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合照
誒,他怎么還敢逃課。”
“你第一天認識他啊。”許亦澤笑著捏她臉,“你覺得他像怕老師的人?”
“……”
確實不像。
溫書棠沒有插話,在旁邊靜靜聽著。
走到校門口,許亦澤帶謝歡意去買牛奶冰,溫書棠和他們方向不同,獨自一人往公交站走。
褪去白日的喧囂,長街燈火奪目依舊。
女孩低著頭頸,停在站牌旁邊,月光下的影子單薄,晚風將她柔軟的長發(fā)吹亂。
46路緩緩駛來,溫書棠刷卡上車,向后靠在椅背上,看著外面漸漸濃稠的夜色,心情說不出的沉悶。
耳邊回蕩著許亦澤說的那句有事,緊接著,她又想起午飯時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孩。
自虐一般,這兩件事被她腦補出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他是改變心意去赴約了嗎。
唇瓣微顫,溫書棠垂著眼,慢慢回想起那個女孩的名字。
祝……思嫻是嗎。
她真的好漂亮,是那種明艷又張揚的漂亮,像是花叢里開得熱烈的玫瑰,就算是不經(jīng)意的一眼,也能給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性格更是落落大方,哪怕在喜歡的人面前,也絲毫不見怯懦,被拒絕后仍然不覺氣餒。
溫書棠羨慕她的勇敢。
不管結(jié)果如何,起碼有機會讓他知曉那份心意,而不是像她這樣,在無人問津的角落,傷春悲秋地釀出心酸。
滴滴——
頭頂響起的報站聲,將溫書棠從胡思亂想中拉回。
她眨了眨發(fā)澀的眼,帶好東西從車上下來。
和市中心的璀璨不同,瀾椿路這邊一片清冷。
繞進小區(qū),兩側(cè)路燈不知怎么壞了,完全漆黑的視線里,其他感官被無限放大,時輕時重的電流聲,身側(cè)樹影的搖曳聲,還有遠處摩托的汽鳴聲,交縱錯雜地敲打著耳膜,也讓心臟一下一下跟著收縮。
“唰——”
耳畔忽然傳來一陣窸簌。
大腦空白兩秒,溫書棠猛然意識到,這并不是自然景物發(fā)出的聲音,更像是……
有人正跟在她的身后。
心悸感如洪水般襲來,她想起前幾天電視上報道的新聞,說最近這一帶似乎不怎么太平,當時溫惠反復(fù)提醒她要小心,她還滿不在乎地說沒事,這會兒卻實打?qū)嵉厣鰩追挚謶帧?br />
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保持冷靜。
可越是這樣越忍不住亂想,腦袋里閃過法制頻道輪播的尾隨案,雙腿抑制不住地開始打顫。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道聲音似乎在慢慢靠近。
只猶豫了半秒,溫書棠攥緊手心,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著家的方向跑去。
疾風在耳邊呼嘯,驚栗的雜音遠去,但她卻不敢回頭,直至樓道門被關(guān)上,緊繃的神經(jīng)才勉強松掉。
溫書棠靠著扶梯,擦掉頭頂?shù)睦浜梗葰庀⑼耆綇?fù),才伴著影子上樓。
……
推開家門,溫惠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正捧著一本相冊翻看。
聽見腳步聲,她抬起頭,嘴角揚出笑:“回來啦。”
溫書棠嗯了下,放下書包,慢吞吞地湊到她身旁。
“怎么啦。”見她情緒不高,溫惠捏捏她臉頰,“是在學(xué)校累了,還是遇到什么煩心事了?”
溫書棠搖搖頭:“沒有。”
“看來我們棠棠真是長大了呀。”溫惠笑著逗她,“和姐姐都有小秘密了。”
“真的沒有。”溫書棠抿了抿唇,目光落在那本相冊上,“姐,你怎么把它拿出來了?”
“你說這個啊。”溫惠沒多追問,順著她換了話題,“下午收拾房間的時候剛好看見了,就隨手拿過來翻一翻。”
她把相冊放到腿上,和溫書棠一起繼續(xù)看。
翻到下一頁,右下角的那張照片,溫書棠穿著黑色校服,頭發(fā)比現(xiàn)在要短一點,五官輪廓也更加柔和。
她右手藏在身后,左手在胸前比了個耶,歪著腦袋,笑容青澀。
“這張是在奧體拍的吧?”溫惠用手指了指,問她,“我記得是你們?nèi)ツ昵锾爝\動會的時候?”
溫書棠看過去,眼睫毫無征兆地抖了下,遲緩幾秒才輕輕說了句是。
她們姐妹倆長得很像,溫惠看著照片上的她,不由得想起自己讀書時,有些懷念地感慨:“真好。”
“誒對了。”她想起來什么,看了眼墻上的時鐘,“我得趕緊去把紅豆泡上。”
“上周不是說想吃赤豆元宵嗎。”她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和溫書棠說,“超市的紅米酒今天終于補貨了,姐姐明早做給你吃啊。”
溫書棠很乖地說好,對著那張照片多看了幾眼,也起身回了房間。
輕手輕腳地關(guān)好門,坐回到書桌前,她難得沒急著打開書包,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