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負債兩百萬
“啥?這么快?”時透月驚訝之余,更多的是惆悵。
太突然了,連道別的話都來不及說,她本來還打算帶孩子去商場抓娃娃玩呢!
“方便告訴我他現在住哪嗎?我想去看看他。”拿著蛋糕和玩具的雙手向前一伸。
見狀,老院長露出為難的表情,“抱歉啊孩子,那對夫妻要求保密,我們這邊有義務保護收養人的隱私。”
為什么要保密?分明是做善事啊,何必遮遮掩掩。
事出反常必有妖,心中閃過疑慮,她擰眉問道:“對方是什么樣的人?”
院長對答如流:“男方是普通上班族,女方是家庭主婦,二人婚后很多年都沒有孩子……”
見鬼!她總覺得院長在瞎扯淡,偏偏這套說辭天衣無縫,連她這個“內行”都挑不出什么邏輯漏洞。
但作為一個活了幾十年的撒謊精,直覺告訴她對方一定是在胡謅!
“院長,您跟我說實話吧,他到底去哪了?”時透月壓低聲音問,眼底透出明顯的質疑。
神色略微一滯,院長再次換上那副慈眉善目的嘴臉,可說話間卻吞吞吐吐、含糊其辭:“誒呀,這就是實話,我、我沒有理由騙你啊,騙你對我又沒有什么好處,你說是不是?”
是你個頭!老狐貍露出馬腳了吧,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心里有鬼!
腦中立刻涌現無數種不好的猜想:比如中原中也被軍方強行帶走了;比如他被賣給了人販子;比如他已經慘遭毒手……器官正擺在黑市售賣。
可惡,就不應該帶他來這破地方!要是真出了事,她會愧疚一輩子!
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尊老愛幼”時透月決定以武力威脅之。
如暴徒般跳起來揪住院長衣領,把她按到辦公桌上,順手抄起一旁的鋼筆,拔開蓋子,用筆尖抵住對方的大動脈。
“給你三秒鐘的時間考慮,要么跟我老實交代,要么去三途川跟閻王交代!”
活了大半輩子,院長還是頭一次碰到這么殘暴的小孩,簡直像是來索命的女鬼!
對于死亡的恐懼支配她的大腦,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她當即什么都顧不得了,哆哆嗦嗦地說出實情。
昨天上午,中原中也和一名年紀相仿的男孩子發生口角,這種事在孤兒院再常見不過,老師熟練地把二人拉開,并出言教育。
誰都以為這事到此為止了,結果下午的時候兩人再次爭執,矛盾徹底爆發,從口舌之爭上升為拳打腳踢。
隨后就出現了讓在場的人終生難忘的一幕:和中原掐架的男孩子突然漂浮起來,身體猛地撞向墻壁,當場暈過去。
另一位當事人錯愕幾秒后奪門而出,至今沒有回來。
事后,院方立刻呼叫救護車和警察。經診斷,男孩輕微腦震蕩,并無大礙,而警方則是讓他們務必守口如瓶,不可將此事聲張出去。
“我沒想故意瞞你!是、是警察不讓說。”
至少人沒事,時透月松了口氣,并迅速抓住關鍵信息:“警察的態度怎么樣?打算抓他嗎?”
“應該是吧,”院長努力回想昨天的事,“他們好像要通知上面的人還是什么來著,聽那個口氣,似乎事態很嚴峻。”
完蛋!
時透月立即撒手,頂著對方驚恐的目光,翻過三樓窗戶一躍而下。
他是昨天下午離開的,應該跑不遠,先在從附近開始找吧。
按照正常人類的邏輯來分析,那孩子肯定被自己的異能力嚇了一跳,擔心再次傷害到別人,他一定會遠離人群,躲到特別僻靜的地方。
如此一來就能排除掉很多選項,什么商場、公園、步行街之類的地方都可以忽略。
到報刊亭買了份地圖,時透月在圖紙上圈出對方有可能會去的地方,然后呼喚隊友幫忙一起找人。
玉青不情不愿道:“啊?聽起來好麻煩,我可以拒絕嗎?”
“不可以!”
少年兩手一攤,搖著腦袋說:“你們就只見過一面,明明是無所謂的關系,至于這么上心嗎?”
“歸根究底我也有責任,是我跟他說沒必要為了遷就別人而委屈自己,所以他才會動手打架……唉。”時透月揉著眉心,她是真的很自責。
“嚯!真稀奇,你竟然會反省自己。”玉青怪嗔完后輕輕一頷首,“行吧行吧,我幫你找。”
橫濱市有四百多平方公里,大約有三百萬居民。
想要在這座城找個人,其難度不亞于大海撈針。又不能報警,單憑兩個人的力量實屬杯水車薪。
時透月跑得腿都快斷了,嗓子喊到快要冒煙,依舊一無所獲,中原中也就像人間蒸發似的!
在小賣鋪買了瓶水后,她的目光落向手邊的座機,突然靈機一動,想到個好辦法。
“老板,打個電話。”
循著記憶,撥通織田作之助留下的號碼。
職業殺手接單時多半要通過中間人,因為雇主勢必不會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否則要是殺手搞砸了、落網了,雇主也會被供出來。
而一般來說,這種灰色產業的中介不僅人脈廣,野路子也多,說不定正好認識那種專業找人的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