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唇肉，疑惑像氣泡那樣慢慢膨脹，溫書棠蹙眉思考了好久，最后還是被手心傳來的聲響喚回神。

  【黏人精：干嘛呢寶貝？】

  這備注是他昨晚自己動手改的，溫書棠還沒完全看習(xí)慣，頓了整整半分鐘才點開。

  暮暉正濃，窗外陽光有些刺眼，她起身拉下百葉窗，然后才解開手機回復(fù)：【沒干嘛，就是在看微博。】

  【My.：你呢？】

  【黏人精：剛開了場會，等審?fù)晔掷锏奈募腿ソ幽恪！?br />
  【黏人精：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嗎？】

  溫書棠沒回答，腦袋里都是剛才糾結(jié)的問題，思來想去，實在想知道他的答案。

  她把相關(guān)評論的截圖發(fā)過去，刪刪改改在鍵盤上敲了好多次，橫下心發(fā)送：【是這個意思嗎？】

  周嘉讓回得很快：【看來下次我得做的再直白點。】

  再直白點？

  溫書棠沒懂，回他一個小貓苦惱的表情。

  【黏人精：不然呢？還能是什么啊？】

  【黏人精：要不直接改成書棠科技？恬恬科技？】

  【黏人精：我都聽你的。】

  耳根隱隱騰起熱度，溫書棠嘴上嫌他又調(diào)侃自己，心臟卻像被戳破一個小口，細(xì)細(xì)密密地滲出甘甜。

  等到下班時間，溫書棠比平時任何一次走得都快。

  擠出電梯，恰好碰上從另一側(cè)出來的陳言之，但她也只是匆匆打了個招呼，神色不停向外張望：“學(xué)長，我還有事，就先走啦。”

  陳言之舒眉笑笑，溫和提醒：“路上注意安全。”

  “好，學(xué)長你也是。”

  女孩的話語隨風(fēng)消散，陳言之卻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透過門前那塊光潔清明的玻璃，他看著她一路小跑，裙角飛揚，似空中綻開的花瓣；看著她張開雙臂，歪頭撲進(jìn)那個人的懷抱里；看著她踮起腳，湊過去烙下一枚吻，臉頰染上胭脂般的緋紅羞意。

  看著她笑，唇畔浮現(xiàn)出兩個清淺的梨渦。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她。

  高跟鞋踏過地面，緊隨其后是一道清冷的女聲：“言之？”

  來人叫虞嫣，是他大學(xué)時的同窗，也是他在市場部的搭檔。

  兩人私交甚好，虞嫣對他的心思很清楚，目睹完樓前那幕，她側(cè)眸略有意外：“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個女生——？”

  喉結(jié)輕滾，陳言之應(yīng)了聲嗯。

  眼底刺進(jìn)微光，他想起方才看見的，她無名指上戴的那枚銀戒。

  天色漸晚，地上人影被拉長，陳言之身形筆挺，衣著利落，一如與她初見那天，烈日驕陽下，他幫她提著行李，指引她找到通往宿舍的路。

  望著那輛車消失在街角盡頭，他遲緩地收回目光，唇邊劃開很淡一抹笑：“沒什么。”

  “我從來都不是她想要的。”

  茫茫世間里，有人得償所愿，有人黯然退場。

  追根溯源，不過是造化弄人。

  在不在一起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從喜歡她那天開始，她能幸福，就是他的唯一所愿。

  既然他做不到，那么有人替他實現(xiàn)也好。

  ……

  車內(nèi)開著暖風(fēng)，溫書棠坐在副駕駛上，手里抱著一份剝好殼的糖炒栗子。

  剛出鍋不久，袋子里都是熱氣，香甜軟糯的口感在嘴巴里散開，她側(cè)著身子，眼神一眨不眨地放在周嘉讓身上。

  “寶貝。”周嘉讓眉梢微挑，唇角勾著懶散的笑，“再看下去，我就沒法開車了。”

  溫書棠哦了下，慢慢吞吞地把眼睛挪開。

  等開回地下車庫，周嘉讓牽著她上樓，進(jìn)了家門，溫書棠像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后。

  放下外套，周嘉讓轉(zhuǎn)過身，撈起她垂在兩側(cè)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捏著她的指尖：“今天怎么這么黏人。”

  溫書棠上前半步，靠在他懷里仰起頭：“你之前怎么都不告訴我？”

  周嘉讓折眉不解：“告訴你什么？”

  “就微博啊。”溫書棠睜大眼睛，睫毛濃密又卷翹，蒲扇似的來回眨動，“你偷偷關(guān)注我那么久，怎么從來都沒和我說過話。”

  聽見她的問題，眸光有一剎那的閃避。

  呼吸交織，手上磨人的小動作停了，下頜微微斂著，周嘉讓語速慢了許多：“因為……我害怕。”

  害怕？

  溫書棠鮮少在他口中聽到這個詞。

  像是讀懂了她的茫然，周嘉讓確定地重復(fù)一遍，漆黑眼瞳中多出幾分頹敗，脖頸后的骨節(jié)突出：“怕你會討厭我。”

  怕惹她心煩，怕被她拉黑，怕僅存能偷看她的方式也被斬毀。

  “才不會呢。”鼻腔涌入一股酸澀，像被灌了高濃度的檸檬水，溫書棠抱住他的腰，側(cè)頰緊