逗弄那小姐,平時去找她,總喜歡帶些糖葫蘆小糖人之類的小玩意兒。”
“大戶人家的小姐哪里見過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被我娘逗得一愣一愣的。”
“后來……那女子家里人尋了個夫家,她被迫嫁了人,我娘提著長刀就殺進那戶人家里去,想將那女子救出來。”
“只是中途不知出了什么差錯,我娘沒把那女子救出來,那女子剛烈得很,大婚之日,趁著拜堂的空隙,一頭撞死在了柱子上,喜事變喪事。”
“我娘那脾氣像爆竹一樣,”許言鍛的話靜靜流淌著,“也不管打不打得過,我娘她提著刀就闖入了那戶人家中,結果雙拳難敵四手,被家里養的家丁揍得半死不活,在床上,足足躺了好多天。”
后來就有個采蓮閣。
聞言王阿花看著如今頗具規模的采蓮閣,又看著刀柄上活靈活現的小王八,由衷的道了一句:
“嘖嘖,先夫人真是一個奇女子。”
“你——”王阿花唇動,“如此說來先夫人的畫卷應當是那一位紅粉知己所做。”
“不錯。”
“采蓮承晚暉。”
“什么?”許言鍛聞聲問道。
“采蓮承晚暉”,王阿花又重復了一遍,“畫卷上題著這一句詩詞。”
“你居然還懂這些文縐縐的東西。”
“原本是不大懂的,小時候家里窮,沒念過什么書,后來——”王阿花說著說著就神情恍惚了起來,書是她給的,自己的字也是她教的。
“行了,”許言鍛見她這副模樣便猜到了她又開始回憶起些暗沉往事了,遂擺擺手,“別老想著你那相好的了。”
王阿花無奈地笑了笑,那些往昔的回憶猶如細針刺入,逢隙即鉆。
由不得她想忘便忘。
“這詩句,若是出自先夫人的那位紅粉知己之手,”王阿花稍作停頓,“你是否想過,先夫人把她當做知己,而對她而言,先夫人或許遠不止是一個知己。”
許言鍛輕輕搖頭,“往昔如煙,陳年舊事我亦不得而知。”
……
且說裴安懿悄無聲息地將消息鎖住,可到底還是百密一疏。一小女使忽然尖叫起來,將所有人引向了莊亦之下榻的廂房。
裴安懿已經叫自己的人把廂房里里外外都封了起來,那小女使是必然不可能進到廂房里面去的,但她像是早就知道廂房中發生了什么事情一般,對著廂房外面尖叫了起來。
這一叫就將信王裴榮辰引了過來。
裴榮辰帶人將廂房外面圍了個水泄不通,將她拖住。
她哪里還顧得上追兇。
裴安懿的面色霎時凝重。
如今這樣的態度,顯然是有所圖謀。
許久未見裴榮辰,她或許過于輕敵了。
裴榮辰見狀,綿里藏針道:“我那女使,方才站在廂房外面,好像看到莊先生身體有恙。本王這才帶人來查看一二,不知殿下將這里圍得水泄不通,這是做什么。”
裴安懿將手拳緊緊蜷著衣角開始思考到底自己是什么時候被悄無聲息的走進這一個局里面的呢?
做局之人是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