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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歷史淵源到近年來的辦學成績,洋洋灑灑講了半個多小時,才通知各班下樓集合。
義賣和運動會同時進行,分別在操場兩側的不同區域。
溫書棠把通訊稿送到廣播站,再回來時,發現謝歡意他們不知道去了哪兒。
上午安排的項目并不多,大部分人都在看臺那邊的義賣攤上,她左右尋了幾遍還是沒找到,干脆也跟著人群過去湊熱鬧。
從南到北,梧桐大道兩旁,立著一個個五彩斑斕的帳篷,各班精心設計的橫幅掛在上方。
守攤的同學更是賣力,花樣百出地吆喝著,有些班還印了海報,找人穿上玩偶服四處分發宣傳。
二班的攤位在最里側,位置并不起眼,甚至算得上偏僻,但和周圍幾個班級相比,看起來似乎格外火爆,桌前長隊如龍,蜿蜒到另一邊。
陽光自帷幕間的縫隙里灑下,溫書棠半瞇起眼,無暇思考眼前火爆的原因,視線落在靜靜躺在木桌邊緣的MP3上。
垂在身側的手指蜷了下,她正糾結著要不要上前,身后傳來一道清亮的女聲——
“書棠!”
循聲回過頭,林晚聽正向她這邊走來,幾周沒見面,一頭長發被她剪到肩膀,左右編成兩個俏皮的麻花辮。
“怎么樣。”她挽起溫書棠胳膊,一側小辮子被甩到肩后,“我的新發型還不錯吧。”
溫書棠彎起眼,唇邊兩個小梨渦:“特別可愛。”
“你呢。”林晚聽側頭看她,“在英才班都還適應嗎。”
溫書棠嗯一聲:“都挺好的。”
“對了。”話題一轉,林晚聽晃了晃手腕,語調里是藏不住的興奮,“給你看,我剛在五班那邊買到的,我愛豆的應援手鏈。”
溫書棠不太懂這些,但仍然真心實意道:“好看。”
“這是他們出道五周年的紀念品,當時我還沒入坑,等后面想買的時候,價格已經被黃牛炒到天上去了。”提到這個,林晚聽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下一秒又換上笑容,“沒想到今天運氣這么好,居然在學校里原價買到了。”
講起愛豆,她徹底被打開話匣,興高采烈地繼續說著,溫書棠怕她被往來車輛刮到,向右換到她外側。
也是在這一秒,余光里,有人停在二班的帳子前,拿起角落里的MP3,饒有興趣地低頭擺弄起來。
溫書棠呼吸一滯。
心臟像被一根細長的線纏住,隨著那人的動作,時而收緊,時而放松,循環往復間勒出細細密密的痛。
指尖掐進掌心,即便知道這樣很自私,她還是在心里反復祈禱著,希望對方不要買下。
“書棠?”
林晚聽正要講自己追線下的經歷,身邊人卻倏地停了腳步,偏過頭,發現溫書棠正對著斜前方出神。
溫書棠驀然回神,對上她探尋的神色,不自然地吞咽了下:“怎么了?”
“你怎么了?看什么呢?”林晚聽反問。
“…沒什么。”溫書棠隨便找了個借口,“是沙子被風吹到眼睛里了。”
說完她還欲蓋彌彰地在眼睛上輕揉了幾下。
視野漸漸恢復清晰,那根纏在心口上的線也終于斷掉。
隔著重重人影,她瞧見那人搖了搖頭,皺眉將MP3放回原位。
溫書棠暗自松了口氣。
林晚聽還在擔心她:“現在好點了嗎?”
溫書棠彎唇:“沒事了。”
“那就好。”林晚聽把散下的碎發掖到耳后,提議道,“咱們要不去那邊逛逛啊。”
“那個……”
濃密的眼睫微微顫著,溫書棠咬住下唇,語速緩慢:“晚聽,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
日光好像更毒了一點。
鉛球項目剛剛結束,廣播聲回蕩在整個校園,溫書棠站在石階上,一陣風吹過,枝頭枯黃的葉片被挾落,剛好掉在她肩膀上。
她拿下來,捏著葉柄,一邊把玩一邊盯著前面,等了差不多五分鐘,林晚聽從熙熙攘攘的人潮中擠出來。
“這鬼天氣。”她撥開劉海,用手背去擦額頭上的汗,“早知道就不穿外套下來了。”
溫書棠找出紙巾:“那一會我們去超市買雪糕吧。”
林晚聽說了聲好,把手心里的東西遞給她:“書棠,你要的是這個嘛?”
眼眸低垂,溫書棠接過MP3,像是沒回過神,更像是不敢相信,靜了半分鐘,才淺淺笑了笑:“嗯,謝謝你呀。”
林晚聽擺擺手,隨口問道:“不過那不是你們班的攤位嗎?你怎么不自己去買啊?”
她笑起來像是打趣:“說不定還能有什么班級內部優惠呢。”
溫書棠無意識捏緊衣袖。
為什么不自己去。
當然是因為……怕被別人發現她那些見不得天光的暗戀心思。
其實并沒什么人知道,那個MP3是周嘉讓的,就算知道,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