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2章 一百一十.曾經(jīng)的朋友們

  人們的竊竊私語里，陸離打開可憎容器，取出一枚古樸木盒。

  “這里裝著希望之地盛來的陽光?！?br />
  特斯拉還在猶豫時，蕾米將它接過，打開。

  午間的耀眼光芒從滿溢的陽光盒傾灑出來，流淌的金色海洋使人沉醉懷念，起碼使蕾米沉醉，特斯拉懷念

  房屋里的其他人是另一種反應(yīng)，他們激烈尖叫著“這是詛咒”“我在融化”，撞倒椅子，發(fā)出噪音，逃向門外，仿佛灑落在身上的陽光是何種惡毒污染。

  就連外面也被動靜驚動，吉米打開房門望來——然后阻止他們離開。

  陸離是它的家人，一起生活二十年的人們不是。

  木椅上的特斯拉的渾濁眼珠倒映著陽光與人們，語氣充滿悲哀：“你們渴望一切回到最初，卻連陽光是什么都不知道？”

  “它來自欺詐之地，這是欺詐之地的詛咒！”

  有人驚聲尖叫，縮在陰影里撕扯臉皮，仿佛正在融化。

  倒映陽光更多的特斯拉浮現(xiàn)諷刺意味：“有沒有一種可能，欺詐之地模仿了真實(shí)的陽光？”

  蕾米嫌他們吵鬧，讓他們只能張嘴但發(fā)不出聲音，恢復(fù)安靜中特斯拉嘆息著：“他們是群可憐的人……怪異早已打斷他們的脊梁，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我知道。”陸離說。

  一群可憐又可悲，被恐懼壓垮的人。

  蕾米沒特斯拉那么仁慈，她傾向直接，舉著陽光盒照射尖叫的人們，直到發(fā)不出聲音的他們嗓子變得嘶啞，撓破皮膚，累得無力動彈才挪開陽光盒，告訴他們真相。

  說完話不理他們相不相信，她回到陸離身邊，拿起故意留到最后的事物。

  “這個是什么？”

  “通靈槍。”

  蕾米打開槍套，忍耐通靈槍帶來的腐蝕故意問：“驅(qū)魔人才有的通靈槍？”

  “嗯?！?br />
  陸離從蕾米手上拿回通靈槍和槍套。

  “你是驅(qū)魔人？”

  “一直都是?！?br />
  啪——

  合起流溢光芒的陽光盒，房屋重回昏暗，溫暖被剝奪，劫后余生的人們忽然意識到：除了自己抓撓的傷口，名為“陽光”的事物沒有帶來任何傷害。

  “可以和我們多說些外面的事嗎。”

  他們平靜下來時，特斯拉配合地問道，而且他也的確想知道。

  陸離頷首，從他從地底離開的見聞開始說起。

  神靈小鎮(zhèn)，唯二的午夜城與維納不凍港，神秘學(xué)體系，午夜城的淪陷，維納不凍港的淪陷，古老者的蘇醒，古老者的消逝，午夜城的幻境與傳承，希望之地的誕生，重建維納地下城，收復(fù)希望之地。巧合與必然的是，每個事件都有著陸離的身影。

  “你做的很好……”特斯拉意識到這份評價難以承擔(dān)陸離所作所為，又補(bǔ)充說：“沒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了……”

  人們不信，但有人因特斯拉蕾米的信任和陸離的言之鑿鑿猶豫。

  “可以再讓我們看看陽光嗎？”一名臉龐滿是抓痕的中年人問。

  陸離將陽光盒給他，告訴他們木盒要?dú)w還——陽光不值錢，但木盒值錢。

  “能走了嗎？我?guī)憧纯凑鎸?shí)的‘天堂谷’”蕾米向陸離發(fā)出邀請。

  陸離站起，和蕾米特斯拉一起離開房屋，留下房間里圍繞著陽光盒的人們。

  空曠的林間空地驅(qū)散低矮房屋帶來的壓抑，吉米忍不住往陸離身邊蹭，被嫌惡的妹妹驅(qū)趕開，孩子們則任由靠近陸離，至于其它人們……不認(rèn)識陸離，也沒聽見故事的他們將陸離當(dāng)做怪異，躲回房屋。

  “你還能叫出它們的名字嗎？”

  蕾米扶著孩子們的肩膀。燒焦外殼消失后它們縮小一圈，像是披著紗幔的模糊孩子。

  其中一個孩子眼睛位置貼著木眼睛框，陸離認(rèn)出它：薇兒。另一個則帶著一頂帽子。

  “這是小吉米，和我一個名字。”吉米將它放在肩膀，沉悶開口。

  薇兒軟體生物般的小手鉆進(jìn)掌心，陸離牽著它，在天堂谷里的歪斜小屋前走過。

  熒光植物是這片土地唯一散發(fā)光照的事物，盡管人們收集它們，將它們種植在各處，但這里仍比夜晚明亮不了太多，昏暗難以事物。

  “她被茫茫森林環(huán)繞，遠(yuǎn)離紛爭。動物聚集于此，植物仍在生長，流淌蜜一般的河流，避世的人遷徙至此，猶如天堂……”

  蕾米諷刺地念出天堂谷的長詩：“這顯然是場騙局。”

  許多尋找天堂谷的人們因此沉浸在欺詐之地的虛妄假象。

  “但這里的確避世，沒有怪異侵襲，只要不要傷害樹木誰也不會傷害我們……”蕾米指著隨處可見的熒光植物：“我們靠它們的果實(shí)充饑。污染很少，只是吃下去會讓人在幾小時里一直發(fā)光。”

  “因為不能傷害樹木，我們只有七座房屋，不過柴薪很多，枝杈隨便就能撿到?！?br />
  他們帶著陸離來到獸欄，安培和一些闖進(jìn)天堂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